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神婿 重回警局(二)

林芒选择了后者，也就是意识反噬，理由很简单，就是求得稳重。意识反噬最主要的一部分就是找到线索，然后就是诱导。比如，现在的林芒，正在经历一种更深层次的梦境。也正是如此，林芒自己才会有了一种无法感知自己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之中。

这一点与表层梦境不一样。

林芒知道表层梦境的含义，是指一个人在进入梦境的初期和即将醒来的梦境的末期。处于这种情况下的林芒是知道自己正在处于梦境之中，也会知道自己的心里以及更加广泛的观察视角，比如自己和他人的心里。这种状态下的林芒，无法左右自己的动作，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左右。但是，这种状态下的林芒，随时可以选择醒来。但是，到了更深一层，就不一样了。就像现在的林芒，完全处于一种梦境之中，非常现实，并且自己的意识完全可以做到自我控制。不过，这种状态下的林芒虽然可以做到意识上面的自我控制，但是却无法做到意识上面的独立控制。

而意识上面的独立控制正是林芒所担心的问题所在。林芒心里明白，意识控制和意识上的独立控制是两种不同的概念。首先是两者的不同之处。意识控制几乎完全受到潜意识的暗示。在这种时候，意识几乎沦为潜意识的人偶，受到潜意识的牵连，并且意识所承载的人很难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潜意识操控，一切在意识里面显得理所当然。意识的独立控制虽然也会受到潜意识的控制，但是相对于意识控制来说就少了很多潜意识的暗示成分。意识的独立控制更多是建立在客观的的事实上面的。虽然人类产生的意识也是一种客观的现实，但是这里所说的客观事实是相对于人类的自我感觉来说的。

林芒现在正是分不清楚自己是意识的控制还是意识的独立控制，所以“线索”显得更加难以掌控。林芒在自己的心里面设立了关于“线索”的两种假设，分别针对自己所对应的梦境和现实，起到自我唤醒的作用。

第一种假设是关于梦境的假设。林芒认为，如果自己身处梦境之中，那么线索就会有两种作用。首当其冲的是林芒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因为客观现实而形成的客观真理与自己的梦境之中因为线索所见的一些事物发生了逻辑上面的矛盾。这个时候，林芒一般都会醒过来。其次是关于身体的感知的导向作用。线索的两种作用中，前者有两个前提，后者适于两种情况。前者的两个前提是自我对于梦境的认知和碰运气。简单来说，就是林芒已经知道自己处在梦境之中或者不知道是不是梦境之中而碰运气。大多数的碰运气的成分或者已经知道自己的处于梦境之中而要解脱的方式是死亡，简单了当的一种方式。后者适应于梦境和现实着两种情况。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不需要林芒知道自己是身处何处，只要寻着线索，找到自己身体神经上面传来的一系列的感觉，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状态。相比之下，后者显然更加实用，并且应用广泛。

林芒因为梦境之中，大脑就像一个模拟器一样，为自己的身体提供虚拟的体验，所以身体上面的感知的绝大部分都是大脑直接导致的，一些从身体上面传来的真实感觉会被大脑进行一定的屏蔽。这总屏蔽总是伴随着遗忘和储存。这些并不是意识的作用，而是潜意识的作用。如此一来，林芒结合自身情况，确定使用后者，也就是线索的第二个作用。

林芒开始收回自己环顾四周和时不时要撇上马束一眼的目光，开始回想自己的内心感受。林芒从自己的手上最先开始，缓缓闭上了眼睛。林芒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到了现在还是有些麻木。但是相比之前的感受来说，林芒感觉现在的双手已经好多了。

林芒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空中不断地攥着。林芒然后仔细寻着着线索。林芒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出入。唯一一点就是有点麻麻的感觉。林芒对于自己双手上传来的麻麻的感觉并不会感到意外，只要是闭上双眼，就可以若隐若现地看见一些红色的花朵。林芒知道，那是血花，绽放的血花。

林芒决定不再闭上，眼睛，难免会受到红色的血色影响。林芒自己对于自己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一些血红的血花并不感到意外。林芒自己内心清楚，并且认为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首先，林芒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的是血花，而不是别的事物。林芒可以记得昨晚自己在警局的经历。马束完全变了一个人，性情不再呆呆的，而是更加凶残，暴戾。虽然，林芒自己并不知道马束做了什么，但是，只有下半身的尸体让林芒确定那个尸体就是严华的下半身，并且是被马束拦腰折断。林芒在脑海中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可以想起只有下半截的双腿的尸体上面还连接着半截弯曲的龙骨。夜里面的龙骨黑乎乎的，在空中却是亮晶晶的，有点像马束脚上穿着的皮鞋一样，映射着梦海城的城市之光。

但是，林芒自己的内心清楚，自己的脑海的之中的血花与自己的昨天晚上的经历并没有根本的关系，只是受到了其中的影响罢了。

真正的血花盛开的原因，就是即将出发的任务。林芒早已回忆起执行任务的那一天。毕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执行任务，林芒对其还是印象深刻的。

再林芒的记忆之中，同样是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的左边射进来，又被右边窗台挡住，在地面上留下黑色阴影，和林芒身下的影子一样。突然之间，毫无预兆，林芒感觉双膝颤抖不已，“扑通”一声，双膝已经和地面紧密接触。

林芒跪在地上，脑海之中出现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花朵。花瓣由上到下，红色由深到浅。但是，整朵鲜花却没有一丝粉色的地方，更不要谈及白色的花瓣的底盘。血花静静地在林芒的脑海中，没有一点的想要绽放的意思。但是林芒直觉告诉林芒自己，这朵血花即将绽放。于是，林芒的意识开始旋转起来，而血花以不动胜有动，也开始旋转起来。果不其然，正如林芒所想，血花的花瓣开始一点点向外展开，并且伴随着“咔咔”的声音。

随着血花的绽放，林芒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在绽放一般。“咔咔”的声音在林芒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林芒捂住自己的心脏，用拳头感觉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跳。林芒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之后，心里好受了一些。可是，林芒脑海中的“咔咔”声却是越来越响了。

林芒听着自己脑海之中的“咔咔”声和耳朵里面传来的空气的“呼呼”声。“咔咔”声好像机器的零件因为无法契合在一起而发出的痛苦的尖叫神个。“呼呼”声虽然很轻，但是却非常的尖细，好像机器因为长时间的磨损而痛苦的呻吟。

血花已经绽放。在血花绽放的瞬间，血雾也开始弥漫开来。此时，林芒忽然回想起来，自己脑海中设想的那台机器，说的不正是自己吗？于是，林芒捂住自己的心脏，带着磕碰到地面上的声音，到了下来。

“林队，林队？”林芒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

林芒转过头去，连着苗凤，没有说话。但是林芒从苗凤的眼神之中看出来苗凤是在疑惑自己的行为。林芒想着自己的行为，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话。

“你怎么了？”苗凤向林芒问道。

面对苗凤的问话，林芒没有在意，却是捂住自己的心脏，想着，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心痛的感觉又出现了，莫非我想要找的线索就是血花？

林芒想要在脑海中再一次回想起血花的样子。

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楚，不能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林芒在心中想到。

“林队，林队？”苗凤的声音在林芒的耳边不停萦绕，回响，让林芒始终无法进入状态。林芒认为这是自己在发现线索的过程中，潜意识本身对于自己的阻碍。

“林队，怎么了？”苗凤又一次向着林芒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回答我？”

“林队？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林队！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苗凤的喊声之中带着哭腔。

“干什么？”林芒终于忍受不了苗凤的声音，反问了苗凤一句。刚才，林芒发现，现在的血花似乎只有在林芒闭上双眼地时候，才有可能出现。

“嘻嘻，你回答我了。”苗凤笑着说道，“那你说吧，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个与你无关吧！”林芒说话地声音很重。

“什么意思，怎么就无关了？”苗凤说话地声音也很重，但是转脸又笑道，“怎么可能无关呢。你就就在我身边，我这是在关心你啊。你看看你刚才，神经兮兮的。还有，你这几天都是神经兮兮的，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林芒说完之后，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怎么就是神经兮兮的？不过，林芒很快就想到苗凤为什么说自己神经兮兮的了，林芒回想起来自己的一些动作，想象着自己的表情，被苗凤那样想着，也是难怪。

“你怎么这样！”苗凤冲着林芒喊道，并且声音非常大，震耳欲聋。

林芒真的是被苗凤吼声震到了，心中刚刚想要出现的血花在苗凤的吼叫声中消失不见了。

林芒转脸看向苗凤，苗凤的眼睛已经湿润。

“咔咔”林芒的脑海中响起林芒熟悉地声音。

“咔咔”机械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大。

林芒感觉自己的上眼睑和下眼睑在相互拉扯着。林芒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地冲着苗凤大喊大叫，但是，现在看来，林芒错了。

林芒低头看向地面，地面仿佛映出自己的影子。

“咔咔”声音再一次在林芒的脑海中响起的时候，林芒的耳朵里面传来了严肃的声音。

“马束，过来，跟我走。”

林芒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林芒记得这个男人的面孔，并且一辈子也忘不了。

是梅锲，林芒捂着胸口，在心中想到。

马束看了看林芒，然后默默离开。

血花在林芒的眼睛中绽放，充满林芒整个双眼。林芒看着地面，一朵朵血花在地面上绽放。

渐渐地，无数朵血花绽放起来。血花不仅仅是在林芒的眼睛中绽放，也在苗凤的眼睛中绽放，严华的眼睛中绽放。林芒转动自己的眼球，目光所到之处，血花就绽放开来，在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面，苗凤和严华的身上，怒放。

整个房间都在一片花海之中。林芒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体，是窗户，透明的窗户。

在窗户的右下角，一朵小花悄然绽放。林芒走向窗前，伸手摸着已经舒展身姿的血红小花，手指上面传来的是沙粒般的摩擦感。

窗外，依然是高楼大厦，即使林芒仰起头来，也会因为窗户的视角限制而看不见蓝天白云。但是，林芒还是可以沐浴阳光，尽管太阳只展露一角，房间里却已经阳光明媚。

林芒转过身体，看见了苗凤和严华。他们的表情都定格在血花绽放的瞬间。苗凤是疑惑，严华是惊愕。

随后，苗凤呵严华在林芒的目光中化作血花的花瓣，瞟向窗外，在空中画出粉红色的彩带。

窗户右下角的血红小花已经暗淡。但当林芒再一次在脑海中回想起窗户上面的小花而寻思看去，小花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一直都是梦境。”林芒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