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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的话让兮君瞠目结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兮君毕竟只是皇后,对朝堂上的事情,除非是重大的变动或者与她的生死荣辱密切相关,否则,她都不会知道的。
——就算是中宫属吏与她的私奴婢都不会将朝堂上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一一向她禀告。
——她又如何能知道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兮君的情况比特殊。
——其一,自然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朝堂那些人事变迁背后的关系又太复杂,即使将相关的变动告诉她,她也未必能想透,倒不如不说了。
——其二,兮君终究只是霍光的外孙,又是上官氏,虽然霍光未必对这个外孙有什么戒意,但是,兮君若是太过关注朝堂上的那些事,难免有些人会多想,到时候,三人成虎,霍光也未必不生疑心,倒不如什么都不闻不问,只守着后宫,反而安稳。
——其三,兮君自己也没有这个心思。她的想法更加简单直白。对她来说,朝堂那些事,她就是知道也插不上手,又何必多关心呢?
因此,兮君对杨敞在元凤元年的作为根本一无所知。
——元凤元年的事情对兮君来说,根本就是禁忌!
——那一年的血色太重了……她根本连看都不忍看……
——即使没有霍光,她也不会想知道更多的!
——知道再多的细节又如何呢?
——那件事,从头到尾,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
——那一年,她的祖父、父亲想除掉她的外祖父,她的外祖父同样也容不下她的父族了!
……
——只要想到那件事,她甚至都庆幸,她的母亲早卒了,她的弟弟也夭折在那件事发生之前……
——至少,那个时候,上官家与霍家还是和睦亲密的……
——至少,承担这么亲历血亲相残之痛的……只有她一个人<a href=" target="_blank">明星系统投喂计划</a>。
兮君对杨敞不了解,但是,她很清楚,刘弗陵既然只说了那一桩事,就说明,杨敞能算上错处的,只有这么一桩事的!
——而元凤元年至今已经五年了!
——霍光对杨敞却从未显露半分不满!
——即使元凤元年,燕仓与杜延年皆封侯,杨敞却没有,也算不得什么惩戒!
——毕竟,杨敞在当年那桩大案中的确是无尺寸之功!
——之后,从大司农到御史大夫,霍光对杨敞并无丝毫的刁难。
——可是,从御史大夫到丞相……
——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被无缘无故地晾了起来……
——杨敞会怎么想?
——如果当时就发作,或者之前就阻过了杨敞的前程倒也罢了……
——偏偏等到今日……
——要知道,御史大夫与丞相、大司马,虽然同列三公,但是,地位相差得却不是一点半点!
——丞相金印紫绶;大司马虽然未置印绶,但是,此官乃代太尉所设,又冠将军之号,太尉是金印紫绶,将军也是金印紫绶。只有御史大夫,同为三公,却只佩银印青绶!
——因此从御史大夫迁丞相,不止是从三公之一成为百官之首,更意味着地位的飞跃。
——说是布衣卿相,实际上,在公孙弘之前,布衣之士为公卿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自公孙弘开始才有布衣之士为丞相。
——也是从公孙弘开始,拜相即封列侯之爵。
——只有丞相是因官得爵的,而太尉、大司马也罢,御史大夫也罢,都没有此荣幸。
——十九级爵有民爵与吏爵之分,五大夫以上才是吏爵,而吏爵之中又以关内侯与列侯最重。
——只有这两个爵位,后子才能承袭原爵级,而不是承袭更低的爵位。
——杨家不缺家赀,不缺家世,缺的是就是显赫的爵位。
——而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只有封了侯,才意味着自己的家门可能兴盛更久。
——可以说,将杨敞卡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远比在之前迁官中被卡,更让杨敞难受!
其中的意味……显然是十分明确的……
“丞相之位虚悬……可有人进言?”兮君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刘弗陵摇头。
——霍光的态度根本就是当相位空置这个问题不存在!
刘弗陵冷笑:“大将军不言,朝中何人敢言?”
——霍光的亲信,从张安世以降,所有人都对朝中没有丞相的情况不置一词!
——其中的意味还需要多说吗?
……
——因此,杨敞再难受,再着急,没有办法多说一个字<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