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晔的印象当中,袁术的主要对手大概也就那么几个,曹操,刘备,吕布,还有南边的刘繇,但是刘繇中间隔着一个庐江郡,基本上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而曹操,刘备现在和刘晔并没有什么交集,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与吕布接触的机会,那么刘晔就一定不会放过,需知刘晔的假想敌一直就是袁术,那么与之对应的便是团结一切可能与袁术为敌的诸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无外如此。
虽说吕布现如今的境况的确不容乐观,但是刘晔所知的是,后面的吕布是会逐渐起势,于兖州,徐州等中原诸地,与群雄争霸,虽然说吕布与袁术在后面的关系一直分分合合,打过仗,结过盟。
但能够结下一个善缘,自然是对刘晔有极大的裨益,刘晔手中有七万斛军粮,现在刘晔扣下了三万斛,这便是刘晔要给吕布的善缘,现在吕布正是窘迫关头,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刘晔一得知吕布来到寿春的消息,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话说到如此地步,吕布也是对形势了然于胸,便是问道:“可惜的是,我军如今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撑到走出扬州,为之奈何,若是一路劫掠北上,那么袁术定然不允!”
刘晔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军中尚有三万斛军粮,今日可赠予将军,以为东山再起之资!”
吕布顿时大惊失色:“子扬切莫诓我?”
刘晔道:“温侯有所不知,吾于成德县施行屯田之策,已获得丰收,袁术横征暴敛,为百姓所不容,吾正屯兵积粮,以待时机,这三万斛军粮虽说对于温侯大业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不过足以支撑到寻一栖身所在!”
吕布最初以为刘晔不过就是一个虚名侯爷,有些才华见识,纵然有所家业,也是小富即安,但是没有料到此人真的有实力轻掷三万军粮,现在也不由得信了,随即吕布道:“不过子扬如此做,所为何来?”
刘晔道:“无他,敬佩将军大名,交个朋友!”
吕布哈哈大笑道:“好,子扬少年英杰,吾也有意相交,今番得子扬相助,我吕布铭记在心,将来子扬若举兵讨袁,吾定当初助子扬一臂之力!”
刘晔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是道:“甚好,今夜子时,将军可派五百轻骑,每人双马,前来托运粮草,速度一定要快,以免为袁术所觉,得此粮草之后,将军立刻北走,届时天高海空,还不是任温侯驰骋……”
吕布道:“那么吾便谢过子扬了!”
刘晔退出吕布军营之后,便是引着许寅,管亥二人返回,虽说不虚此行,不过一路之上,刘晔却并未显得多么的兴奋,毕竟刘晔对于吕布此人实在是捉摸不透,不管怎么说,反复无常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吕布不过就是一句空头支票,谁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变数。
现在的吕布值建功立业时,刘晔的年岁足足比吕布少了一倍有余,时机注定了自己不可能一蹴而就,待到吕布收纳完军粮之后,刘晔便没有什么动作,整日便盘桓在营中,不怎么露面。
毕竟在明面上,刘晔对于成德军事没有什么掌控权的,这一点,刘晔自然不能露出马脚,另外管亥与袁术军交过战,自然是不能让人觉察到管亥的存在,是以深居简出是必然的。
这几日间,刘晔并没有放松对外部情况的掌握,在得到军粮之后的吕布,再也不迟疑,连夜挥师离去,待到袁术军马反应过来时,八千西凉骑兵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个时候的袁术就是追也来不及了,毕竟吕布军马全是骑军,就算要拦截,也是难及,此外,刘晔还了解了一些关于‘刘记’在寿春的生存状况,现目前发展的势头自然是极好的,刘记在明面上属于做生意的范畴,其实也算得上刘晔的情报网络。
这扬州地界,现在已经基本算是铺开了,这也算是刘晔在拱手送出七万斛军粮肉痛之余,唯一的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待得一切事情都办理妥当之后,刘晔便是准备拔军准备回师,毕竟成德县才是自己真正的根据之地,可就在千余军马整装待发之际,袁术新的军令已经下来了,袁术令上缭守将郑宝进驻成德,与陈兰雷薄军共事。
刘晔得到陈兰的禀报之后,眉头紧皱,袁术的目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分雷薄陈兰二将之权,这又是为何?袁术久不怕雷薄陈兰因此生了异心,三将相互猜忌?
多方打听之下,刘晔这才晓得,因为此次征粮,袁术遣出的多方军马都略有不足,甚至缺额严重,兴许陈兰雷薄一路在袁术眼中的并不是显得有多么的突出,但是在袁术麾下一众谋士的眼中,成德县已经算得上极少数能够满额完成的富县了。
而且仅仅只是缴纳的满额,若是再用些力气征收,恐怕其中数目还有待提升,当然一个县也仅仅只是一个县而已,是以随意指派了一个郑宝以做制衡。
刘晔向一旁的心腹问道:“郑宝此人如何?”
上缭距离成德并不算多远,不过比起成德县略微要大,属于郡治与县治规模之间的城池,郑宝麾下自然也是养有数千军马,是以不少人对于郑宝此人也是有些了解。
许寅当下上前道:“侯爷,属下曾经走过一趟上缭,郑宝此人野心颇重,在上缭城也是有极大的威信,且生性狡诈而多疑,委实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刘晔皱了皱眉头:“如此便是麻烦了!”
刘晔道:“不管如何,吾势必要除掉此人!”刘晔心中暗暗想到,毕竟成德县是不容让人伸进手来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发展,难得有上升的势头,并且还有存蓄实力的空间,“不过事情若是做大,恐怕容易惊动了袁术!”
一时之间,倒是令得刘晔陷入了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