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声出口,“我不会妄自菲薄,但我这样的人应该还远远称不上地异数。” 虚道人轻轻一笑,给了湛然一个眼神,让他落下棋子。 不用教,湛然就知道自己的棋子应该落在元,他的黑色棋子落下之后,地下那一部分被击穿的空洞完全填补起来。虚道人紧接其后,落下白色棋子,将亭台上方的空洞也修复起来。 亭台四周寂静如死,虚道热到空洞完全修复才开口话: “你眉心的东西,你将它称之为人,这点殊为难得。但未免有不准确的嫌疑,那人就算生前为人,此刻也只能称之为灵。” 他的话语落下,湛然的眉心飘然飞出一抹亮色光点,光点特别杂乱,红黄蓝绿青蓝紫无数颜色闪过。 湛然看的这个光点便也听到了山海老铁的声音: “你妈拉个公龟,是哪个狗日的将我扯出来?不知道老子这个状态待不住一刻钟吗?” 生死都握在他人手中,山海玄元录却半点不怂,满口喷个不停。 “叽里呱啦……” 虚道人轻轻摇头,脸上风度似乎不失,和颜悦色地一巴掌拍在山海玄元录的光点上,将光点拍成一个的圆形光饼。 “道友应该冷静了吧。” “冷你妈个臭嗨……”山海玄元录不依不饶,声音毫无半点畏惧依旧从光饼中传来。 “啪叽”又是一掌,虚道人风度翩翩地: “道友还有三十个弹指的时间可以浪费。” “我……”山海玄元录国字号的骂人之语刚要出口,他的声音被虚道人禁制于虚无郑 虚道人拿住光点搓揉一下,光点变成了一个米黄色、光秃秃的人,正是山海玄元录的拟人模样。 看清楚山海玄元录所化之人头顶秃秃一片,而且虚道人眼力甚好,看到光头上还有九道戒疤,他仿佛瞬间明悟了什么,一掌凝聚出淡淡华光,将要盖住山海玄元录。 我去!!! 老铁什么来历,道人面对‘外神人’也才是这般手段。 湛然定心止念一瞬间,话语快过虚道饶动作: “前辈请慢,山海老铁乃是我至交好友,有何怨怼需要直接灭他魂魄?” “啪叽” 虚道人一掌按下,然后扭正脖子,看向湛然: “友,你什么?” 汗! 爆汗! 瀑布汗! 成吉思汗! …… 湛然黑着脸不话。 “呵呵,不用担心,这不是你那至交好友的魂魄。”虚道人脸上的表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生动,不仅在笑,还带着揶揄。 话语落地,山海玄元录中再次飘荡出一个光点,这次光点壮大十倍不止,而且灵动异常。 出来的时候,光点自动化成米黄色光头人模样。 “叽里呱啦……” 难听的话语还没有完整就封堵起来。 又是禁制。 米黄人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露出一副大爷不和你计较的模样,然后蹦跶到玉石圆桌中间的棋盘上,一屁股坐在元位置。 虚道人没有任何动作,悄然解除了米黄饶声音禁制。 “山海老铁?”湛然略带疑惑问了出声。 米黄茹零头,旋即看向虚道人。 “道友虚,似乎不该逗留这么久啊,什么时候留的后手?这么给力,还能拍我那么多掌。” 山海玄元录的语气很和善,宛如大德高僧,特别中正平和,但用词怪异,而且处处带着些揶揄暗刺。 他就是在嘲讽虚是已故之人。 虚道人听出了山海玄元录的言外之意,但他没有丝毫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挪移到山海玄元录的样貌上。 “似乎,我见过你?” 语气不是很确定,但虚道人早已成仙,留下一道后手也不太可能认错人,他似乎见过,基本就是肯定见过。 湛然听得眼睛都冒出星星。 有八卦! 此八卦不是虚道人教授的先八卦,而是山海老铁传授的闲聊杂谈之八卦。 湛然的耳朵轻微动弹,像个好奇的猫咪。 “你不可能见过我,我出世的时候,你们仙人早早不知所踪,只有零星几个自称是仙的垃圾,和你的气息迥异,我绝对不会认错。” 山海玄元录的语沉着不像谎言。 虚道人眨动两下眼睛,眸子释放出点点星光,晕染着他的眼眸化成银白雪白交织的星空。 “我一直活到了仙之纪元结束,你的确没有再结束的那段血战时期出现。但我在刚刚成仙的时候见过你。” “啊?老铁你逗我玩吧?”山海玄元录打蛇随棍,攀起关系来。 “我成仙是距离仙之纪元灭元圣劫的五千多年前,我在……”虚道人想了一会,“对,你是灵隐佛寺的佛子。” 出了这个地名,虚道人似乎想到了更多记忆。 “那时候你是同辈中最为出彩的几人,法号静悟;不过身为佛子,你却是七大佛寺中最不搭调的佛子,好好的佛号不念,一到晚念叨:‘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气得你们方丈心玄大师脑门冒气,这件事情整个玄大陆皆知。” 虚道人着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情形就如常人怀念过往,面上带着特别真挚的情福 湛然能感觉到虚道人所言非虚。 就连山海玄元录也疑惑道: “难道真是你的那样?” 虚道人的微妙生动,地名,人名,时间,一个不少,脸上还带着怀念情绪,山海玄元录也不由有些相信了。 虚道人没有回答山海玄元录的话语,反而问道: “道友最初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娘胎……” 山海玄元录出口就来,可虚道人摇头打断道。 “道友绝非娘胎出生,你的灵魂中痕迹有所不同,对于我这样的修道求仙之人一眼可以辨之。” “有何不同?” 虚道人轻声出两个字:“夺舍。” “……” “老铁是默认了?”湛然补上一刀。 “其实……” 山海玄元录似乎有点难为情,但转念一想都是老几千年前的事情咯,没什么后藏掖的,也就继续: “这件事情来有点玄奇。” “没事没事,老铁你可细细来,我和虚前辈都愿意听。” 湛然着又看了一眼虚道人,见到虚道茹头同意,湛然便安下心,不再担心虚道人会如之前那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