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琴儿的双手忽然被刘晔抓住,俏脸顿时就是一红,随即就见到刘晔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大哥自去便是,和雷薄将军相互照应,也好有个商量,吾在上缭整兵备战,实在不行,就与那袁术战过一场,又有如何,大哥啊,若事不可为,还望善惜此身,全身而退……愚弟,拜托了”
刘涣也是对刘晔行了个礼,随即便是道:“子扬有心了,为兄已是废人,能为你行些事情,愚兄方觉得是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了。”
……
军营之中,静静伫立着两百余人,刘涣坐在轮椅之上道:“此次事关重大,你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伶俐人,收起平日里的那些油滑心思,将实情办妥,就要在某还未曾抵达寿春的时候,将声势造起来。”
“头儿,这一次,您也要亲自出马?”
刘晔道:“这是自然,如若办不好此事的差遣,咱们自有章法,就去领罚就是了。”
在场的众人都是有家室的,且记录在册,办砸了跑是跑不掉的,乖乖受罚就是,而此时此刻的刘涣说出如此话,想必重要性毋庸置疑的了。
当下两百余人只是道:“属下等分内之事而已。”
刘涣点了点头,这些人其实都是好苗子,头脑灵光,只是实在不适合当兵,经过一段时日的整训情报方面的东西,已经是很出色的了,而且虽然他们厮杀不行,但是对于军中的纪律也是有着一定的认识,所以可以大胆的用。
刘涣随即又道:“寿春之内,刘记一共有十一家分号,按照各自划分的且去就是,联络的暗语,还有活动的银钱,以及此次犒赏的安家费都是提前支取,可听明白了?”
其实他们也是感激得紧,做他们这一行的,侯爷从来没有亏待,报酬都是极为丰富的,可是谁都知道风险之大,首尾一定要干净,捉住了就是一个生不如死。
之所以提前支取安家费就是如此,平日里日常听风,也是有例钱的,类似于这种重大的安排,就要会有丰厚的安家费,遇上危局,自尽便是,怎么也比牵连了家人好得多。
“可曾听明白了!”
“明白了……”众人齐齐回答道。
刘涣笑着点点头道:“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只要能够得到咱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暴露了身份就自行了断罢,否则留在世上,也只会生不如死。”
“另外,从今日起,你们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刘晔沉思半晌,“暗卫!”
刘涣将手下遣散上路之后,便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内心只是在说:“子扬,这些事情,愚兄来做!”
其实在成德军之中最为紧缺的不是钱,也不是粮,更不是好兵,世界上有两个地方是最能磨砺人的,一个是监牢,一个就是军伍,而冷兵器时代更能体现出战争的残酷性,双方几乎都是以命博命的对换,在现代的战争当中,出现实力碾压的情况就不用多说了,大多时候,还没有打已经是赢了,而他们那些人考虑的是什么?战争成本与收益!
只要给刘晔时间,雄师劲旅也不过是指日可待而已,除了最让刘晔所困扰的大将问题和谋士问题以外,就是一个战马了。
饶是刘晔在什么时候都是可以为军中凑齐各种东西,但是战马这种东西,在两淮江南之地,实在是少得可怜,真正的产马之地,一在黄河以北,幽燕之地,二在西凉河套。
官渡之战为什么定在官渡,一是此地也是兵家重地,二是曹操势弱,只得倚仗官渡,避免与袁绍正面庞大的骑军硬碰,到最后相持下来,也是靠着一个乌巢断粮,袁绍又克不下曹营,军中士气大落,最后仓惶败走。
成德军现在加上新整练在策的正军,也堪堪达到了万人的规模,但要形成一定让人满意的战力,还是需要时日的,战马对于军队来说自然是最为珍贵的好东西,总共整个军中也不过数百上下,除去军官将军级别乘坐的,也只有三四百之数了。
而刘晔又舍不得将这些战马放在身边生锈,多数的都派给哨探往返使用了,而这个时候,雷薄前往寿春之行,就一下派出了百匹战马。
但是人数却是只有数十,换算出来,就是一人双马的标配,对于雷薄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手面。
刘涣也在其中,因为腿脚不利,自然是骑不得战马的,也是用了四马拉车的阵容,按照这个时代来说,四马拉车,已经算是违了规矩,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刘涣和雷薄一行,拼的就是一个时间,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寿春城,早一刻抵达,便是能够提前应对各种局面。
说到底,还是袁术实力太强,硬拼之下,罕有胜算,雷薄这个时候也是将麾下士卒压榨得狠了,每一日行军的路程就是极为远的,但是每一个士卒的面容都是坚毅而果决,其实说到底,在古代领军作战,慈不掌兵,这个时代最需要的是什么,就要有敢打敢拼的气质,一支军队是不是有战力,第一看的就是他们的意志力和凝聚力,行军作战是至阳至刚之事,要得军心,得万众效死,你旗号一指,麾下义无反顾,这是最为困难的一件事情,而现在这些麾下,自从跟了侯爷之后,越来越似强军的模样,如何能不让雷薄欣慰。
按照以前的路子,怕早就是叫苦连天了,这等急行军,对于每一个人都是极为考验的,就是马车之中的刘涣,平日里都是坐惯了稳当的牛车,一番路程下来,就死被颠簸得上吐下泻……
好几次雷薄都是请示要不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刘涣都只是摆了摆手:“将士们都熬得,某在车上还有什么熬不得的,岂不羞煞于某,莫要多言,赶路,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