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收到徐盛的禀报之后,也是出奇的愤怒,不过毕竟是见惯风浪的老人了,这个天下的诸侯,不管如何的庸碌,不管如何的不作为,都是有心机的老狐狸了。
朱儁看着站立在下首的徐盛,也是稳定了心神:“告诉你家侯爷,不可妄动,转机总会有的,某保证能让他平安返回上缭就是。”
徐盛躬身应诺,缓缓的退了下去,不管如何,现在陶谦大势已成,不得不发,若是轻举妄动,恐怕这老狐狸难免就会狗急跳墙。
不论如何,朱儁对于刘晔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怎么也要尽全力维护那小家伙的性命便是。
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达那等糟糕的情况,兴许陶谦所为,并不是要攻打曹操,毕竟这一切都是孙乾与刘晔的猜测而已。
……
徐州军终于是大军开拔了,这一天终究到来,刘晔和朱儁两军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依然是暗暗的防备警惕,起码进入兖州地面以前,兵马都是安全的,而且由于朱儁的兵马和刘晔的军马数量都是不多,便是先行开拔,后面的便是曹豹和臧霸。
徐盛虽说为刘晔的亲卫,这个时候刘晔也是不得不将其放了出去,因为徐盛是属于徐州人,对于徐州的地形地貌也算得上极为的熟悉了。????是以徐盛便是当仁不让的担负起了哨探的任务,但是要知道徐盛对于哨探并不是很了解,是以忙前忙后的便是向哨探的老兵询问起一应的问题。
对于这个小娃子,军中的老人也没有藏私,毕竟哨探一伙儿人,都是最危险的行当,说不得随时随地都会遇上敌军的人马,短兵相接都是打的小型战役,这种战役最为危险,起码都要拼杀到一方全没为止。
是以每日清晨,徐盛都是早早的起行,跟随快马哨骑,一并出发,为大军选好扎营的地段,侦查是否有敌情,当一个男人真真正正的背负起责任和使命的时候,徐盛果然展露出了其不凡的一面,短短数日便是熟悉了目前的工作,形形色色的军机事务,安排的仅仅有条,那个当初在金阳泊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的人物,现在打熬得越来越成熟,敏锐,稳重。
待得太阳刚刚探出头,大军收拾妥当,正准备拔营的时候,徐盛已经往前哨了至少十余里路,带着一切平安的消息返回,匆匆的吃过几口干粮就水,便是组织刘晔的亲卫,安排好值班的人员。
亲卫哨探两头挑,便是徐盛现在的状况,刘晔很是欣慰,行军途中,也联系着前方的斥候,将前面的军情一一禀报回来,做出自己的分析,忙前忙后的传达军令。
作为未来的东吴十二虎臣,在军事上确确实实已经表现除了不凡的学习天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待得傍晚大军扎营之后,徐盛又是忙碌了起来,吃了一个半饱之后,便是先将营中的明哨暗哨安排好,巡夜的哪几个什队士卒也是传达到位,每天的遇人口令也要交待清楚,谨防敌人的探子混了进来,待得一切都是安排妥当之后,又会合斥候哨骑,往茫茫的黑夜当中行去,斥候们避免不了整夜游弋在大营方圆十余里的地方,但是徐盛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仅仅只是巡一圈,安排好人手之后,便是回返。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中,再吃一次夜饭,这才裹着棉被,酣睡而去,但即便是睡觉,徐盛也没有放松警惕,盔甲随时都穿戴在身上,兵器放在床边,只要一有敌情,穿上鞋,操起兵器便是可以和敌人杀个痛快。
待到到了沛国之后,朱儁军马和成德军这才驻足,沛国便是演义里面所说的小沛了,这里已经是接近了兖州。
按照陶谦的算计,要想攻取兖州,就必须将粮草补给尽可能的前推,缩短补给线是任何一个军事武将都要注意的一项,在演义里面只提到了小沛,但是在这里必须纠正的=一下的是,沛国其实规模是一个郡的编制,以前叫沛郡,治下有二十一个县,其中就有沛县,沛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沛。
同样的,沛国也是汉高祖刘邦郡县制和分封制的产物,这里最初的主人是刘邦的侄子刘濞的属地,既然是侄子,那么关系就不是特别的亲了,封王,封公都不可能了,所以就领了一个沛国侯的爵位。
但是这个刘濞很争气啊,沛国治理得风调雨顺,又立下了功劳,所以升官了,最后改封为吴王,沛侯国便是被撤除了。
不过历史都是有惯性的,人们或者是为了纪念这位沛侯,或者是习惯成自然,最后还是将这个地方叫做沛国。
刘晔和朱儁到了此地,便是驻足不前了,毕竟前面的地方很敏感,曹操的地盘,按照徐州统帅曹豹的说法便是要前往交涉一番才行。
是以刘晔和朱儁便是等候在了此处,也没有接到下一步的军事指令,刘晔还好,毕竟官位小,倒也没有什么不平衡的感觉,朱儁虽然官职已经到了人臣的顶峰,名义上此次统帅是他,但是形势比人强,毕竟徐州军十万兵马,最主要的指挥权还是在曹豹的手中,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这段时间以来,刘晔和朱儁已经是多次接触商议,对于陶谦军马的动机基本上已经洞悉,也正在苦苦的思索对策,但有一个大的方向绝对不能改变,那边是在没有出徐州之前,不可撕破脸,否则这六七千人马便是一个子儿都留不下来。
但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在商议曹操和陶谦两军的胜算,大概也就是四六开而已,不过刘晔对曹操有天生的警惕感,始终认为曹操有七成的把握打赢这一仗。
陶谦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是曹操何等人物,陶谦在算计他的时候,他又岂能不算计徐州这块膏腴之地。
更何况曹操的周围局势比陶谦更有利,西面是京兆洛阳,已经荒废,李傕郭汜闭关自守,相互攻伐,已经无虞,南面的刘表不过守成之辈,不用担心,北边的公孙瓒和袁绍之间的战争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地步,无暇南顾,他的下一个目标不用说,只有北海孔融和徐州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