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芒回来之时,是跑着过来的,脚步声很大,“咚咚”作响。
我倒是很是惊奇,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又跑回来了。此时,这个穿戴整齐,我很疑惑为“林芒”的人,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些衣物。这些衣物都是一些内衣内裤。而我看着这些衣物,更是能够想到我脸上的表情已经郁闷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了。不过,好在面前的个人开说说道,让我出了门,这层楼的楼道旁边的第一个房间,也就是这个办公室的门的旁边的门,那里面可以洗澡,并且热水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人说完,还递给我手中的衣物。
我愣是没有明白,也在短时间内无法明白。但是,在我的心中,已经升起了火红的太阳,势要将那片已经水汪汪的大地普照。我是感觉到了,那种憋屈的感动。我不知道我流浪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流浪。我更是想不起我的曾经,我的过往。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天地之间晃荡,迷失方向。有的时候,我甚至渴望那些地府的阎王身边的黑白无常可以来到我的身边,以一种别致的方式,来勾引我这个残破的魂魄,让我在醉生梦死之中尝尽最后的苦乐。而以后的以后,仅存于消失在天地之间的渺小的幻想,可怜的我,到了最后都没能找到任何理由,任何意义,却在不久的将来,获得了重生的力量。
然而现在,这个陌生而熟悉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也从来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和我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我想我大概是出现了幻觉。这就像是将死之人,在最后的关头回光返照一样。那种凝聚了一生的力气,默默无闻的,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也要充斥着自私的幻想。
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得出来,他大概是说不要让我哭之类的话。我这时才觉得我脸颊上滚烫的泪珠。这些泪珠已经受不了我的控制。我想,我大概是经历什么,大概是做了什么,大概是这样或者那样,以至于自己的身体都发出了严重的抗议,我却还要在这里死磕。可我还想控制住,抬起手,想要擦拭自己的眼睛。可令人意外的是,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这些家伙经不住任何的触碰,反而更加娇惯起来。这让我突然之间在自己的内心升起了一阵激烈的猛火,想要狂揍自己一顿。
我的这种想法被他阻止了。他搀扶着我,缓缓地,挪着步子,来到了已经满是迷雾的卫生间。而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我的外套拿下,并带走。我独自留在了充满了夏天的太阳温度的卫生间。尽管现在这种时间,已经是秋季之末,快要到冬季的季节。当我接触到热水的时候,我急忙收回了那只蠢蠢欲动的脚。但是,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我有将那只冰凉的脚伸进了池子之中。
......
此时,林芒心里面已经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林芒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来自何方。尽管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林芒还是更加倾向于认为是另一个自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但令林芒没有想到的是,另一个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林芒依旧无法确定,尽管潜意识,或者是初衷还是这样,但是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就像眼前这样的,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一切猜想都需要验证的,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在林芒的脑海中,各种各样的方法从出不穷,直接的是通过仪器,就像警局大厅门口那个柜台上面的可以让人进行意识的交流的仪器,简单的就是开口问了,委婉一些的就是进行旁敲侧击,可以借助外物,也可以花言巧语。当然,也是有着终极奥义的,那就是仅存在林芒的想象之中的场景。一道淡蓝色的灵光从天而降,笼着两个人的内心。当这道灵光象征性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便悄然散去,即是魂不知,也当鬼不觉。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种情况之下,林芒已经获得了更加高层次的超能力。此时,林芒不但可以精确控物于意念之中,做到运筹帷幄,让这些被意念锁定的物体,来去自由,甚至是比自己的手臂还要灵活。另一方面,这个能力还赋予林芒看透人心的特种能力。在一系列复杂多样的x,y,z等等,花式多变,交叉组合的方程组中,林芒最终在耗时几分钟之后,解开最终的解,并且进行了上亿次的分析与运算,最后得到了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人,就是林猛!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再也不必为着什么生活堪忧了,至此,林芒和林猛两个人最终融为一体,一起迈向更广阔的,更美好的明天!
林芒很快就走出了自己的幻想。忽然回到现实的林芒感觉自己有些轻飘飘的,魂不守舍,更是夹杂着一种苦恼和怨恨。而这一切,让林芒走出幻想的,正是林芒面前的这个人。然而,让林芒感到意外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发生了少许的变化。
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林芒在心里面惊道。但是,这仅仅是林芒的一种感觉。林芒没有从任何地方发现或者知道这种感觉的一丝丝的证据。仅仅是这样,或者是那样,以至于林芒可以看见面前的,这个穿着并不算是很新的制服的,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还带着许些热气的人的周围所存在的特殊的气场。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就好像是黑暗中的豺狼靠近警觉的小鹿一样,让小鹿为之心惊肉跳。
换句话说,林芒可感受到的,是一个猎人面对一个猎物的时候,猎物的感受。身为猎物,自然是有着可以为之反抗的资本的。但是这些资本总是在有的时候变得无比渺茫。但凡这些,林芒是想不通的,但是这些已经不在主要。现在,林芒明显可以感觉到,那血存在面前这个人身上的种种不安和触动。
......
我并没有同这个好心人知道,尽管我们两个人长着一副相似,甚至是相同的面孔。这点或许就是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过问,便可以一目了然的关系罢了。但我无法继续停留,甚至是连一声“感谢”都无法当面说出,便要匆匆离去。然而,你可能想要找我,握住我的喉咙,或者是抵住我的肠胃,以一种愤怒的语气,不甘心的眼神,逼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无法回答。而这一切,正如我所看见的,也正如你所看见的,没有理由,就是最大的理由。而我们之间,正是如此。
所以,我不辞而别,也不会苛求你的谅解。但是,仅仅是这样的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我确实已经沐浴了温暖,正如冬天里渴望夏天的燥热,夏天里渴望冬天里的凉爽一样,那种暖流已经流遍我的全身。你看,这些调皮的雨滴,多像是温滑的鱼儿,在我热腾腾的身上,化作腾腾的热气。这些热气,不仅仅是你已经注意到了,我也已经感受到了。正是如此,当我来到你的身旁的时候,虚心是我接受了所有悲喜,而等到我离开的时候,感化让我周围都是感动。诚然,那些飘向远方的雾气也是这样想着的吧。
我已经走了许久,曾经的暴雨,到了现在也都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些雨滴,在天空飘散着,更是肉眼可见的轻盈姿态。叮叮咚咚的声音依旧在破败的房间上面。只是,即使我留下来,继续做些什么,也依旧是没有任何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必须趁着夜色,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夜色,冒着茫茫的大雨,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更重要的是,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忘记,无论多少个春夏秋冬,都是如此,只存在我记忆中的世界。
当我回头,看见正是在一丝纤细的光亮。然而,此时我已经不在清楚,是不是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还是真的有这样的光亮。我毅然转身,离开这个地方,曾经叫做梦海城,现在叫做梦海城,未来还是叫做梦海城。
......
林芒终于分得清楚,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到底是谁了。只是让林芒感到无比惊讶,并且恐惧的是,面前的这张人脸竟然开始了缓慢的变化。变化是微小的,而改变却是巨大的。在经历了不算长时间的变化之后,终于有了完整的面貌。
“哦,天哪!马束?是你吗?”林芒皱着眉头问道,并且缓慢靠近。
林芒并没有听见马束的任何回答。当然,林芒还想要追问一些关于马束的事情,以及马束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和马束唠唠嗑,谈谈心什么的。当马束缓缓抬起头的时候,两种目光进行了对视之后,林芒才忽然之间感觉到,这面前的这个人,阴云密布,似乎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愿诉说的事情。
但是,林芒还是要说些什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按耐不住内心的触动,说道:“那,那,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忽然之间,林芒好像看见了什么,就好像是曾经的过往,我们曾经有过的过往一样。而这一切,都不需要任何理由,让林芒这样说,也这样做。
“别碰我!”马束低沉的声音,传到林芒的耳朵里面,似乎是一种吼声,着实让林芒的心脏“扑通”一跳,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林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搭在了马束的肩膀上。
马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面目开始嬉笑起来。而这一切,不仅让林芒摸不着头脑,更是让林芒感到毛骨悚然。诚然,林芒并不知道这种笑出自何种意思。但对于未知的本能让林芒不由自主地后退。
然而,林芒退了几步之后,却想到,这种做法,难道不正是验证了自己的懦弱吗?在这种想法的支持下,林芒倒是停住了脚步。可是林芒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来说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残害我?这样的话。
当然,林芒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便是在承认自己的胆小与懦弱之后,害怕伤害了这位昔日的朋友的心。即便这位昔日的朋友对着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在林芒这种想法之下,都变得合情合理,并且有情可原。更加重要的是,林芒不单单是这样想着,还会想着后面的日子想着。对于未来的憧憬,让林芒几乎忘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不愉快,从而在林芒的内心不禁自嘲道,这点破事,何足挂齿?
林芒是这样想着的,便也感觉自己一身轻松。这让林芒感觉自我良好,更是为自己有着这种想法而感到高兴。于是,在林芒的眼里,这个曾经的将自己残忍杀害的人已经没有那般恐怖的面孔,甚至像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等待着林芒的救赎。林芒开始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神圣。正是这种神圣感降临在林芒的身上,让林芒都快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神了。
林芒不退反进,一步一步靠近马束。
马束被林芒的举动震惊了,连忙说道:“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而马束的话听在林芒的而耳朵里,就变成了“你快过来啊!你快过来啊!”之类的话。确实,林芒看到自己的不算稳重的步伐都可以收货到这样前所未有的快感,简直就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更是促发了林芒的好奇的勇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过来!
马束开始后退,嘴边依旧嚷嚷着“你快走开,不要过来!”但是林芒越是听见这种话语,就越是有着一种优越感,就好像征服感一样。林芒迈出的步伐渐渐稳重下来,腿脚更有格外有力起来。
此时,林芒甚至是想要用跑的方式快速接近马束。但这种蠢蠢欲动被林芒强烈的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