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从天师门派来一名女弟子到玄音门学习,那女弟子就是孟兰。
孟兰因为长相出众,且才华过人,所以在玄音门很受喜欢,很快就与众弟子互相熟识了。
这天,薛礼正捧着一摞书赶往金陵堂,因为书摞的太高挡住了视线,所以薛礼走的小心翼翼。正好孟兰此刻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她的样子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哗啦”一声,一大摞书从薛礼手上簌簌落下,散落一地。
孟兰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蹲下捡书道歉,薛礼见是孟兰:“没事吧!”
孟兰:“没事,真是对不起,礼师兄,我刚刚在想事没注意!”
孟兰递过捡起的一小摞书,一慌张却紧紧握住了薛礼的手,薛礼惊慌的看着孟兰,孟兰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连忙道歉着走开了。
恰巧这一幕被薛义看到,本来薛义就讨厌薛礼,又看到他与孟兰纠缠不清,遂更加生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怀好意的笑着。
下午放学后,薛义忽然叫住薛礼,薛礼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没有理睬,直到薛义走到他面前才反应过来原来薛义确是在喊自己。
“义师兄,有什么事吗?”薛礼似乎有些惊讶。
薛义却忽然变得吞吐起来:“礼师弟,我想问你今晚有时间吗?”
“嗯!”薛礼点点头,随即不明所以的看着薛义。
“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想请你陪我一起过生辰……”随即薛义忙道:“我知道我平时对你的态度不好,你也可以不来,只是……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一起过生辰,仅此而已!”
“没事,我陪你过!”薛礼浅笑道。
薛义随即展眉笑道:“真的吗?今晚我来找你!”
虽然薛义平时对薛礼不理不睬,有时甚至还冷嘲热讽,但是一直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这次薛礼也就没有多想。
薛礼:“义师兄,这不是去后山的路吗?我们是要去后山过生辰吗?”
薛义:“是啊,我就是想简单过一个生辰,不想惊动别人!”
薛礼点头默许。
走了好一会儿,薛礼忍不住问道:“义师兄,还要很久吗?”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薛义回答道。
薛礼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倒也没多想,继续跟了薛义往前走。
忽然薛义停了下来,薛礼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被薛义猛的一推,又一次跌入了沉尸洞,还好薛礼及时反应过来,没伤及要害,只是手和膝盖磨皮点了皮。
薛礼随即站起身往上喊道:“义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随即薛义冷哼了一声,便要离开。
“义师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声音。
薛礼本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却怎么听也听不到,只断断续续能听到有人在上面说话。
过了一会儿,上面似是平静了下来,薛礼刚想着要怎么上去,忽然从上面落下一庞然大物,“嘭”的一声轰然落地,扬起一地灰尘,薛礼扇了扇眼前的灰尘,随即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走进一看,竟是薛义!
只见薛义胸口插了一把匕首,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流着血,薛礼伸手去探他鼻息,忽然手猛的一缩。
“义师兄!”薛礼惊恐的看着已经断气的薛义,一时竟不知所措。
“门主,找到了,在沉尸洞!”
待众人都赶往后山,就看到薛义早已气断身亡于沉尸洞底,而薛礼就在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就是他,他杀了义师兄!”
“真不是人,连同门师兄弟都不放过!”
“乞丐就是乞丐,就是不干不净!”
…………
早就料到事情必然会是这样,薛礼嘴里却只一遍遍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薛启元赶到时,众弟子一拥而上,争抢着告诉薛启元薛礼杀害了薛义。
即便薛启元对薛礼有所看重,但这次却由不得他不信,眼前这一幕,已成定局,他得给众弟子一个说法。
“门主,薛礼杀害了义师兄,得让他偿命!”
“是啊,门主!”
薛启元瞪着眼,双手直发抖,看着薛礼,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把……薛礼……带到校场……等候发落!”
“不是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不是我……”薛礼几欲吼了出来,红着双眼,被两个小厮拖了下去。
众弟子忙跟了上去,随即又有人来把薛义的尸体抬了下去。
待人都离去,薛启元仍站定在原地,紧握拳头,浑身微微颤抖着。
“爹,你没事吧?”薛景怀见薛启元有些不对劲忙上前问道。
好一会儿薛启元才反应过来,随即转过身小声道:“没事!走吧!回去吧!”
薛景怀以为他爹是失去薛义太过于悲痛,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也就没再多想,便跟在薛启元后面回去了。
待众人都到达校场,薛礼仍被两个小厮缚住双手站在校台上,众人早已在下面七嘴八舌的讨论开,待薛启元到时,众人忙住了嘴,屏气凝神的看着校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薛礼仍在重复这句话,任谁听见都会以为他已经疯了。
薛启元坐在校场的座椅上,缓缓看向校台那边,欲张嘴却又张不开的样子,众人都在等薛启元做最后的宣判,而这最后的宣判也只能是死刑。
“来人!”薛启元终于开口说话。
“在!”
“给我打断薛礼的右腿!”薛启元强忍着泪水狠狠的说道。
“是!”
只听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校场,薛礼随即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哼都没哼一声,紧紧咬着牙,眼睛直直的看着身下的地面。
“把薛礼给我关进大牢!”薛启元又一次发话。
随即两个小厮又拖着断了右腿的薛礼离开了校场,顿时整个校场一片沸腾。
“这样就算了?就打断他一条腿?”
“难道义师兄的命就值那乞丐的一条腿?”
“谁不知道薛礼是信大人的最宠爱的学生,这么做无非就是看在信大人的面子罢了!”
众人纷纷小声议论着,虽然声音小,但薛启元却能清楚的听到,随即他愤怒的站起身喊道:“我是门主,这件事由我说了算,我自然会给薛义一个交代,谁要是再不满,就打断他的腿!”说完便拂袖扬长而去。
众人从未见过薛启元动怒如此,纷纷噤声,不敢再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