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叮!”
“遇险警报!遇险警报!”
“发布解救任务,请宿主确保相公公的安全,避免他在明日遇害。”
“任务完成,则奖励黄金千两,雪肌丸一枚,与相公公乘船同游机会。”
傅卿:“……”
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好在天色昏暗,旁边的仆役丫头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听到奖励与谢知礼乘船同游的机会时,她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神秘人到底和谢知礼有什么关系?为何一直在发布任务要帮助谢知礼?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转头就开始想明天是谁会害了谢知礼。
他们明日去郑家村,不外乎是问些平日里郑良家的事情,不过这两日他们的行为没有多加遮掩,恐怕有心人也会察觉到蛛丝马迹,知道他们是在查米价的事情,所以才想给他们一个警告?
不管怎么说,她明日必定会跟着谢知礼他们一道过去。
第二日,傅卿比往日起的还要早。
她甚至问家丁要了一根木棒,到时候还能用来防身。
谢知礼则是在她醒后半个时辰才起来,一出门就看到她在院子里打拳。
明明是刚劲有力的拳头,他毫不怀疑这一拳如果是打在他的身上,估计隔夜的胆汁都能够吐出来,但院子里花开正艳,时不时传来鸟叫声,傅卿在正中央打拳,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淌下来,滴落在四周。
这一幕,还是让他下意识忘记了傅卿的力量。
甚至,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傅卿一个转身,忽然发现谢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要收回拳头已经来不及,她只能尽量小力一些,但她尽量收了的力道,对于谢知礼来说还是有些大。
只是一瞬间,谢知礼的胸膛被打中。
“啊——”
谢知礼惨叫一声。
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一屁股倒在地上。
傅卿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跑到他旁边,直接扒开他的衣服。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肿的印子。
傅卿:“……”
她把内力运至手掌,一掌拍在上面,谢知礼又发出一声惨叫。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走到我后面!”傅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拳法不长眼,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的骨头都得碎掉!”
最近内力大有精进,加上昨天那个神秘人又说会遇到危险,傅卿早上练拳的时候特意带入了内力,力气比往常要大上好几倍,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化开内力,谢知礼恐怕还得躺上几个月,养养他碎裂的骨头。
谢知礼疼的说不出话来,又觉得委屈,只能睁着眼睛控诉她。
傅卿翻了个白眼,用内力帮他把胸膛上的红肿给化开,不至于那么疼。
“你呀。”
傅卿无奈的说道。
她也有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竟对谢知礼没有了防备之心!
若非如此,谢知礼靠近,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疼痛逐渐缓解,谢知礼清晰的感受到傅卿的手在他的胸膛轻柔的揉捏。
“你……”谢知礼泪眼朦胧,那一拳实在太疼了。
傅卿靠近他,“我什么?”
她满脸疑惑,看不懂他是想说点什么。
“你这个女流氓!”谢知礼大喊一声,“啪”的打掉傅卿的手,紧接着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远离傅卿,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想到你竟趁着我疼痛吃我豆腐。”
傅卿:“……”
她觉得不用等别人对谢知礼下手了。
这人活不过今日,肯定是她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要不是她帮他按了几下,他现在还躺在地上痛的不能动弹呢!
谢知礼耳朵尖红的都能滴血,他喊完就慌乱的跑进书房,关上门,转身靠在门前,紧紧闭上眼。
脑海里还是浮现出傅卿帮他揉捏的画面。
傅卿一定是故意的!
谢知礼手放在心脏处,那里面紊乱快速的跳动的心,阐述着他慌乱的情绪。
“真是没用。”
“果真是女魔头。”
谢知礼轻声说道。
傅卿在原地站了会儿,又把没有打完的拳法打完,这才敲了书房的门。
谢知礼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但打开门看到傅卿后,耳朵还是有些发红。
“走,我们去找娘一道吃早点。”
傅卿喊上谢知礼。
两人和林氏吃完早饭,便径直出门去了镇子口。
也没让他们等太久,罗吉瑞和孙少渊一起作了一辆马车过来。
“嫂子也来了!”罗吉瑞面露惊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傅卿可也还是先生呢。
傅卿不在意他脸上哭笑不得的神色,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他们就坐马车赶往郑家村了,罗吉瑞和孙少渊还是坐来时的马车。
“没想到嫂子也会一道来。”
罗吉瑞坐在马车里和孙少渊说话。
孙少渊白了他一眼,“许是想和谢兄多相处相处。”两人可是新婚呢,都说**苦短,连君王都不想早朝,何况是傅卿和谢知礼呢,这两人可不像一个开始那般水火不容,傅卿,他不怎么看得透,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可是看的分明,谢知礼早就陷下去了,如今让他再回想成亲第二日来找他们说的话,大概是想把自己给打一顿。
比起他的通透,罗吉瑞想的要简单的多。
“嫂子肯定是关心我们的课业。”
“……”
孙少渊觉得无话可说。
他们并不知道,马车并驾而驱,以傅卿的听力,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面。
傅卿轻咳一声。
谢知礼立马看过去,“怎么了?嗓子干,不如喝口水?”
说着,他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茶水壶,给她倒了一杯。
他们今天轻装简行,便没有带上青竹和青柳,而是让他们自己去镇上逛逛,也算是让他们休息一下。
傅卿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谢知礼的手,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酥麻感从指尖传来,她又想起刚才罗吉瑞和孙少渊说的话,耳朵尖有些发红。
为了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古怪的感觉,她连忙喝了两大口水。
“咳咳咳……”
喝的太猛,傅卿还被呛住了。
下一秒,谢知礼已经拿走了她手上的杯子,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似乎没有察觉自己靠得离傅卿有多近。
两人的脸隔了不到一寸的距离。
傅卿僵在原地,谢知礼只当她被水呛着还是有些难受,拍着她的背的动作没有停,语气更是轻柔了不少。
“你……”
傅卿轻声说道。
谢知礼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又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傅卿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谢知礼愣在原地,他们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只要稍稍再往前一些,几乎可以亲到傅卿。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
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咚!
咚!
咚!
沉闷的声响昭示着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傅卿垂下眼,掩去心里的慌乱,伸手就把他给推开了。
谢知礼丝毫没有防备,猛地被推开,人就倒在马车上,好在下面垫了褥子,不至于撞疼了。
饶是如此,他也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推我!”谢知礼张口控诉!
傅卿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喝水呛着了,你凑过来干什么!分明是想吃我豆腐!”
谢知礼:“……”
他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傅卿却是把早上的话还给谢知礼后,心情顿时晴朗起来,甚至半路还哼起了小调。
谢知礼本来还有些生气,在听到她哼小调后,郁结顿散,觉得这般出行还真有些出游的感觉,若是没有罗吉瑞和孙少渊两个人同行,那边更好了。
而罗吉瑞和孙少渊两人则是在马车里睡着了,他们本就起的早,每日都在家里自觉的跑步,完成傅卿布置的课业,昨日因为课业又回去的晚,睡得时间太少了,这会儿马车颠簸下,他们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丝毫不知道被他们的好兄弟当成了电灯泡。
傅卿边哼着小调,边拿着帕子擦拭木棒。
谢知礼一回头,就看到她这般姿态。
眼看着她手里拎着那么大一根木棒,他心里就一阵哆嗦,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拿了棒子?”
傅卿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擦拭,“为了安全啊。”
谢知礼心里想的是他们又不是没有去过郑家村,那边的人顶多对他们不理不睬,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更别提他们这边好说歹说也有个四个人,光天化日的,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看着那根木棒,他嘴里却是称赞,“小傅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
傅卿没有答话,她当然听出话里面的陶侃,心道等会遇到危险就知道要寻求她庇护了!
马车一路行进至郑家村外头的小路。
“少爷,过不去了。”
车夫在外头喊。
郑家村外头的小路很窄,昨天白日里来的时候还能勉强通行,大概是晚上下了一场雨,道路泥泞又湿滑,马车过去的话容易打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进旁边的沟渠之中。
马车过不去,他们就只能自己走过去。
傅卿和谢知礼跳下马车。
孙少渊和罗吉瑞却是还睡眼惺忪,明显还没有睡醒。
不过在傅卿拿木棒掀起马车帘子后,他们的睡意一下子就退却了,两人慌忙跳下马车,还差点打滑,好在扶着马车边缘站稳了身形。
“走吧,我们先进村。”
傅卿眯着眼看向郑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