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嘛?”满院子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禁制结界,林归羽忍不住发起牢骚。
正当萧折也疑惑不解时,那沈姓男子忽然高兴的喊道:“各位道长,戒指我拿下来啦!”只见他此刻正捏着那翡翠戒指扬起手,示意这边的三人看。
薛景怀首当其冲,从那沈姓男子手里抢过门戒,高兴道:“可算是摘下来了!”随即薛景怀脸色突变,再看那门戒,此刻忽然从薛景怀手中倏地飞起,在空中瞬间化为一道白光,紧接从天而降将薛景怀牢牢套住。
“怎么回事?”薛景怀大惊失色。
“哈哈哈……”那沈姓男子忽然爆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笑声。
萧折和林归羽此刻也不明所以,正要上前解救,却被环在薛景怀身上的白光所形成的屏障弹开数尺。
旋即小小的院子里一阵黑雾弥漫,一片模糊中萧折隐约看见那沈姓男子渐渐从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往下,一个往上,往下的那个人像是脱离了魂魄般迅速倒下,另一个则在一片黑雾中缓缓起身,悠悠的朝薛景怀走去。
黑雾渐渐消散,那黑衣的身形和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只见那人着一身玄色衣裳,黑色面具遮住半张脸。
“蒙面黑衣!”三人几乎同时惊呼。
“哈哈哈……是我!”蒙面黑衣笑着,声音低柔又富有磁性,下一秒蒙面黑衣瞬间停止欢笑,“小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语气明显冷硬了几分。
“我爹在哪里?”薛景怀全然不顾此时自己的处境,竟对那蒙面黑衣怒吼着。
“别急,小朋友,马上就带你去见他!”说到此蒙面黑衣嘴角弯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邪魅十分。
萧折和林归羽在屏障外一直用佩剑奋力劈砍,但那屏障似乎像是一道铁围墙,无论怎么劈砍,都对它毫无用处。
“你要带薛公子去哪里?”听见蒙面黑衣说要带薛景怀去见薛启元,而这边他们的攻击又对那屏障毫无用处,萧折别提有多焦急了。
未等蒙面黑衣回答,忽然又是一阵黑风袭来,转眼间,蒙面黑衣带着薛景怀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小朋友,叫祝清云和赵无念带着玄元琴来广陵换人!”蒙面黑衣消失后,空中忽然响起他的声音,也不知是从哪处传来,萧折和林归羽四下张望,神情紧张。
“哎呦!”此刻躺在地上的沈姓男子哼了几声,慢慢从地上坐起,“我怎么倒在地上了!”
萧折忙过去扶起他温声道:“没事吧?”
依照方才的情形看,在进门之前这沈姓男子就被蒙面黑衣给附身了,所以后面做了什么事,他已全然不记得。
“道长,我手上的戒指,没了啊!”沈姓男子惊喜道。
萧折定睛一看,果然原本牢牢套在他手上的门戒一下没有了踪迹,再看周围,竟一点邪气都没有了!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多谢道长!”沈姓男子激动的落下泪来。
“不必客气!”
萧折这才明白一切都只是蒙面黑衣设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要绑架薛景怀得到玄元琴。
“师兄,怎么办?”林归羽问。
“先回门,告知师父!”
清云门
“师父,怎不见大师兄?”
“方才山下有百姓上来求助,我让你大师兄去了!”
“哦!”
“念念,跳跳怎么样了?”
赵无念听祝清云这么喊自己,且带有几分亲昵的口吻,刷的红了脸颊,赵无念记得清楚,这是祝清云第三次这么叫他。
“没……没事了,不过现在还在竹林里静养!”“师父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祝清云走到赵无念面前,从怀里拿出一颗暗红色的玻璃珠子,那珠子看起来晶莹剔透,似乎真的有一滴血存放在里面,鲜艳欲滴。
赵无念自然认得这玻璃珠子,祝清云的脖子上戴着的就是这个。
“这是……”
“送给你的!”
说着祝清云双手环住赵无念的脖子给他带上项链。
“谢……谢谢师父!”
祝清云看着那颗珠子,眼里一片似水柔情,不禁舒眉浅笑。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啊?”
“念念可喜欢?”
师父送的自然喜欢,可这种话赵无念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道:“喜欢!”
“就当戴着玩好了,既然念念喜欢!以后师父常常给你送。”
赵无念浅浅一笑,不太明白其中常常的意思。
萧折和林归羽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清云门,一下来就直奔解忧殿找祝清云去了。
忽然林归羽在门外大喊一声,惊慌失措道:“师父,不好了!”
“归羽,怎么了?”“阿折,你回来了!”
萧折:“我们下山遇到了蒙面黑衣,他劫走了薛公子!”林归羽:“还说要师父和阿念带玄元琴去广陵换人!”
“蒙面黑衣?广陵?”这些话听的赵无念云里雾里的,“不是下山除邪了吗,怎么遇到了蒙面黑衣?”
萧折解释道:“其实东阳村的事就是蒙面黑衣做的,他故意引我们下山然后劫走薛公子!那戒指其实就是薛门主的门戒!”
祝清云:“薛门主可有下落?”
萧折紧接道:“不清楚,但听那蒙面黑衣的语气,薛门主现在应该在广陵。”
林归羽:“师父,现在怎么办?要拿琴换人么?”
祝清云沉默不语,低着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这边蒙面黑衣已经带着薛景怀到了天师门,一路上,薛景怀一直喊叫着,“我爹在哪里?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小朋友,别急啊!马上就能见到了!”一开始蒙面黑衣还会绕有兴趣的回答薛景怀,后来,这么说吧,要不是因为还要利用薛景怀拿到玄元琴,蒙面黑衣早就一掌把他给拍死了。
“景怀,来了?”孟长泽见蒙面黑衣撇着个嘴,“赵公子,怎么?”
赵公子挥挥手,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把薛景怀给带来了。
“孟长泽,又是你这个老狐狸!我爹在哪里?”
…………
“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嘞!”赵公子原以为薛景怀只是话多,现在看来他不仅话多还是个嘴炮,似乎比自己还能喷。
要知道薛景怀此刻还被束住手脚,就敢对孟长泽这般吼叫,要是换做旁人,早就暴跳如雷,把他给剁了,但谁让孟长泽是看着薛景怀长大的,薛景怀的性格,孟长泽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所以听到薛景怀的辱骂,面上不仅没有生气的颜色,反倒一脸和善的看着薛景怀。
“景怀,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叔叔说?”孟长泽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呸,你这个老狐狸,夺我玄音门政权,害死我舅舅,你还有脸自称我叔叔!我要杀了你啊我!”
“要不带下去吧先……”虽然薛景怀不是在说自己,赵公子还是有些听不下去了,遂附在孟长泽耳边提议道。
孟长泽觉得这很有道理,命令小厮把薛景怀带下去了。
这下终于清净了不少~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哈哈,孟门主,你这小朋友还真是一点不怕你!哈哈!”赵公子忍不住笑道,这仙门百家,还真是没人敢这样对孟长泽如此无礼,这薛景怀怕是第一个。
“岂止是我,他啊,谁都不怕!”说罢孟长泽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在这方面吃了不少薛景怀的苦头一样,“要不是玄音门现在只有他知道玄元琴的下落,我反正是不想招惹这位小祖宗!”
“哈哈!有趣!”
天师门地牢
“师弟啊,你看今天我带谁来了!”孟长泽踱着步子朝薛启元所在的地牢走去。
薛启元仍是坐定不动,一副倔强的表情,面容比上次更加憔悴,从前何等威风的薛门主,也沦落至此。
“爹!”
薛启元猛的睁大眼睛,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因为太过思念儿子,出现了幻觉。
“爹!”
“景怀……”薛启元先是一阵惊喜,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恐慌。
“孟长泽!你这是干什么?景怀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有什么就尽管冲我来!”薛启元瞪着眼,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带下去!”孟长泽一声令下,薛景怀立马被两个小厮从地牢里带出去了。
“孟长泽,我还没说话呢,你放开我,快放了我爹,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辛亏没让薛景怀在此多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你肯,我立马放了景怀!”
薛启元纵使千万般不愿,此刻也由不得自己,自己死了无所谓,但薛景怀不行。
“好!我答应你!”
“来人,拿笔和纸来!”旋即就有弟子呈了纸和笔上来,送到薛启元面前,看来这次孟长泽当真是有备而来。
“给祝清云写,让他和他那个徒弟赵无念一起带着玄元琴来天师门换人!”孟长泽说的果决又强硬。
薛启元只好照着孟长泽所说的写,写完后孟长泽又接过信看了一看,“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也不用受这么多皮肉之苦了啊!”又拿着信,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地牢。
孟长泽将信给赵公子,让他用隔空传信把信传给祝清云,只见赵公子接过信往天上一抛,随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信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
“赵公子的隔空传信,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孟长泽摸着胡子赞叹道。
“雕虫小技!孟门主若是感兴趣,改天我可以教你!”赵公子勾勾嘴唇笑道。
孟长泽听罢哈哈一笑,“我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