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用武之地。
说的正是如今的军器监,虽然军器监内基本设施齐全完善,但是最重要的冶炼,锻造这一块最核心的技术却输给了兵部兵铸局,导致军械订单骤减,面临着撤署的困境。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落后就要挨打。
这两句毫无疑问体现在军器监身上,最核心的技术输给了兵铸局,别人肯定如狼似虎着盯着这块肉,若是没有实力保下,迟早要被人家一点一点盘食光。
这时,柳士贤轻瞥了一眼王甫,淡淡说道:“每天工部会拿出大量银两给军器监,哼,没想到却落个撤署的局面,王甫,你是不是该给本官一个交代。”
听到自己顶头上司这么一说,王甫脸色惨白,浮现几丝惶恐,连忙下跪哀嚎道:“大人,是下官之责,下官甘愿受惩罚。”
“撤了你有何用,军器监难道就不会撤署了?”柳士贤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烦躁之色,指着王甫说道:“起来吧,起来吧。”
局丞王甫起身,根本不敢看柳士贤,只能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这时,陈蔺芝目光落在王甫身上,开口问道:“王局丞,是不是能找到媲美兵铸局的矿洞就可以打造出兵铸局那般的军械?”
王甫抬起头,看着这位年轻的将领,对于他的问话不敢不答,犹豫片刻后小声道:“回这位大人,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为何不去找这种矿洞呢?”
王甫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解释道:“每年军器监都会派人去寻找这种矿洞,但苦于一直毫无进展,所以一直采用之前的矿石。”
陈蔺芝眉头微挑点了点,继续问道:“全国上下哪个郡县矿洞最多。”
“大秦境内属广阳郡这类矿洞最多,其次是泗水郡,而兵铸局的矿洞就在泗水郡,这也是最近这几年新发现的矿洞。”王甫思虑一番,如实回答道,但是颇为无奈继续道:“广阳郡的矿洞虽然多,但是都是些低质矿洞,根本无法淬炼铁剑中。”
此刻陈蔺芝也是束手无策,无声叹了一口气,说道:“日后还是将精力多放在寻找矿洞上吧,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军器监目前的境况真的很凄惨,远远不是陈蔺芝能预想的那样。
现如今,全**械打造近八成都在兵铸局手中,仅有的两层在军器监手中,这也仅仅能保持着军器监能继续生产下去,若是兵铸局胃口再大一些,军器监只得坐等倒闭撤署了。
工部虽然掌管着全
国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官办工业,兵甲制造等,但是工部想来再朝廷六部中算是垫底的存在。
说难听点,工部纯粹就是披着官服的工匠,相信朝廷其余五个部府的官员,有绝大多数抱着这个偏见对待工部。
哪家有房子漏了破了就找工部,哪家要扩建装修还是找工部,纯粹就是个打工仔,毫无地位可言的存在。
明明是负责大秦最为关键的工程,掌控着大秦技术研发与改良的司署,可军器监的地位,却被兵部的兵铸局打压地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要改革!”
这个想法,在陈蔺芝心中愈发明朗起来。
唯有改革之路,才能解救如今面临撤署困境的军器监。
“柳叔,你相信我吗?”陈蔺芝突然朝着柳士贤说道。
柳士贤闻言一愣,想着眼前的小子到底想干嘛,旋即哈哈一笑道:“柳叔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王大人,这些日子便将所有供应军械的单子能推脱掉就推脱掉,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寻找矿洞上去。”陈蔺芝脸色凝重着望着局丞王甫说道。
“这.......”
局丞王甫听了面色陡然一惊,若是正如陈蔺芝所说,那么他们军器监将根本入不敷出,甚至连铁匠的工钱都无法支付,这不是将军器监往火坑里推吗?王甫知道此事得听柳士贤的,目光便落在柳士贤身上。
柳士贤秀眉紧蹙着,深深思考着陈蔺芝之前说的话,良久脸色闪过一丝抉择,说道:“就依他所言,迟早要撤署,还不如拼一下。”
王甫见自己顶头上司这样说了,只好无力点头应了下来。
至于新军的军械,陈蔺芝也见到了,在黔中便是这一类军械,想来当时便是军器监的作品了。
唏嘘一番后,王甫便命几名吏官将其装车,准备趁着黑夜送到后山营地里,若是现在送这么大批的军械,很可能会引人注目,所以只能趁着黑夜送出城去。
军器监以后的路任重而道远,能不能继续走下去,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能媲美兵铸局的矿石身上了。
.........
第二日,陈蔺芝带领着虎贲营巡逻完朝歌后,直奔后山营地。
到了营地,便已经发现校场上已经到了军器监打造好的军械了,宁天禄和宋子义见陈蔺芝到了,一同快步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陈蔺芝开门见山道。
宁天禄索性走到一旁,将说话的权力交给了宋子义,只见宋子义开口道:“昨天有近四十名士卒放弃,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今天清晨,宫里的人又将人数填满到两千人,新来的死囚全部重新训练。”
陈蔺芝点了点头,这个数正好在他的估算范围中,终有一些意志不坚定之人出现,趁早出现趁早解决。
陈蔺芝将目光落在校场上,今早的训练项目总共有两项,一个时辰扎马步,两个时辰负重跑,现如今所有人都绑着沙袋在负重跑。
陈蔺芝就这样监督他们训练到了黄昏时分。
两千士卒吃饱了晚餐,洗完澡便疲惫的入睡了,在古代,除了有钱人家的公子才有活动,一般人都是早早入睡了,漆黑入夜的天空,时不时传出几声昆虫的鸣叫,一切都是这么祥和安静。
此时,后山营地营房前,站着十几道手持火把的身影,正在两千士卒营房门前,安静驻足,而两千士卒都在熟睡状态,根本不清楚此刻营房外站着人,只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鼾声震天。
陈蔺芝站在最前方,盯着一个一个熟睡的身影,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只见他抬起手,轻轻一挥,身旁的宁天禄淡漠着点点头,带好面罩带着身后虎贲营的将士直接朝营房里冲了进去。
只见他们将手中将枯草球点燃,朝着营房里扔,顿时间,浓烟四起,四处弥漫开来。
很快,宁天禄便带人将四个营房全部扔好了燃烧着枯草球,一时间,所有营房浓烟大作,使得熟睡中的士卒纷纷惊起,四处叫喊着冲出营房,咳嗽声,叫骂声,慌乱成一片。
陈蔺芝他们在等,等这两千士卒到底何时才能站好队,直到半柱香过去了,这两千才堪堪完成了队列状态。
陈蔺芝走下高台,走进他们,看着他们一张张灰头土脸的样子,大声吼道:“我对你们晚上的表现很不满意,半柱香过去了,才整好队,若是到了战场上,你们早就死了,哪有机会给你们叫骂,给你们穿好衣服。”
“记住了,日后睡觉不要睡太熟,这种夜闯营地的事会随时进行,若是以后三分之一香内集合不了,明天所有人都受罚,训练翻倍,才能有饭吃,记住了没!”
“记住了!”
“解散!”
见两千士卒纷纷回到各自营房后,校场上再一次恢复如初,折腾了一天了,也累了,陈蔺芝便直接解散了队伍,朝歌是回不去了,好在营地里有准备过陈蔺芝他们的房间,索性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