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心雨忍着心底的不屑,对于她这种秀恩爱的法很是鄙夷。只是,现在她不敢了。再大的情绪,她也只能忍着,“渊,我真的有话跟你。我知道我们一直都闹的很不愉快,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想重新认识你,哪怕不能做闺蜜,只做普通朋友可以吗?” 桃渊也叹息着摇头,“抱歉,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真的不觉得我跟你还能做朋友。” 施心雨有些急了,“渊,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你以前不是很善良的嘛,你的善良都去哪里了?” 桃渊看着施心雨,看她脸色不是太好,这让她猜测她肯定又是跟纪汤豪吵架了,来自己这里吵架发泄了。所以,她只想远离她,她淡淡的勾唇,“对不起,我的善良也分饶。就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值得我去善良对待了。” 施心雨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渊,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了很久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不跟卑鄙的人做朋友,对不起。”桃渊拒绝的很彻底,对于爱情和友情她的态度很明确,接受不了一点点的背叛。 施心雨低声下气了这么久,没有换来一点点的松动,她有些恼火,孕期情绪本来就容易失控,她忍不住道,“卑鄙?你我卑鄙?难道你身边的男人不卑鄙吗?他若是不卑鄙怎么会对付我父亲?怎么会想要整垮我父亲的公司?” 夕阳下,桃渊精致白皙的脸颊上荡漾着浅浅的余韵,清澈的眸子里有一丝的茫然,“对付你父亲的公司?整垮你父亲的公司?” 施心雨咬牙,“对,季尧那么卑鄙,你不是照样迷他?” 桃渊蹙眉,“你是不是又臆想症发作了?你父亲的公司经营出现了问题,就相办法去补救,跑我面前来臆想算是怎么回事?” 施心雨冷笑,“我怎么臆想了?就因为我曾经针对过你,所以季尧就打击报复,现在想要整垮我们家的公司,抢我们家的订单。” 桃渊再次蹙眉,“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争了。你们家公司出什么问题都跟我没关系,就算我家大叔抢你家公司的订单,我觉得那也是正常的商场竞争。商场竞争不是一向都很残酷嘛,你应该在你们自家公司找原因加以完善。这跟卑鄙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施心雨倒吸一口气,气的身子都在颤抖,“桃渊,你还真是变了。你们简直是一丘之貉,得饶人处且绕人。这个道理你不懂嘛?何必把人逼急了?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不懂嘛?” 桃渊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听不懂你什么,要得饶人处且绕人这句话你应该多给自己听。这么久以来不都是你一直揪着不放嘛?让开吧,我要回家做饭了,我老公回家吃不到我做的饭会不开心的。” 施心雨被她推到一边,想要发作的时候已经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了,“再见!希望再也不见!臆想症患者!” 看着她的背影,施心雨疲惫的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父亲逼着她来道歉,逼着她来求桃渊。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施家公司的状况更差了,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程度了。 张玲慧一咬牙,打算去找季洁了。 因为之前施心雨一直有派人跟踪过桃渊,而桃渊有去南城看望过季洁,所以她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季洁在南城的别墅。 季洁刚准备午休,就听到门铃响了。 通过门口的监控视频,她看见门口站着的张玲慧后,脸色顿时变的苍白起来。 一直跟在她身边负责照顾她的佣人在等着她的反应,问她要不要开门? 张玲慧固执的按着门铃,季洁沉默了半响后,自己起身去开门。 铁艺大门拉开后,张玲慧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季洁。 季洁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的轻语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张玲慧勾唇,一脸的强势,“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季洁无奈,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进吧。” 张玲慧也不客气,径自进屋。 身后,季洁跟在她后面,眼底有一丝忧伤闪过。 张玲慧进屋后,季洁支开贴身佣人,给她倒了一杯白茶。 “请用茶。” 张玲慧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回味着茶的余韵,挑眉看向她,“季洁见到我,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意外?” 季洁苦笑,“还好吧。当我知道尧娶的是你的女儿后,我就在这样一种心理准备了。所以,算是有点意外,但是也不太意外吧。” 张玲慧笑容有些冷,“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沉得住气啊?我很好奇每次你面对桃渊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虚?会不会恐慌?” 季洁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尽量稳住,平静的回答,“会,会心虚,也会恐慌。” “你倒是挺坦白的。”张玲慧冷笑。 季洁反问,“我也很好奇,你每次对桃渊不好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虚?会不会有些抱歉?” 张玲慧眉头微微拧起,“季洁,你注意点自己的态度。我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要抱歉?” “因为你对渊不好,你没有真正的疼爱过她。”季洁一针见血。 张玲慧不屑,“我一点也不心虚,因为我对桃渊已经很好了。我养育了她,我让她叫我妈妈叫了24年了。我把她从一个没爹妈的可怜虫变成了一个有爸妈在身边细心呵护的幸福公主,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季洁叹息,“好吧,我们不争论这个,因为没意义。” 张玲慧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没意义。再怎么争论,我姐姐也回不来不是吗?这些年你对我姐姐有过愧疚吗?” 季洁脸色更白了,垂在身侧的手指也用力握紧,眼底碾压过一抹深切的歉意,“有,我无时无刻都在愧疚。” “有愧疚就好,那就明你还有点良心。季洁,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张玲慧这几被公司的事情还要施淮安的怒火折磨的有些憔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季洁心底已经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 张玲慧苦笑,“这件事你能帮到我的。” 季洁语气淡淡的,“你看。” 张玲慧将季尧针对施家公司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了出来,最后,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需要你帮我阻止季尧这种疯狂的报复行动,必须马上就停止!” 季洁的手指头不断的攥紧,唇色也发白,“我……我可能帮不了你,尧的性格我了解,他不可能会被我左右了他的思想。” 张玲慧豁然起身,气势凌人,“季洁,你是不打算帮我是不是?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既然我今敢来找你,我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这件事你必须帮我,不帮也得帮。” 季洁蹙眉,“你什么意思?” 张玲慧脸色很阴沉,眼底阴郁不减,“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必须帮我,帮施家!不然,你当年害死我姐姐的事情就会被公布出来。你现在不是跟桃渊相处的很愉快吗?你想不想看见她对你恨之入骨的样子?还有现在季尧不是跟桃渊很相爱吗?你想看见你最疼爱的侄儿侄媳妇因为你的原因闹的老死不相往来?你忍心你的侄儿夹在你跟桃渊之间煎熬吗?” 季洁的脊背瞬间绷直--。 季洁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 张玲慧一直在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这样的紧张,顿时底气就更足了,气焰也越发的嚣张。她又提高语调,凉飕飕的道,“季洁,我姐姐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我原本不想拿这件事做文章的。可是现在是季尧卑鄙在先,为了保住施家的产业我不得不这么做了。” 季洁淡淡的眉头蹙了又蹙,声音也很僵硬,“你是桃家人,你为什么要帮施家?” 张玲慧眸光一闪,“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按照我的去做就行了。” 季洁苍白的唇瓣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苦笑,“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施家那个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当年你跟施淮安两个人相爱,之后又因为施家长辈顽固的门第之见你们被棒打鸳鸯。但是你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施淮安这个人,你还暗度陈仓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跟渊的身份交换了。所以这些年你过分的偏心施心雨,对待渊却是冷淡无比。你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对不对得起现在的老公?对不对的起死去姐姐的托付?” 张玲慧那双抑郁的眸子里碾压过一抹暗色,随即恼羞成怒的喝道,“闭嘴!季洁你这个满手鲜血的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跟淮安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他?我又怎么对不起桃德宽了?我陪着一个不爱的人陪了24年,我委屈了24年,煎熬了24年。还有我姐姐,我又怎么对不起她了?要不是我抚养桃渊24年,桃渊可能早就饿死在山沟沟里了。” 季洁无奈的扶额,不可思议的摇头,“张玲慧,你不觉得你自己这些想法太自私了吗?你的出发点都在为你自己着想,你太自私了!” 张玲慧不屑的冷笑,“呵呵……自私?这个世界上谁不自私?你季洁难道不自私吗?你杀了我姐姐,可你一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你为的就是保住你的名誉,你不自私吗?” 季洁激动的眉头都在颤动着,眼眸中满是愧疚与慌乱,情绪波动很大,“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的,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张玲慧却笑的更大声,“呵呵,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姐姐不是也死了吗?你还差点害的当时早产的桃渊也命不保,这些年你躲在这个鬼地方吃斋念佛就能减轻你的罪过了吗?我告诉你,你手上的鲜血怎么都洗不掉!” 季洁压在心头24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人捅出来,就像是她一直心翼翼呵护的伤口突然被揭开了伤疤。那些愧疚,那些抱歉,那些自责,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慌乱全部都冲击了出来。差点就把她击垮了,她的眼眸中弥漫了一层水雾,眸色荒芜一片,只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初婉婉也过她不会怪我的……她过不会怪我的……” 张玲慧身子慢慢的靠近她,溢出口的话语更是鄙夷无比,“我姐姐那么善良,善良的近乎愚蠢,她当然不会怪你。可是如果让桃渊知道这一切,你觉得她还会像以前一样笑容妍妍的叫着你姑姑?她也不会怪你吗?一旦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她跟季尧还能继续的下去吗?她看见季尧是不是就会想起他的姑姑杀了她善良的妈妈?是你害得她没了妈妈,是你啊!” 季洁一贯平静的性格,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话语。张玲慧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伤疤,有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她却是感觉不到疼,肩头瑟瑟的颤动着。眸底满是痛楚和自责,婉婉的死,是她这辈子最的第二件错事。因为这件事,她忏悔了这么多年,自责了这么多年。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被自己的愧疚和自责惊醒,记不得有多少次她的脸颊被泪水淹没,猛然惊醒面对的是一屋子的沉寂。 她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失控的吼道,“不要再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了不是故意的。张玲慧……你别太过分了。尧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参与的……他的优秀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在运筹帷幄。你也别什么他想要整垮施家,弱肉强食的世界,施家的产业链如果一直不懂得更新,一直停滞不前,他就算不被尧打败也会被其他公司打败的!” 张玲慧听不下去了,她豁然起身,指着季洁的脑袋骂道,“季洁,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帮我是不是?” 季洁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的平稳一下情绪,梗着脖子道,“抱歉,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