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称霸天下 6.碇佐裕（六）

我睡得很浅，半夜醒来，想起那个吻，或者说还算不上吻。我没有体会到任何书里或者影视剧里描绘的甜蜜和脸红心跳的感觉。我忽然思索起真正的吻是什么样子，并且开始思考起来就完全无法无视掉然后安心入睡。

我侧过头看着佐裕。明日香总是或调侃或认真地怀疑我和佐裕是那种关系，而我竟真的考虑起这种可能性，我一定是疯了。

但是只有他让我感到安心啊。绫波冷冷的却有着和我母亲一样的容貌，一身是谜；明日香总是喜怒无常，看上去很阳光向上，有时却又感觉她背后有着什么阴暗在缠着她；美里小姐虽然很随和，但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并期待我成长，而且也好像在挣扎，在和什么东西斗争的样子。

我弄不懂我周围的这些人，只有佐裕，尽管他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但如果我问，他不会隐瞒我。

我缓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伸手，食指点在他的嘴唇上，感受到指腹柔软的触感。

我一直知道佐裕长得很不错，但是因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缘故，没有像这一晚，这么仔细地观察他。

尤其是嘴唇，他的唇形很美好，既不过分丰腴也不显得刻薄，颜色是健康的薄红，微微嘟起成一个舒展的m字形。微笑时或者带着愉悦和调皮的情绪说话时，嘴角微微上翘，边上还带着浅浅梨涡，非常迷人。

我轻轻动动手指，确定他没有醒，忍不住四指托着他的下巴，用拇指摩挲他的下唇，他的唇瓣微微开了一条缝，能看到他洁白齐整的牙齿。

啊，我这是干什么啊。我着了魔地看着他，视线无法从他唇上移开，想要吻上去。我是像明日香那样，突然想要接吻，然后佐裕刚好睡在边上，所以我就想吻他？

不是这样，我的内心和明日香接吻时不一样，不单是紧张，还十分躁动不安，带着一种逐渐升温的渴望，我是真心想要吻他。不知道是进入人类第二成长期也就是俗称的青春期所带来的躁动还是怎么回事，有些迷茫，我想吻他，一边心底告诉自己这是不合常理的，不能这么做，一边说不是这样，我只是单纯想吻他，我是爱他的，但并不是清晰的情爱，是很难界定的亲密感情。

我只是想吻他。不知过了多久，我甩开脑海中理不清楚的思绪，忠实自己的愿望，小心翼翼起身，双臂和腿撑在他身体两侧，俯下身。

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了，就一次，我只是想吻他而已。

我贴近他，他的呼吸我就一点都不讨厌，也没有不适应，我早就习惯他的气息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即使是习惯的气息也让我心跳加速，血液涌上大脑，差点手臂支持不住。

要耐心一点，我想平复一下心情，但心脏好像被羽毛轻轻地挠，轻飘飘，痒痒的，那种感觉散发到四肢百骸，很舒服却又带着磨人的难耐。

看他依旧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我吻下去，触到他温凉的唇瓣，触感让我很是着迷。然后……要怎样？不会弄醒他吗？

我忐忑不安，轻轻把嘴唇压上去然后离开，又感到不甘心，重新覆上他轻启的唇。

然后我感到脸颊附上一双手，最后被轻轻捧着——他是醒着的！我竟完全没考虑过他醒了该怎么办！

他捧着我的脸加深我们之间的接触，微微偏过头把单纯的接触变成吮吸，不一会儿放开了捧着我脸颊的手。

我当时不知怎么了，明明被他的举动弄得忘了考虑怎么办了，甚至沉迷着，但他的手离开我的脸，我立刻抬起头，和他分开的嘴唇发出令我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半开半阖的眼有些迷离，浓密的睫毛在夜色中反着灰蒙蒙的光，眼角眉梢都极其惑人，弄不清到底是完全清醒了还是他依旧在梦里。他舔了一下红润的唇，殷红的舌尖同时滑过牙齿和上唇，带着让我难以置信的魅惑。

他怎么会有这种姿态呢？被我照顾着的，有些天真的那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看一眼就令人心生欲念的样子呢？

他一定察觉到自己和平时的不同，虽然还是一副迷离的样子，但一瞬间所有能暗示人发狂的神态都被抽离，迷蒙得像一只刚出生的羔羊。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起身，食指放在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好吧，日式门板隔音不太出色，我不想吵醒明日香或美里小姐，让她们发现我解释不清的事情。

佐裕坐起身，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要吻他，结果他没有，只是又抚上我的脸颊，给我一个毫无欲念但是货真价实的吻。

他是猜到我的想法了吗？

可是他的举动让我有种错觉。他给我的，是一个满怀温情的吻，但如果他想，也许能以极高明的技巧挑动起一个人所有的欲念。后来想想，可能不是错觉。

他又温柔地吻吻我的眉心，我感受到他在轻轻颤抖。随后他声音轻柔，低低地乞求道：“不想和真嗣变成更复杂的关系，保持现在这样……好不好？”

我惊讶于他的低姿态，他还是如幼时那样，一旦察觉到我有任何无法应对他的可能，便马上抛弃自尊。甚至、这回甚至……我真是该死！

“嗯。”我答应他，抱紧他安抚，“别担心了，佐裕，不会抛下你的。也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变成那种关系……”

他马上放下心，在我怀中慢慢闭上双眼，又怕我误会什么，入眠前补上一句：“最喜欢真嗣了。”

第二天醒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一样依赖着我。

我对他偶然升起的这种想法并不强烈，一个吻足以了却这桩心事。

说不定就现在这样亦亲亦友的情感会更牢固。比起没有试过的，对我来说虚无缥缈的爱情，我更相信我和他现在的感情。我想他一定也如此。

我忽然想通了，就顺其自然吧，我也不想再去揣摩绫波、明日香和美里小姐，不懂又能怎么样？谁没有点秘密？我也不担心不能好好面对父亲和母亲，说不定就是因为我这么不愿意和他们接触，他们才也在烦恼要怎么和我相处吧。

然后，如我所愿，我与初号机的同步率又上升了，我感觉自己比以前有自信，那种感觉真不错。

结果我太自大了，被使徒困在“迪拉克之海”。虽然因此清晰地感受到母亲，但是又被母亲救了。最终，我依旧是个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吗？

佐裕他很担心我。

eva四号机的s2机关搭载实验在美国进行。结果美国的nerv第二支部与其半径89公里以内的设施从此消失。为此，剩下的三号机的启动实验，转至日本的松代进行。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直到佐裕和美里小姐说要去松代，我才从佐裕口中得知，他被任命为eva驾驶员。

“因为真嗣在迪拉克之海的时候，我什么都办不到，我想离真嗣更近些。”

如果不成为eva驾驶员，就永远不懂精神污染是怎么一回事。旁人没办法理解eva驾驶员。

但是正因为切身体会过精神污染，所以我才不能允许他驾驶eva。

“以后，一起并肩战斗吧！”他这么说。

我强烈反对：“不行！佐裕绝对不可以驾驶eva！”

“但是，我已经是三号机的驾驶员了呀。”

我总不能无理取闹，或者说，就算我闹也无济于事。没办法，以后遇到使徒，我保护好他就行了。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要强大起来。

松代那边只是启动试验，我没跟去，我还得留在nerv本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松代地区，使徒反应。

得到这个消息，我立刻坐上初号机出击。一定要保护好佐裕才行，一定不能让使徒攻击到他！

但是我看到了什么？那不是……一台eva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使徒在哪里？

无法识别停止信号及排出驾驶舱的代码，evangelion三号机于现在废弃，将目标物当做第十三使徒。

这就是指挥部，我的父亲作出的决定。

三号机迅速让二号机和零号机失去行动能力，接着它朝我来了。

“你在干什么，真嗣，出击。”

“不行啊，父亲，那是佐裕！佐裕在上面！”

“那是第十三使徒。”

“我办不到！我不能，对佐裕下手……”

“你办不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佐裕跟我讲过，之前我与绫波的零号机初号机对换的测试，是为了研发dummy system——在必要时伪装成驾驶舱以供eva驱动的系统。

三号机像头野兽一样咆哮冲过来，伸长手臂掐住初号机的脖子，我无法呼吸，浑身的气力都流失。

“我、我试试……”我艰难发出声音，从挤压着的嗓子发出的回答声音太轻太模糊，我生怕父亲切出那个系统，操纵初号机做出反击的举动。

驾驶舱、驾驶舱！并不是识别不了信号才弹不出！我看到了，三号机背后犹如蛛丝的黏丝封住插入栓，而因为之前的弹出命令，驾驶舱已经不是完全嵌合的样子！

可以的，把三号机的驾驶舱强行抠出来！

我把和初号机纠缠的三号机抡起掀了个个，它顽强地和我缠斗，但我不顾它打在初号机上传来的疼痛，我眼里只有三号机的驾驶舱。我扒开那些黏丝，也不管使徒滴下的不明液体对初号机的侵蚀，尽管痛得要死。

指挥部那里说我的生命体征数据下降到一个危险的程度，父亲几次想要启动dummy system，我只是告诉他，等等，再等等。

佐裕、佐裕，坚持住，我马上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