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赞叹之后,刘晔便是道:“可惜的是,在下僚属之中于民政方面的人才实在有限,是以,在此便是拜求先生出手,为这屯田之策斧正一二!”
说到这里,这刘晔此行的目的才算是和盘托出了,阎象不由得问道:“侯爷怎么料定,在下一定会出手相助!”
刘晔笑道:“此事乃是利民之举,按照道理来说,也算是为苍生,为黎民百姓出力,在下亦没有绝对把握先生可以相助,是以在此恳求先生……”刘晔说完之后,便是长长的一揖行礼。
阎象心中亦是挣扎不定,刘晔依旧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久久未起,刘晔自然是知道,对于阎象这一类士人来说,气节自然是很重要的,若是轻易答应,怎么都是不可能的,是以态度极其的诚恳,良久之后,阎象方才出手扶起刘晔:“承蒙侯爷抬爱,在下不才,愿为生民竭尽心力,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军事一道概不参与,只在治理民生一道出手攘助,而且,侯爷麾下官员,要全力听命于在下,侯爷可能做到?”
这算的上是阎象提出的条件了,刘晔毫不迟疑的道:“既然任用先生,那么麾下人力物力自然是悉数任先生调遣!”
两人谈定,刘晔与阎象约定第二日到衙署与众官员约见,待得事情谈妥,刘晔便是准备告辞离去,待得刘晔转身之际,阎象突然问道:“不知侯爷如何眼下困局?”
刘晔站定,明白阎象自然是说的是袁术令刘晔出兵声援太尉朱儁一事,刘晔沉声道:“吾乃汉室宗亲,讨伐李傕郭汜这等乱臣贼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吾意起兵三千,不日北上徐州,会合盟军,讨伐逆贼!”
说完之后,刘晔便是大步离去,阎象久久不语,终于是叹息了一声:“大义名分不可失啊。”此时此刻谁都明白,若是刘晔不奉命前往,那么他汉室宗亲,成德侯的身份便是会成为一个笑柄,将来也无法服众。????阎象自然是能够看清楚其中的关键,没想到这成德侯也是如此的果决!
上缭治所衙署之内,众多官吏站定于两厢,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上缭百废待兴,是没有什么空闲时间的,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缺少贤才,统共就是县令服虔带领一众僚属进行政事上的施行。
可这其中又以跑腿的小吏居多,大抵上是没有什么士人的,一道道命令下去,大家都是忙得跑断了双腿,若是在平日里,大家都是有各自的活计,要说聚在一起碰个头,也是有些难度的,至于衙署,除了需要签令盖印的公文,基本上是不往这边跑的。
要有许多的百姓安顿,还有调配粮种,牲畜,器具的供应,土地的丈量,等闲是不会朝着城里头凑的。
可是今日早就听说阎象要至此,虽然诸多小吏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但类似于服虔之类的高层,也能够晓得,这个时候少不了便是要打听一二,一时之间,大堂之类各种寒暄之声不绝于耳。
要说阎象的名声,大家都是晓得的,这其中不乏有崇拜者,谁也没有想到,侯爷竟然可以请得到这样一尊大神效力,说起来也是自家的名头打了出去,一时之间胸中自然是有些自豪感的成分在内。
可也有一些人心存疑虑,要知道这阎象可是属于袁公路的内部官员,还是说得上话的那种,这等人物,换成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还巴结不急,怎么会就这样的轻易的为人所用,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一时之间,猜测也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侯爷拿住了阎象的什么把柄,亦有人认为,阎象此人前来,大抵上是不安好心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却见阎象和刘晔二人同时到来,众人顿时住了嘴,刘晔抬眼一看,却是自己的僚属之中,都是以小吏居多,可这等时候,实在是缺人手,就是小吏也不得拿起来大用了。
刘晔按了按手:“诸位同僚,这位便是阎象阎先生了,想必大家亦曾有所耳闻,多的便是不说了,某在这里便启用阎先生,统上缭成德二地屯田事,若有谁不听差遣,某必当严惩不怠!”
“谨遵侯爷令!”
阎象笑着拱了拱手:“诸位同僚,还请多多攘助才是!”
“客气,客气……”
寒暄之后,刘晔便是对服虔郑重的交代了一番,要知道,之前刘晔集团的政令都是出自于服虔之手,这等情况之下,自然也不可能让阎象做一个小吏跑腿的角色,便是对服虔耳提面命一番:“阎先生初来乍到,便是与服虔先生共事,还请先生多多费心,有什么意见,看法,你二人可尽心商讨,再出政令不迟!”
服虔与阎象相视一眼,都是颇为大度的拱手行礼,并无轻视之心,这倒是令得刘晔放下了心。
随便便遣退众官吏,召集众将官议事,要知道,今番还有第二个议题,便是与众将商议出兵徐州事宜。
太尉朱儁乃是大汉德高望重之人,持节镇关东,放在秦末汉初,这太尉一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全国之军事,地位尊崇,自然不再话下,黄巾之乱时,太尉朱儁还曾带兵平叛,与皇甫嵩都是齐名的,可是时至今日,大汉也已经是日薄西山,所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位昔日的大汉军神,已经成为了一个空架子。
这次李傕郭汜二于长安挟持天子,残暴不仁,秽乱宫闱,比之董卓更甚,而现在二将又相互攻伐,视皇统于无物。
太尉朱儁便是号令关东诸侯,起师讨伐二将,这里的关东指的乃是崤关、函谷关以东,昔年始皇东征的其余六国领土都可以称之为关东,这位太尉名义上的权力可以说是不小的,可是谁都知道这此次会盟西征能够应约而来的实在不知道还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