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唯尊 第三二五章：堂审

荀坤道：“我赏了她……”

“启禀大人，凌捕头押了滋事的一干共犯已到衙门外。”衙差进来禀报。

吕良正一听人犯到了，惊堂木重重拍下：“带人犯。”

威武！

咣咣咣……

杀威棒点地声响不绝于耳。

荀坤翘首给门口瞅，佟姜戈看向荀坤一脸讳莫如深，一会儿吕大人见了折云，还不气炸了。

荀坤一脸无所谓，心道，是她自找的，赖不着我手黑。

率先进来的是凌捕头，看见荀坤和佟姜戈，凌捕头冷瞪一眼荀坤，荀校尉啊，我已经将人押上衙门途中，你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荀坤不甘示弱瞪回去，我天生爱管闲事，你管不着。

凌捕头泄气，移开目光，上前，低眉，拱手：“大人，人犯带到了。”难以启齿啊，难以启齿，他实在是难以启齿，啥也不说了，大人还是自己看吧。

“唔，凌捕头辛苦了。”

凌捕头欲言又止，回归自己位子，扶剑站定。

众衙差押了一行人挤挤挨挨，推推搡搡进来了。

打头的俨然是披头散发的折云，死活不跪吕良正，就是不予合作。

衙差怒了，刀把拍在她腿腕子，折云吃痛，双膝一软，跪下了，折云怒瞪向打她的衙差，嘴里叽里咕噜骂他。

衙差见她嘴堵都堵上了，还不老实，拿了刀把就待给她嘴上狠狠招呼。

惊堂木又是一响：“肃静。”

“堂下下跪何人？”吕良正喝道。

折云被衙差强摁了脑袋趴在地上，佟姜戈微微侧目，不忍直视，折云此刻这个样子，让佟姜戈想起冯兴儿，那会子，冯兴儿就是被折府家将像这样摁趴在地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大人问你话，说话。”衙差狠踢了折云屁股一脚，折云跌在地上，嘴唇磕破了皮，嘴里塞的纸团掉出来。

折云吐了一口血痰在衙差靴子上。

衙差甩手就要抽折云耳光，惊堂木重重砸在桌上，衙差改抽折云的手，摁在她后脑，将她大力摁趴在地上，让她再不得起身。

“本官再问你一句，下跪何人？”

“本宫乃圣上亲封宁都郡主。”

“谁谁谁？那个谁，你才刚说你是什么猪来着？”折云嘴就贴在地上，说话瓮声瓮气，吕良正没听清。

荀坤哧的一声笑了。

折云又羞又恼，声音拔高了些许：“本宫宁都郡主，折云。”

吕良正偏头问师爷：“你才刚听清没？她说她是啥郡主？”

“听清了，她说她是宁都郡主折云。”宁都郡主是个什么鬼，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啊。

吕良正又转向右边，问凌捕头：“你呢？听到她嘴里嘟囔啥？”

凌捕头听到宁都郡主四字，早都凌乱了，结巴道：“她，说她叫折云。”

“折云？”

“宁都郡主？”

吕良正想啊想，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师爷和凌捕头二人看似有些焦虑，二人均瞧向下首跪着的披头发女子，眼里有着不敢置信。

“你们俩见鬼啦！”吕良正肩头微抖，笑了。

凌捕头嘴里直秃噜，却没有发出声，他貌似被和和给诓了，这哪里是什么‘疯妇’！

这分明是圣上前不久御口亲封的宁都郡主。

师爷双腿打颤，额头冷汗直流，执笔的手，抖抖抖，抖个不止。

吕良正左右瞪眼一文一武的两个得力下属，暗骂：操蛋爷们儿，一个女人而已。

至于？瞧你们那点出息！

吕良正坐直身子，弹弹袖子的一丝彩线，问道：“你说你是宁都郡主，可有什么凭证啊？”

折云扬声道：“本宫有圣上御赐银鱼袋，请大人过目。”

“呈上来。”吕良正曾经在同一天夜里，仅且见过少府君和连大公子的金鱼袋，也曾见过杨铁嘴的铜鱼袋，至于折云口中的银鱼袋，他还不曾得见呢。

折云被制，动不了。

吕良正挥手：“松绑。”

衙差心有余悸道：“大人，这疯妇凶悍的很，不能松绑。”

吕良正心道，不外乎一个疯女人而已，能凶悍到哪里去，就说：“无妨，松开她。”

衙差很不甘心，解了绳子，松开折云。

折云手腕勒了血印子，活动活动手腕，折云瞅准机会，反手甩了衙差两嘴巴子，“你眼瞎还是耳聋，敢对本郡主动手，我看你就是找死！”

衙差挨了打，就势给后退了几步，方稳住步子，衙差就是想让大人知道，给疯妇松绑是个错误决定。

吕良正也后悔送绑太早，此妇果真凶悍，可他已经发了话，再绑起来就不妥当了。怒道：“刁妇好大狗胆，竟敢当众咆哮公堂，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真当本官的衙门是摆设！”

“来呀，两记杀威棒伺候。”

“狗官！你敢！”折云转过脸来，怒目瞪向吕良正。

吕良正瞧见她正脸，抬袖遮眼，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这年头很流行这种妆容？美丑不分了都。

说了打就打，别以为本官会怕了你的恐吓。

吕良正伸手桌前摸令牌，师爷与凌捕头齐声喊：“大人且慢。”

咋？

你们要为这疯妇求情怎的？

没见那玩意儿刚刚威胁加恐吓本官呐！

凌捕头摇头，低声道：“打不得。”

“你说说看，为何打不得？”

凌捕头说：“她是宁都郡主。”

吕良正再看师爷。

师爷道：“她说她叫折云。”

哦，是宁都郡主就打不得了？

她叫折云就动不得了？

“装疯卖傻，你真当本官信她是疯妇！”手中令牌扔出去，“打。”

折云惊怒交加：“狗官，你最好记住今天，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执行。”

折云手指吕良正：“你！”

“再敢口出狂言，本官再加……”凌捕头一把擒握住吕良正摸令牌的手，摇头：“两板足矣。”再多就出人命了。

堂下，折云被两衙差当堂褪了裤子，光了腚，一双双眼睛望过来，瞧不出来，裙褂之下的身躯竟也相当诱人。

折云求救的目光落向佟姜戈，却恰好给荀坤适时挡了，荀坤也不知道跟佟姜戈说什么，两人正接头交耳，佟姜戈惊看荀坤，眼睛扑闪了下，貌似有些不确定，就听到折云的惨叫声。

啊！

一记杀威棒很不客气打了下去。

折云痛呼出声。

接着，又是一记杀威棒高高扬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