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白水走在雪地上,白牙是步行的,而白水是借助圆轮。圆轮相对于步行来讲,只是少了“嗡嗡”的踩雪声。
“啊!”白水到了嗓子眼上的话硬是在白牙的眼神下没能够说出来。这天空上的鹅毛大雪就是老天爷给予人间的礼物,有别于圣诞老人,从冷的艺术角度出发,将美挥洒人间。白水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已经挥洒人间了。这让白水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尽量这些在礼物在自己的身上降落得多一点。如果有可能,白水甚至都愿意把自己埋在这雪地之中。
但这种就是不可能的,哥哥的背影永远不可能消失在白水的视线内。倘若真的如此,那么那样的话,也正是这些自然界的飘雪,飘飘然然,挥洒人间。白水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飘雪。雪花像棉絮,在白水的手中微微抖动着身体,似乎是可爱的小宝宝铺在妈妈的怀里,轻轻地酣睡。由于白水的手和周围的温度相差无几,或许是因为害怕手里的温度会让雪花融化,所以白水并不能够直观地感受到冬天的寒冷。这就像是一些冷血动物一样,身体的温度始终随着环境而改变。只不过白水的身体就这些冷血动物来讲,有了较大的变动区间。白水甚至可以在寒冷的太空中行走,不过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以目前人类的科技来讲,还不至于到了脱离大气层的保护的层次。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行走地球和行走于太空倒也没有多大区别。
白水当然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上的温度恒定。但此刻,他更加倾向于变动。这给了他一点安慰。即使是这样,他也感觉非常舒适。是啊,人们都是这样,总是因为春天里一点点的萌绿而看到万里冰河融化,破涛汹涌的景象。但是,人们也总是这样,因为看腻了春天里的萌绿而习惯于待在寒冷的冬天。冬天的寒冷,春天的期待,正是如此。倘若再有这一场这样的来势汹涌的大雪,而那种习惯也许就会有所改变,这就像是他摇曳的身影,依旧是熟悉的。白水走在白牙的身后想着。
因为大雪,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了大雾。这点让白水想起了之前在隧道里面的白光。这样浓烈的大雾显然是刺眼的,即使是白水也无法消除。但是白牙依旧是坚定不移地走着。白水总是跟在白牙的身后,总是在快要失去白牙的身影的时候,又重现清晰。白水不知道这样的平静的情况往复循环了多长时间了。直到白牙的身影不再隐藏于雾中之后,白水的心里才咯噔一下。
情况确实如白水所料,一栋低矮的小楼房出现在白水的眼前。其实,这种低矮也是相对来说的。这栋楼房有着三层楼高,但放到周围的上百层的大厦面前,确实是有小又矮。正对着白水的是一面大铁门,几乎要和左右两边的墙壁连成一体。铁门很是单薄,从右下角的几个已经锈透了的洞口就可以明显的看出。而在铁门的门框外,有着蓝色的点点光芒。白水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蓝色的点点光芒就是人类生产的第一批聚干淡材料的应用,当时那还是在实验室中的,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种地方看见。在白水的右侧,是一面不算大的窗户,上面也没有向前伸出来的这样房檐或者是雨布。光秃秃的景象让白水看着面前的警局像是看着一个常见的长方体一样,而且六个面除了地面其他都是一个颜色,聚干淡金属特有的灰白色。总之,这个警局给白水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俗。
一些客人来到主人家的礼仪似乎在白牙面前并没有什么作用。而白牙直接将大门单手推开,除了一个有些灰尘的柜台之外,其他都是光秃秃的。这些礼仪裸漏在光秃秃的地面上,连个地缝都没有。除了不收白牙睁眼看待的尴尬之外,羞耻心更是让这些礼仪无处逃窜。它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成文的规矩到了一个政客手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地上的光影将白水的身体缩成一个团,但还是可以依稀看见急速转动的眼珠子。
白水也跟了进去。在白牙打开大门的一瞬间,白水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愤怒在自己的身体里燃烧着。白水惊讶于这个看似简陋残破的大门竟然还可以阻挡自己的愤怒的内心。但是这种着了迷一样的惊讶仅仅是埋在白水的心里头。其实,白水早就有这样的习惯了,时不时地记录一些东西,流水账。相对于以前来讲,人们记录自己的生活琐碎的行为被称之为“写日记”。白水自然是写过一些日记的。那些都是艰难的日子,珍贵的回忆。然而,可惜的是,这些被笔杆子记录的东西最终没能逃脱岁月的煎熬,消失得只剩下残破的碎片。他想到,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加让人憔悴呢?当白水迈入大门之时,这些憔悴迅速藏起身。它们躲藏的地方极为隐蔽,让白水难以发现。此刻,白水满脑海中只有愤怒。
斗争到了白热化的时候,总是让白水感到心潮澎湃。从一开始的担心、恐惧,到后来的不甘心、愤怒,都让白水在不经意之间忽略一些东西。这件东西源于白水的内心,疑问。疑问来得悄然,匆匆忙忙,让白水不曾察觉。等有所察觉的时候,白水才恍然不动,站在原地。但这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谈不上什么思考,就再一次被愤怒所填满。
白牙的眼睛从来都没有停下过,而白水却安然不动。这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差距,**和机器上的差距。白牙并没有白水身上能够产生勘察热力场的道具。热力场是一种综合现象,常见的电磁波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种综合的现象所需要的勘察道具自然是综合的。这样综合的道具自然是复杂多变的,带在白牙的身上几乎要把白牙的整个身体覆盖。这样的话,别说走路了,就是稍微的移动都是困难的。
这点白水就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了。白水身体上,除了头、心脏和右手上面的三根手指是**之外,其他都是“机械”。当然这些机械里面也包括人类的**,但这和白水的头、心脏和右手的三根手指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时间上的长度。时间可以证明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这也就是其中特有的性质所在。
林芒......白水心里想着,然后向着天空猛吸一口凉气:“啊!这种味道......”
突然,白水一转脸,身体动着的同时,嘴上的话也已经到了:“啊哈哈哈,在这呢!”与此同时,白牙身体的力道迅速在脚上升起,动起了身体,向着白水面对的方向飞过去,隐隐有种超过白水的感觉。
“咚!”天花板上的聚干淡金属掉落下来,漏出几点蓝色的光。这些聚干淡裂开的地方,也就是白水和白牙手掌接触到的地方,变成了晶蓝色的荧光粉。
“没有?”白水惊倒,白牙心里暗道。
此时,白水和白牙两个人轻轻落地,就好像是警局窗外的飘雪一样,来得紧,在地上砸出了两声“咚咚”。白牙的眼睛又开始转动起来了。当然,白牙自己也知道,这种转动的眼球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多大的作用。对于林芒的勘察,主要还是依靠白水。但是,如果白牙不这样做,同样也是很难感受到林芒的身影,就相比较而言,这样做了可以更加精确地观察到白水的动静。换句话说,现在的战斗,看似是白水和白牙两个人对战林芒一个人的战斗,其实是一对一的,五五开的战斗,谁也占不到什么优势。
刚才,白水可以确定自己是已经锁定了林芒的。但让白水感到疑惑的是,竟然打中林芒。按照白水的计算来看,这种打不中林芒的概率小得可怜才对。但此时,白水不得不接受现实。
疑惑更加加重了白水的愤怒。白水仰天大吼:“哈!”警局外面的雪花似乎都可以感受到白水的吼声,颤抖着,颤抖着,翻转着紧紧的飘落着。
白牙一直都在察觉白水的动向。但是现在,愤怒不单单是压在白水的内心,也压在白牙的心里。这并不是一种分担,而是一种双重的压力,也就是双倍的压力。愤怒产生的压力在白牙的内心熊熊燃烧这,让白牙隐隐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这股狂躁的力量。
林芒瞅准了这个点,突然现身,手中挥舞着的正是那把朴素的聚干淡大锤子。聚干淡大铁锤甩着淡蓝色的小尾巴,向着白牙的头冲过去。然而,白牙微微翘起的眼皮让林芒心里突然颤动一下,下意识感觉到,不好,有诈!
果不其然,在伪装之后,林芒的所有的动作正如自己所预料的。但是白牙并没有在心里有着任何的骄傲的成分。林芒的动作越是和白牙想象中的一样,白牙就越是谨慎。
白牙的这种谨慎是有道理的。在此之前,白牙和白水两兄弟对于林芒是没有交过手的。但是这三人进行了不少暗地里的较量。根据以往白牙对于林芒的了解,林芒是一个实力不俗,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狡猾的很。现在,仅仅是刚刚开始,白牙深刻了解到,自己这样做的所有,看似是占到了小便宜,实际上彼此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互了解。这就好像是两个蒙上眼睛的武林高手进行切磋一样,一开始都是彼此试探,才黑灯瞎火中摸索着。
其实白牙、白水和林芒之间也确实如此,只不过一开始的第一回合的交手,林芒选择了闪避,而白牙给了林芒一个死局。也就是说,若是林芒不出手,就会在下一秒钟,极短的时间内,给予白水的怒气的增压。这种怒气的增压对于白水和白牙两个人来说是有害又有利的,但对于林芒来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随着怒气的增加,白牙和白水心中的压力也会呈现双倍的增加。这是一种指数式增加。虽然白牙也可以选择二次函数式增加,即存在最大值。而白牙考虑到林芒的威胁,毅然决然选择了指数式增加。
指数式增加所带来的力量也是呈现指数式增长,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白牙当然想过指数式增长和二次函数式增长相互交叉使用的,或者是先使用二次函数式增长,不行了在使用指数式增长。但是事实没有给白牙过多的选择。
这个关键点就是白牙打开警局的大门的瞬间。当白牙打开警局大门的时候,这也就是激发白水的愤怒的瞬间。其中具体的具体的要求是既不能让白水的怒气值过盛,也不能让白水的怒气值过小。过盛会让白水无法控制,过小会收不到什么好的效果。白牙的手碰到警局大门的瞬间,也就是于白水建立分压的瞬间,两者之间的触碰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一的概率,就是随机在一百里面摸到一个。倘若白牙仅仅是带着一百分之一的概率,自然不会这样狂妄。但是白牙另有一番准备,就是扩大概率。
当飞机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一架高射炮打中这架飞机的概率和用筷子夹住苍蝇的概率差不多,仅仅是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但是,当高射炮进行密集化,一大片高射炮打一架飞机,那么这个这个概率就可以从不确定变成确定的。
于是,白水推开警局的大门就相当于建立成片的火炮,而链接白水,分担压力,就相当于高射炮打飞机。如果第一步失败了,那也就谈不上第二步了。但是,第二步失败了,却还可以从来。第一步是第二步的基础。
林芒自然是知道这样的道理的。因此,对于林芒来说,白牙打开警局大门的一瞬间,赌局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