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刚从永安回来,这件事就交给弟子去解决吧!”萧折略一欠身,对着祝清云恭敬的说道。
一直以来,每逢山下有哪处地方遭遇邪魔妖灵之类的侵扰,大都是祝清云亲自下山解决,近来自祝清云当上仙门之长后,繁锁杂事也随之与日剧增,虽然祝清云大多时间都还是会亲自出面,但每逢山下有事找来,萧折都会主动请求下山,一来萧折做事沉稳有分寸,祝清云最是放心,二来祝清云也想让萧折多多掌管清云门的事情。
略一思忖,祝清云遂点头默许道:“也好!”随即又温声提醒萧折道,“阿折,万事小心!”
向来在所有弟子中,祝清云是最看中萧折的,个中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萧折在很多有关性格和考虑方面,和从前的祝清云很像,其二祝清云认为萧折是最适合代替他接管清云门的不二人选。
“师父放心,徒儿知晓!”萧折起身,又转过身对那沈姓男子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那真是有劳道长了!”
“无事!”
萧折待人向来最是温和恭谦,即便是再大的事,只要和他站在一起,无论他说什么,总能让人有几分安心,这也是祝清云身上所具有的。
萧折向祝清云欠身道别后,便带着那沈姓男子离开了大堂。
这边林归羽并着薛景怀正经过,见大师兄行色匆匆,身后还跟了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遂叫住萧折,“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啊?”
萧折顿步,见林归羽和薛景怀正往这边走来,对着薛景怀略一欠身,随即起身道:“我正有事要下山。”
林归羽忙问道:“什么事啊?见你神色匆匆的?莫不是山下哪里又有恶灵出没了?”
“没错,是东阳村,所以我正准备下山探查情况。”
“就大师兄你一个人吗?”林归羽不确定的看看四周。
“嗯!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萧折薄唇微抿。
“那我也要和大师兄一起!”林归羽又开始对着萧折嬉皮笑脸的,每次只要林归羽摆出这幅表情求萧折事情,萧折都会同意他,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薛景怀本就对这些事情无甚兴趣,况且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找到薛启元的下落,本打算离开,却无意瞥见萧折身后的男子,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很是嫌恶,随即一眼看见那男子手指上的戒指,与他很是格格不入,薛景怀一眼就发现了,却越看越不对劲,终于他眼前似忽闪而过了什么,便上前一把抓起那沈姓男子的手,瞪着双眼,似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般,惊道:“这门戒你哪来的?”
“薛公子,这门戒怎么了吗?”萧折见薛景怀似乎识得这枚门戒,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
“不会错的……”薛景怀自言自语的喃喃着,随即红了眼似的盯着那沈姓男子手上的戒指道:“是我爹的门戒!”
“什么?”林归羽惊呼,萧折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就是我爹的门戒!”薛景怀说着又转向那沈姓男子,此刻也不管那人有多脏了,一把拽住那沈姓男子又是一阵发问,神情似是要吃了那男子般吓人,“说,这门戒你到底哪来的?”
那沈姓男子一听自己手上的戒指竟是这位小公子父亲的门戒,又被薛景怀这一抓,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哀求道:“公子饶命,小民这也是受那道士所骗,要是知道这是小公子您父亲的门戒,打死小民也不会信那道士的胡言乱语啊!”
“薛公子,冷静!”萧折赶忙上前拉住情绪失控的薛景怀劝道。
萧折好不容易才把薛景怀死死拉着那沈姓男子的手松下来,薛景怀仍盯着那沈姓男子不放:“一个道士!什么道士?那道士长的什么样?”一连就是好几个发问。
“小民也没看清,当时太阳已经落山了,而且那道士奇怪的很,脸上戴着一副黑色面具!”那沈姓男子被萧折扶起,又仔细回想着当时的画面。
“戴黑色的面具!”林归羽重复道,可能就是这个戴面具的道士有问题,看来还是得先下山找到这个道士,“大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下山看看情况再说吧!”
萧折也正有此意,先下山探查一下情况,只要找到那名道士,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说不准还能打听到薛门主的下落。
“我也去!”薛景怀神情有些激动,眼睛却直直盯着那沈姓男子手上的门戒看,“事关玄音门,我必须要去!说不定我爹的下落就在此……”话到此处薛景怀突然哽咽,眼眶也微微有些潮湿。
萧折倒也没有拒绝,想想还是同意了薛景怀随他们一起下山,毕竟事关玄音门,也不好让薛景怀不去,遂开口道:“那好,那我们先出发吧!”
四人这才下山随那沈姓男子往东阳村去了,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直到那沈姓男子家,远远的三人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邪气包围着那屋子,往外围阵阵袭来。
“这邪气……”萧折感觉到这股邪气很是熟悉,“想来是他没错了!”萧折在心里笃定道。
“大师兄,你不觉得这邪气很熟悉么?”林归羽皱着眉问道。
“嗯!确是很熟悉!”看来萧折和林归羽都已经清楚是谁的手笔了,只有薛景怀对此一无所知,“什么很熟悉,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吗?”薛景怀见萧折和林归羽好像有所发现,急切的问道。
“就是上次在永安那个蒙面黑衣啊!”林归羽扬高声音提醒道。
“原来是他!”薛景怀虽然与那蒙面黑衣并未正面交过锋,但一想到只要找到那道士,那他爹的下落就知道了,难免有些情绪激动,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那他一定知道我爹下落!”说着忙迈开脚步要往屋子的反方向走。
“薛公子!”
“薛景怀,你干嘛去!”
薛景怀脚步微顿,“找到蒙面黑衣,问清我爹的下落!”字字铿锵有力。
“你打算怎么找,那蒙面黑衣向来行踪诡秘,一般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给找到,即便是师父都不易找到他的行踪,就凭你?”
“归羽!”萧折温声责备着林归羽的不礼貌。
虽说林归羽的语气是不太友好,但却是真心想提醒薛景怀,但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薛景怀嗤笑一声,随即愤愤的转过身朝着林归羽,“林归羽,你什么意思,你少在那瞧不起人!你了不起,那次还不是照样被那蒙面黑衣给绑走了!”
“那是我乐意!跟你有关系吗?那次又不是你从那蒙面黑衣手里救的我,你好意思在那说么!”林归羽也完全不服输。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那次要不是我告知祝门主你被蒙面黑衣劫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还能扯着嗓子在这跟我喊么?”薛景怀也越说越愤怒,还往前上了几步,估计要是再不阻止,这两人分分钟打起来,那还得了。
“好了好了,归羽,薛公子,莫再做口舌之争,我们此行是来查清这门戒的来历,给人除邪的,切不可再斗嘴!”
果然萧折一出面,二人还是比较给萧折面子啊,立即闭嘴不说话,两人明不说,萧折却能明显感觉到两人此刻视线中间估计都能杀死蚊子了。
“各位道长,进来看看吧!”那沈姓男子忽然快速走到屋前,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走吧!”萧折故意夹在两人中间走,防止他们再发生口角。
林归羽抱着胳膊对着空气清脆的“哼”了一声,发泄不满,随即薛景怀也对着空气“哼”了一声,顺带还白了空气一眼,那场景真是令萧折哭笑不得,萧折只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随即又默默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萧折自己一个人来,这两人一来,反而更乱。
待进了那沈姓男子的家的院子,那股邪气更重了些,好像真的有无数只恶灵在附近蠢蠢欲动,但他们知道这绝对是错觉。
“这里邪气重的很,我们先在院子各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萧折分配好任务后,三人便分散开各处探查,看看有没有哪处是被人设置了什么招邪符之类的。
那院子本来也并不大,因为只有沈姓男子一个人居住,所以很小,但可能是平时疏于打扫,所以院子里看起来乱糟糟的一片,检查起来恐怕是要花费些功夫了。
“这未免也太乱了些!”薛景怀终于忍不住第一个抱怨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平时一个人住,又没什么朋友亲戚的,就懒得打扫了,还请各位道长多担待,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不必,我们本就是要看看哪处有什么异常,万一被清扫掉了就不好办了!”果然还是萧折想的通透些。
不得已,林归羽和薛景怀只好忍着继续一点点查询。
“我醉了,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真是醉了!”薛景怀提着一个满是泥土的材质状似布料般的东西,满脸嫌恶在一旁大喊大叫。
“啊呀!我说我的短裤怎么就忽然找不着了,没想到它居然在这里啊,啊呀,小公子,真是太感谢你啦!不好意思啊!”那沈姓男子一把接过自己失踪已久的短裤对着薛景怀哈哈道。
萧折:“……”
林归羽:“……”
薛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