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对于徐州的境况,对陶谦的了解,对徐州周边的境况的的确确是了如指掌的,要知道刘晔现在缺乏的就是第一手信息资料,是以才被现在的徐州的境况搞得不明所以。
“徐州现在勉强也算得上强州之列,兵马就有十万上下,战力不俗,此次陶州牧兴兵,依照侯爷和太师看来定然另有所图。”孙乾说到这里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毕竟陶谦如此作为的确是容易落下口实,不管他要攻打的是谁,不是李傕郭汜,便容易失却人心,想到某种可能不由得打得了寒颤。
“如果真的如主公和太师所料,那么徐州军极有可能的对手便是两个人,曹操和袁术,请主公移步一观……”说完之后,两人便是到达了大汉州郡地图之上。
地图比较的简略,但是依稀也可以看得出来天下的州郡,孙乾道:“徐州本为四战之地,北面有青州,西面有兖州,西南面有豫州,南面有扬州,四战之地不是浪得虚名啊……”
刘晔诚以为然,徐州控扼南北,但是发展空间也十分的恶劣,夹几大势力之中,局势一目了然,孙乾继续的说道:“主公请看,北面的青州,现在形势一片混乱,袁绍意图染指,曹操也虎视眈眈,黄巾军又为祸,但是北海太守孔融与徐州陶谦素来交好,有他在青州,北面暂且无虞,可是兖州在曹操的掌控之内,扬州江北之地在袁术的掌控之内,而两者又平分豫州。”
刘晔对孙乾丝丝入扣的分析已经折服,便是问道:“看要一个人目的是什么,便是要先看他的动机如何,现在看来,对陶谦最大的威胁无疑是曹操和袁术了。”
孙乾稍稍拱了拱手:“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如今的袁术还在图谋庐江郡,要想安心北顾,最起码的便是要必然稳住长江防线,一年半载,不会将视线投入到北面,是以真真正正对徐州有迫在眉睫的威胁,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曹操。”????刘晔点了点头:“不错,讨伐李傕郭汜二将,必然要经过兖州,行京兆洛阳,叩于函谷关之前,是以兖州便是必经之地,难道陶谦要行那假道伐虢之事?”
孙乾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一颗心几乎沉到了谷底,要知道陶谦这一次从此时升到州牧,也是沾了此次讨伐的光,在陶谦下令全州全力备战,讨伐逆贼,迎奉天子之时,陶谦的声望在短短时间之内几乎涨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众所周知,陶谦几乎奉行的就是无为而治,治下百姓这么多年,倒是感念其恩德,不过若是说陶谦真的在徐州有多么多么高的声望,那也委实有些牵强了。
本来一时之间,徐州的士子人心归一,将士枕戈待旦,多好的兆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摩拳擦掌,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子纷纷投效,就要在这一场战事之中谋个出身。
但是他们更希望的是通过这一战让天下人见识道徐州的强悍之处,若是陶谦真的有那般的心思,恐怕先前累积起来的声望便是会在短短时间之内轰然崩塌,这种事情不是加一再减一那么简单,有多少良家富户节衣缩食以筹齐军资,又有多少士子奔走相告,又有多少血勇汉子告别妻儿,投身于军中,立志报国。
若是他们都发现自己受到了徐州官府的欺骗,落入了一个局中,后果难以想象,届时徐州中枢令不出衙门,军队差遣不动,人心向背,州牧此举是彻彻底底的赌上了徐州官府的威信。
但是这一切还要基于一个的前提,那就是徐州军大败亏输,那等情况或许比想象当中的更为恶劣。
压制许久的徐州门阀豪强或许会爆发出来,与官府掣肘,唱反调,另谋出路,局势确确实实不乐观,若是侥幸胜了,兴许能够将损失挽救回来,孙乾也是徐州之人,自然是对徐州的前景忧心忡忡。
刘晔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对于刘晔来说,曹操的强大毋庸置疑,这个男人,只得上一个ban位啊,一个兵强马壮的徐州或许能够稍稍制衡一二曹操,若是一个内部忧虑忡忡的徐州,恐怕还要加速曹操强大的步伐。
“陶谦若是真的如此作为,那么又将太师的军马置于何地,又将我成德军的儿郎置于何地?到时候我们两支兵马又将何去何从,难不成就成了陶谦攻打曹操的炮灰,跟着其摇旗呐喊?”
刘晔这个时候相当的愤怒,实力啊,终究还是实力不足啊,刘晔反身对身边的徐盛道:“将这个消息传给太师,记住,要保密,否则你们活不出徐州!”
徐盛见此,立刻躬身领命,快马出营去了,又对孙乾道:“公祐以为,我成德军该如何是好?”
刘晔心中打鼓,这一仗的前景他并不看好,曹操兵多将广,更为凶悍,恐怕徐州不是对手,前景堪忧啊。
孙乾也是道:“不错,徐州军虽说装备精良,可是曹操军马更甚,文有荀彧,程昱,毛玠,戏志才,政事通达,百废俱兴,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李典,乐进,都是当世难得的人才,难,此战甚难,愚以为主公应当及时的抽身而出,回转上缭,方为上策……”
刘晔回答道:“此事甚难,起码在大军开拔之前,陶谦定然令得曹豹监视我和太师两军异动,毕竟这就是他的盘算,若是提前暴露,难免这老狐狸行险,将我两支军马剿灭了事,太师还好,陶谦尚有利用价值,恐怕没有性命之虞,老子可就惨了……”
孙乾点了点头:“不错,此事的关键之处便是在于如何找一个巧妙的借口……”
刘晔道:“先等一等,看看太师他老人家如何说罢!”
“嗯,也只能如此罢,我等能够料事于先机,已经很不错了,侯爷不必着恼,想必会有完全之策的!”孙乾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