白水现在比较郁闷。自从之前白水和林芒打了一通之后,这种郁闷的气息就一直憋在自己的心里。虽然说白水和林芒之间真真正正的打斗还没有开始,也不能说是已经分出了个胜负,但是在白水的心中,就是无法容忍林芒的那种眼神。
“那个人!”白水想到此处,不禁把牙板都咬的“咔咔”作响。事实让白水感到颓废。没错,那种时候,林芒那个家伙压根就没有把我白水放在眼里,眼里只有那个梁芳理。白水想到。此时,不单单是“武器”让白水注意,从侧面杀出来的梁芳理也引起了白水的注意。
白水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一些关于梁芳理的资料。这些资料都是白水存储起来的,并没有加以处理。很多时候,白水都是这样做的,一方方面是以防后患,另一方面是在自己没有时间的情况下,防止错过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现在白水的做法显然是对应着后者。事实上,也证明了白水的这种做法的正确性,现在正是验证的时候。
二四零零年,梁芳理出生了。这样的信息在白水的脑海中出现。
嗯,二四零零年,一个小女孩出生了,后来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做梁芳理。白水在自己的脑海中用着另一种方式重复了一遍。
二四零零年?白水大为疑惑。
二四零零年!白水脑海中的声音几乎要叫出来了。
没错,是二四零零年。白水又确认了一遍。现在是......白水在脑海中搜索着目前的日历,三零一九年。这么说来,这个叫做梁芳理的女子活了六百多年了!比我的年纪都大!我是不是应该叫她一声奶奶了?白水惊讶的一直张着嘴。
不过,很快白水又笑了笑。白水笑起来的时候,因为有着面具的阻挡,并不能看见里面的脸,只能在眼睛上面的月牙或者传出来的笑声能够知道是笑了的。白水并不是因为惊讶才笑着的,而是因为以前看见梁芳理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现在看了也就是......在白水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正是梁芳理。而白水想象着梁芳理老妪的姿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白水很快就从惊讶疑惑中走出来了,毕竟现在的人类都是这样,有着长寿的生命。但这种长寿的生命是有代价的,白水看着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像是断电了一样,突然之间变得一片空白,甚至都可以听见那种“咔咔”的声音。
呃,二四零零年出生,女,民族汉,父母不详,出生地不详,从事工作不详......白水没有想到的是,在出生的年份之后,连个日期都没有,而接下来的,除了民族是汉族之外,全部都是不详。原本白水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就得知一些有关梁芳理的信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仅没有得知什么,反而更加加深了梁芳理身上的神秘感。
“哎!”白水关上了有关梁芳理的资料。太骚了!这是白水的第一感觉,紧接着是,太少了!现在,出现在白水面前的问题,从林芒一个人的问题,变成了两个人的问题,林芒和梁芳理。
林芒的问题一直都让白水头疼。从一开始,白水刚刚看见林芒的时候,一种激烈的敌意就蔓延到林芒的心头,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又痒又痛,很不是滋味。后来,每次看见林芒的时候,都会有着这样的感觉。白水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开始的时候,白水还感觉非常惊讶和疑惑,后来就变成了恐怖,再到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每一次看见林芒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敌意。
在这种敌意的促使之下,惊讶和疑惑渐渐地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怒火。最终,在白水自己的强烈预感之下,果不其然,最终爆发了第一次战斗。
那是二八三一年的一月份。雪花在梦海城纷纷扬扬。雪天的天是灰白的,而雪花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积攒,在白色的映衬之下,没有了其他的颜色,都是黑色。雪花本身就是冰晶凝结成的,细看还会有着许多透明的花瓣。但灰白色的光线从天空中降落人间,导致了雪花也如鹅毛一样雪白。倒是这些白色的鹅毛落到了地面上都化成了一滩黑水。
白水依稀记得,是去警局的路上。当然,梦海城的楼与楼之间的走到很多,但还没有到现在的错综复杂的地步。因为楼道的存在,白水少了踩着雪地发出“嗡嗡”声的乐趣,但看着外面的雪景也让白水的内心有着一番舒坦,去除了内在的,熊熊燃烧的火焰。
在白水前面走着的,是白牙。白水看着白牙,走得也是不快不慢,但自己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脚步。白牙是白水的哥哥,这点白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岁月静好,白水感慨着。随后,白牙转脸看着窗外的飘雪,已经在自己的翅膀上染上了灰意。
白水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趟去的话,自己的怒火,更是不可控制。在此之前,白牙跟白水说要前去警局一趟的时候,白水就预感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同时也隐隐猜到自己可能也要过去。结果,白水走在了前往警局的路上。白牙开始说火速前进,要乘坐交通工具,小飞侠摩托车,一种可以在天空中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的双人乘坐的敞篷车。白水看着窗外的飘雪,说想要欣赏雪景。白牙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但白水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缓兵之计,就像现在这样,走的慢一些,走的慢一些,走的尽量慢一些。在白牙的身旁,似乎有着一道天然的鸿沟让白水无法穿越。
此时,天空中的雪开始紧了。
在距离白水不远处,白水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些亮光。白水一下就可以看出,这些亮光不是从窗户上射进来的,而是走到地尽头射进来的。尽头,那应该也就是进口吧。白水忧伤地想到。
白水一步一步走了。那光亮也从忽闪不定变成了直射着白水的眼睛,一片白茫茫,甚至连一丁点的黑影都没有,叫白水分不清楚光亮的背后到底会隐藏的什么。白水不禁想到,林芒会不会就藏匿在这股光亮的背后,从而在自己不经意之间来袭击自己。就在白水这样想着的时候,也没有过去多久,差不过就是几步的功夫,白水摇着头,似乎要把自己脸上的面具都要甩下来。好在,白水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前面的白牙。这倒让白水一阵轻松。
但轻松是短暂的。随着亮光左摇右晃得厉害起来,白水的眼睛几乎已经被白色所填满,再加上周围的雪花来得紧,就有着一种行走于云里雾里,忽然之间还要跳出点乌云来吓人一跳。白水感觉自己的下体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放置已久的棉花糖,表面上是硬的,实际上是脆的,里面更是软的,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渐渐的,白牙距离白水越来越远,白水走得越来越慢,窗外的雪却是越下越紧了。白牙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距离自己很远一段距离了。那距离白水自己估摸了一下,大概有着上百米的样子。
此时,在白水的脑海中响起了自己的哥哥,白牙的声音:“你墨迹什么呢?快点。”
白水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只变成了一个黑影。那时候,白牙还是有着一头短促的黑色头发,棱角分明的面孔,有些偏瘦,鼻梁挺直,嘴巴偏小,眼睛中似乎还会时不时得冒出金光,好像金黄色得火星星一样。然而,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眉毛,无论是哭是笑,都是始终往下竖着的,就像是一块铁,被笔直地焊在脸上面。
白牙脸上的表情瞬间再白水的脑海中浮现,以至于叫白水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想到哥哥的模样还是接收到了哥哥的模样。但此时白牙已经容不得白水多想些什么,催促道:“你干什么呢!还不走?”
白水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步早已经停下了,并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但奈何白牙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喊着,就像是丢了孩子的娘一样,着急着,愤怒着,只好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脚。
白光已经侵占了白水所有的眼球,白水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下体是不是带动了自己的上体,只能靠着这点白光,再加上白牙不再大喊大叫了,才能迷迷糊糊地确定,大概是前进了吧。
白牙此时倒是斗志昂扬,激情澎拜。他趁着白水来到自己身边地功夫看了会窗外的大雪。雪花又大又重,像是流星一样,“嗖”的一瞬间从上至下划过去。而成千上万的雪花聚在一起,就是真的在白牙的眼前下了一场流星雨,是白色的流星雨。这种和真正的流星雨的区别就好像是白色情人节和情人节之间的区别,西方的圣诞节和东方的新年一样,没有什么两样。白牙面前的窗户很厚,可以防弹。从沙子里面提炼出来的玻璃早已经被淘汰了,现在这种玻璃,之所以还被称之为玻璃,仅仅是因为有着玻璃的触感再加上硬度高罢了。白牙自然是知道这种玻璃的,有着好几层透明的物质,通电的情况下可以作为屏幕使用。
虽然当时的人们发现了一些类似于电的物质,但是那毕竟是实验室里面的东西,走向应用的层面,还需要人类很大的努力。当然,屏幕和玻璃,白牙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这是因为屏幕是嵌在玻璃里面的,亮起来的时候,两面都发光,不单单是走道里面的人可以看见,窗户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见。当然,有的时候,倒是可以做到一面屏幕,使得面对屏幕的人们可以看见屏幕上面的花花绿绿,而背对屏幕的人们虽然看不见屏幕上面的内容,但可以透过屏幕看见对面的人。这样的做法若是放到了过去,也就是两千年左右的时候,那就有点在那种时候的公共场合做出一个透明的卫生间,让过往的人们在里面尿尿拉屎一样令人感到羞涩。但现在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这种做法与过去遮人耳目的做法恰恰相反,是为了激发人们的羞耻心,以此感受到乐趣。至于具体的效果,大概就是白牙看着窗外,板着脸的样子。
白牙并不知道玻璃对面是否会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另一个世界,只要不打扰眼前这种雪景,便感觉一切都好。白水在地上很小心的摩擦着,就像是毛毛虫摩擦着地面,声音很小,但总是会有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从脚底下发出。每当这种时候,白水都会立即停下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并不是说白水的羞耻心在作怪,而是因为白水害怕引起白牙的注意。白水就这样慢慢磨到了白牙的身边,站在原地不动。
白水本以为自己的哥哥会说些什么,哪不知白牙没说一句话,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被留下站在原地的白水不知道愣了一下,只好跟着白牙的背影,继续磨着。这样磨着让白水想到了磨刀石,而自己就是磨刀石上面的那块刀。
“嚯嚯嚯!分明就是不愿意嘛!”白水心里面想到。
终于,白牙率先消失在白光之中。白水也知道,自己迟早也会像白牙这样。当出口距离白水仅仅有几个脚步的距离的时候,白水依旧是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这让白水有些惊讶,难道有什么力场阻碍了这个通道的出口吗?然而,白水走过出口,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力场。
力场什么的,距离自己还远着嘞!白水心里想到。此时,寒风诡异地尖叫着,紧紧地拉着身后的雪花。而雪花也不甘示弱,一个接着一个拉着身后的雪花,一个拉着一个,一个推着一个,扑着白水的面狂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