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神婿 武器之谜（七）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对于林芒来说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林芒都只想看看眼前的苗凤，心中涌起一种感动。而这种感动化作成林芒的动作就是拥抱苗凤。但是，林芒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这种冲动。并不是说林芒自己对于女性的矜持，只能说林芒自己的内心深处都没有拥抱苗凤的勇气。林芒害怕在自己拥抱苗凤的一瞬间，就好像是羽毛一样，在天使的翅膀上迅速张开，又缓缓落下。这种瞬间坠落的挫败感和缓缓升起的无奈，林芒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林芒看着苗凤，但是眼睛并没有看着苗凤的脸，由于林芒不知道苗凤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好推测现在的苗凤在想些什么，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着。但是，很显然的一点是，这种猜测让林芒感觉痛不欲生。于是，在林芒睁开眼睛，从身下的椅子上面做起来的时候，林芒就已经没有了开口的理由。林芒不知道这样的沉默会到什么时候，但是就是这样沉默的空气对于林芒心中的激动也是一件上好的事情。

但林芒还是在沉默中转了转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林芒瞬间回忆起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一段关于警察局的回忆。与此同时，林芒也在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所处的地方，警察局，以及警察局所处的城市，梦海城，一个让林芒感觉很奇怪的地方。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很虚幻，也很飘渺，林芒心中想到。但是林芒并不想冲警局的大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林芒心里清楚，既然是梦，那就只有存在自己脑海中虚幻，那么真实的，也就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为之感到深刻的变化。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什么去看看的必要了。

“你，感觉怎么样？”苗凤向着林芒开口问道。

林芒并没有回应苗凤的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苗凤又问了一遍，但是林芒依旧是没有回答苗凤的话。

“林队？”苗凤轻声喊道。

“......”林芒低着头，沉默不语。

“林队？”苗凤尝试加大一些自己的声音，但是林芒依旧是低着头，甚至连看着苗凤的眼神都没有。

“林队！”此时苗凤突然之间喊了出来，几乎是喊破了自己的喉咙。

“啊！”林芒整个身体颤抖一下，连头上的头发都站起来，看了苗凤一眼，又急忙瞥向别处，说道，“那，那有什么事？”

苗凤看着林芒，皱着眉头，在眉心中间若隐若现出现两道浅浅小沟，说道：“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我叫了你这么多遍都不回答我？”

“啊，这个啊，”林芒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个，这个其实我也没有在想些什么？”

苗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眉心处可以清晰的看见两道深深的小沟。苗凤的这种表情在林芒的眼神接触到苗凤的半张脸的时候就已经被林芒刻在自己的心中。此时的林芒心里感觉是有一些舒畅的，尽管林芒在想到苗凤的皱起来的脸的时候而感觉冷汗不断从自己的身上冒出来。

“算了，”苗凤收起自己的眉头，说道，“你是怎么在这里的？”

林芒一听苗凤的话，顿时想到，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吗？你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而在此之后，除了我以外，所有和你相关的人对于你的信息全部一无所知。可是，你明明出现过的，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还有，在你消失之前，那场关于梦海城的爆炸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与你的消失有关？可是，为什么就只是在一瞬间，在我醒来的时候，一切又已经完好如初，可唯独你却消失不见了？梦海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存在梦海城中的六个参天大树又是干什么的？在梦海城之中，明明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而我却无时无刻都感觉梦海城的混乱。而在梦海城的外面，还有什么，还存在什么，这个星球，到底是什么。而我，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一些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些事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又到底是生还是死？我应该怎么办？我还能相信谁？

林芒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想要说出的话语全部随着自己的吐出的一口气慢慢消散，然后渐渐关闭自己心中的大门。

苗凤看着林芒，再一次皱起了眉头，问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林芒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平静还是混乱。也就是在平静和混乱之间，林芒开了自己的口，说道：“最近，没有什么事情。”

“那你......”苗凤说到一半，就抿住了自己的嘴，闭口不言。

林芒转过脸，并没有在转脸的瞬间去看苗凤的脸，而是向着警局的大门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苗凤向着林芒问道。

林芒没有回答苗凤的话，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现在，林芒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梦海城的管理者，问清楚自己心中所有的疑问。

苗凤跑了上来，跟在林芒的身后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芒没有回答苗凤的话，就像刚才林芒刚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一样，沉默不语，甚至是连看一眼苗凤都没有看一眼，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喂！林队！”苗凤在林芒身后喊道，但林芒的步伐迈得更大了。

苗凤几乎是跟不上林芒的脚步，只好跑起来，边跑边对林芒说道：“你现在想要干什么？不要冲动！”

但是林芒依旧没有理会苗凤的话，开始向着警局的大门跑起来。然而，让林芒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眼前的警局大门竟然会因为林芒跑动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远。到了最后，当林芒停下脚步的时候，警局的大门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光点，最后消失不见。林芒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警局大门，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苗凤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林芒地身边，弯着腰，撑着自己的膝盖说道：“我都叫你跑慢点了，你还是跑得那么快。”

但林芒似乎并没有听见苗凤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警局大门消失的地方出神。

苗凤看着林芒愣愣的样子，问道：“你在看什么？”苗凤说完，也向着林芒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林芒开口轻声说道：“苗凤，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苗凤看着林芒说道。

林芒转过脸，看着苗凤。在这一瞬间，苗凤突然之间怅然若失，仿佛魂不守舍，似乎从林芒的眼睛中看见了整个宇宙一样，而自己只是这茫茫宇宙中的一小部分，微不足道。而林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慢慢地，缓缓地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脸，让黑暗从泪水中喷涌而出。

苗凤也是在泪水中涌出地黑暗，就像是一双被擦亮地黑皮鞋，或者是婴儿地黑色大眼睛，闪烁着黑曜石一样的光彩，一瞬间察觉到林芒身上浓厚的悲凉，从而想要伸出自己的手，去安慰林芒。但是，苗凤看着自己宁静的双手和林芒颤抖的肩膀，又收回自己的手指，在半空之中，半握成拳，扭捏在一起。

苗凤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去触摸林芒的身体。只是，苗凤害怕，在触摸的一瞬间，就像是缓慢打开的一扇大门，强烈的光线瞬间射进自己的眼睛，等到睁开之时，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苗凤在犹豫，而林芒却在哭泣。

但那双在黑暗中的双手本身就是一双洁白如玉，散发出温柔细腻的的柔光而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光彩的玉手，还是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轻轻地落到河面上一样，落在林芒的肩膀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像苗凤所想象的那样，在缓缓流动的池水中，斑驳的夜色已经吞噬了苗凤的脸以及身体，同时，就像现在苗凤所看见的那样，林芒也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仿佛如同空中飘舞的羽毛，翻滚着缓缓落下，最终消失在苗凤的眼帘。

林芒放开自己的双手，看着脚下银灰色的地板砖，隐隐绰绰看见自己的身影。如同清风徐来，在林芒的脑海中，早已埋下了现实的种子。林芒闭上双眼，缓慢着张开嘴，感受着若有若无的温度，在掩面之中，将所有的心绪吐露。

果然，是现实，林芒想到。

在林芒醒来的两天前，也就是白水将林芒带到警局的晚上，没过多久，白水就已经回到了政府楼的门前。白水眼前的政府楼的大门就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口，白水也不知道自己进入其中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者是自己还能不能出来。在天空上，黑色的影子都是海鸟，还有那种传到白水耳朵里面的叫声，沙哑中带着尖锐。白水知道，自己也已经没有了选择，就像天上的海鸟的沙哑的叫声，如此刺耳。白水迈开自己的步伐，向着张开的大嘴里面走去。这种张开的“大嘴”很神奇，白水深处大嘴的外面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大嘴里面的东西的，但是隐隐约约之中还是可以分辨出大嘴内部的颜色。当白水走到大嘴的旁边，而并不需要自己将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大嘴的内部。白水回头看去，同样也是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但相比之前白水在大嘴的外面看着大嘴的里面的情况，那就要好上很多。至少对于白水来说门外的颜色还算是清晰的。当然，白水也知道这种情况在自己动一下念头之后就可以改变的。可是此刻，白水的金属脸上已经面无表情，虽然白水的脸并不能做出什么复杂的表情。

白水看着自己面前的楼梯，它和老式的台阶楼梯一样，都是一个台阶连着一个台阶的。可白水知道，这种台阶只不过是一种装饰罢了，非常真实的一种空间快速转移的一种装置的包装。现在，这种包装也不随着白水的意志所改变了，尽管在白水自己看来根本就没有改变的必要。从刚才到现在，发生在白水身上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让白水开始猜测，甚至是不敢有什么想法，因为白水害怕还没等自己有了什么头绪的时候，自己所想的东西就已经被人给监视到了。至于那个监视人，白水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的哥哥，白牙。

白水当然不会忘记当初是白牙让自己把林芒丢下来的武器给送回警局的。只是白水几乎没有进入警局的经历，对于警局的一些信息也不是了解很多，偏偏在这种时候警局的大门是关闭着的。即使在进入了警局的内部，依旧是打不开面前的武器室的门。白水知道白牙早就和警局有着联系了，而警局也是整个梦海城的第二个势力，虽然被梦海城的很多人讽刺为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人士，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警局还算是管理者的一部分，再加上最近几百年的时间里，梦海城因为六颗参天大树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整个社会的形态也开始发生了转变，而警局却没有及时转变，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即将被社会淘汰的产物了。但是在最近的几年里，警局局长似乎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开始为了警局的发展而转型。这一切在白水眼里看来，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徒劳，因为树的存在，梦海城的人正在走向一个整体。

但这终归只是白水的一些想法罢了，至于梦海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白水的心中也存在着疑惑。现在，这个疑惑的具体表现，就是白水身体内部的两件武器，一个锤子，一个盾牌，也就是白牙让白水送回警局的两件武器。白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念头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不禁将心中的怀疑指向了自己的哥哥，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