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仙游 第九十七章 当年真相

不过，就在罗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两难关头，一阵脚步声响起，苍老的凯恩却在此时迈步走来。

“扎克之女，住手吧。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为你亲口解释，好吗？”

看着以狂暴者姿态殴打泰瑞尔的桑娅，凯恩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只是看着早已将泰瑞尔打的不成人形的桑娅，这样道了声。

“呵，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毁了我的家园，毁了我的族群！”

桑娅闻言，却怒吼着抓起泰瑞尔的衣领。而后看着早已是面目全非的泰瑞尔，不由恨声道：“该死，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还手！”

“……我欠你们的。”

泰瑞尔勉强睁开自己那肿胀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呐，你听到了，他已经承认了他犯下的罪孽。所以，他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暴怒之下，桑娅掐着泰瑞尔的脖子，又一次将他从地上拎起。

可见此，迈步而来的凯恩却只是道：“桑娅，在二十年前的亚瑞特山，我亲眼见证了一切。如果你要复仇，不妨从我这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一切，然后再做出决断，好吗？”

“……”

“你说，我听着。”

或许和布尔凯索的剑有关，狂暴者状态下，桑娅并未丧失全部理智。她还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当然，这也是因为凯恩提到了当年的真相。

身为野蛮人王族在这个世上的最后血脉，桑娅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在沉默了好一会后，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泰瑞尔，转头看向凯恩。

但这不由弄得罗曼和莉娅眉毛一跳。因害怕狂暴者状态下的桑娅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罗曼与莉娅就下意识挡在了凯恩面前。

直到凯恩叹息一声，伸手将两人分开，方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看着皮肤变红头发变白的桑娅道：“你是扎克之女，扎克是你的亲生父亲，没错吧？”

扎克，即二十年前同死灵法师祖尔、女巫伊森德拉和圣骑士托拜厄斯等人一同对抗地狱魔神的野蛮人英雄。

他也是野蛮人王族出身，而桑娅也的确就是他的女儿。

所以对凯恩询问，狂暴者状态下的桑娅便一脸骄傲的点了点头，“他虽未抚养过我，但他却是我一生的骄傲。可到最后，为了拯救族群，他还是死在了亚瑞特山中。被这个该死的混蛋，害死在了亚瑞特山中！”

“哎！”

对此，回想起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比起愤怒的桑娅，凯恩却是满脸落寞的叹了口气。然后道：“二十年前，提出要毁灭世界之石的，其实正是你的父亲。”

“……”

“你骗我，这不可能！他是野蛮人的英雄，他是野蛮人未来的王，他怎么会毁灭亚瑞特山，毁灭野蛮人一族！你骗我，你满嘴……”

“不不不！扎克他根本没想毁灭亚瑞特山，也根本没想毁灭野蛮人一族。那里是他的家园，英雄如他，怎会愿意毁灭自己的家园，让自己的子民遭受劫难！

他是想要拯救野蛮人一族，想要拯救庇护之地。可是我们……我们都没想到摧毁世界之石，竟会造成那样可怕的后果。

我们忽略了其中的危险，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扎克也才会因此丧命！”

“不，这不可能。”

桑娅却是满不置信，“你们是凡人，你们不知道毁灭世界之石会产生怎样的后果。难道他还不知道！”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泰瑞尔，“他可是自创世之初便存在的大天使，他怎么会不知道毁灭世界之石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不，孩子，你不清楚。为此，泰瑞尔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的身体甚至因此被毁，在混沌中徘徊了二十年才……”

“可他还是知道对吗！？”

凯恩：“泰瑞尔他……”

“没……没错。我知道。”

面目全非的泰瑞尔这时不等凯恩回答，就挣扎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摧毁世界之石会造成可怕后果，可我没想到摧毁世界之石的后果完全超乎我的预料。更加没想到……”

桑娅：“没想到什么？”

凯恩：“没想到我们离开世界之石的存放地后，竟天真的以为泰瑞尔可以搞定这一切。我们……还有扎克，以为胜利已然到来的我们根本没有疏散亚瑞特山的野蛮人部族。是我们……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

说罢这话，凯恩长叹一声，整个人顿时变得苍老许多。而到此时，亚瑞特山发生的悲剧终就真相大白。一切，竟是英雄们疏忽大意带来的悲剧，而非罗曼先前想象的那样。

所以，在从凯恩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想后，罗曼看着桑娅，不禁满脸复杂。

而桑娅，当她知道这一切，当她的直觉告诉她凯恩说的是真话而非假话。本是狂暴者状态下的她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便恢复常态，跪倒在地。

“这，怎么会这样。真想，原来这才是真想……”

“对不起，桑娅。”

这时，面目全非的泰瑞尔也一下显得苍老许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发誓我绝不会这样做。对不起，我愿接受一切惩罚！”

高傲的天使此时也跪倒在地。不管那场灾难是有意亦或无意，都是他亲手造成了。秉承正义的泰瑞尔已不愿再为自己开脱，他愿意为此认罪受罚！

可是在这个时候，近乎崩溃的桑娅却没心情惩罚他了。当了解真相后，这个比莉娅大不了许多的女战士，已不知该恨谁了。

于是她看也没看泰瑞尔一眼，便带着布尔凯索的剑离开了。

“桑娅……哎！”

亲眼见此，罗曼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目送桑娅失魂落魄的迈步离去，转头看向一连罗曼的凯恩及跪倒在地同样落寞的泰瑞尔。

不禁摇了摇头，再度发出一声长叹。

“走吧，还是先回去吧。带上维拉，咱们先离开这。”

明明取得了胜利，可他们现在的心情却一个比一个沉重。垂头丧气的落寞样子，简直就像打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