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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冬平下意识地朝台下扫了一眼。
这一扫,不禁让他大吃一惊。
柴冬平先是看到了任然明。
更让他诧异的是,他还看到了老校长咸贫瘠。
柴冬平这才恍然大悟,立刻怒火中烧起来。
仗着有严家的人给他撑腰,他竟然皮笑肉不笑地道:
“吕老,我算看出来了。
“刚才您去台下走了这一圈,是得了高人的指点了吧?”
吕永龙倒是被柴冬平的话噎住了。
吕永龙觉得,今天的事都是因自己而起。
他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把咸贫瘠和任然明给牵扯进来。
可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已经在台下响起:
“‘高人’?什么‘高人’?
“柴冬平,我咸贫瘠明人不做暗事。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
“我只知道,请人做事,要人家自愿。
“不能乘人之危!”
说着,从左侧的台阶上,走上来一位年近八十的老知识分子,正是咸贫瘠。
现任校长任然明,见自己的恩师上台去了,他当然也不含糊——
立刻跟在咸贫瘠的身后,也走上台去。
主席台上的几人,包括那位东源省的现任教育厅长,都认识咸贫瘠和任然明。
他们顿时都愣住了。
说实话,举办今晚的这个活动,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任然明了。
他们都有点做贼心虚,觉得他们这么做,对东海大学不公平。
而任然明是东海大学的校长,他们当然就怕见到任然明了。
可没想到的是,除了任然明,他们居然还看到了那位科学院的院士咸贫瘠。
他们就更加紧张了。
他们已经预感到,今天这事,麻烦有点大了。
不过,柴冬平想,他早晚要跟任然明和咸贫瘠正面交锋的,也就不再害怕了。
他冷笑道:
“我说呢,原来,在吕老后面撑腰的,是两位大校长啊。
“今天还真是巧啊,在下搞的这么一个小小的活动,居然把两任东海大学的校长都惊动了。
“恕柴某有失远迎了!”
说着,柴冬平皮笑肉不笑,向咸贫瘠和任然明拱了拱手。
台下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上台来的这两位,是有名的东海大学的校长。
这让众人更好奇了。
他们想知道,这两位校长跟吕永龙上来抢盒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一秒钟都不愿移开了。
咸贫瘠却对柴冬平根本不予理睬。
而对严青泉和严嵩钧,咸贫瘠连招呼都没打,只当没看见。
咸贫瘠直接走到了教育厅长梅得操跟前,向梅得操一拱手道:
“梅厅长,好久不见。”
梅得操今年55岁,正是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年纪。
头顶微秃,油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他没想到,咸贫瘠居然第一个跟他打招呼,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梅得操赶紧站起身道:
“咸院士,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您老身体可好?”
咸贫瘠脸色阴沉着道:
“托您的洪福!
“我虽然只是个没用的老头子,可身体倒还硬朗。
“至少,在某些场合,我还能登上高台,替东海大学说几句话。”
说着,咸贫瘠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柴冬平一眼。
梅得操见局面有点僵,赶紧客套道:
“咸老,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咸贫瘠不冷不热地道:
“当然是‘三湘风’了。”
主席台上的几个人一听,立刻明白“三湘风”是什么意思了。
而台下众人还都蒙在鼓里。
不过从咸贫瘠说话的口气里,他们也能觉察出来——
咸贫瘠说的这个“三湘风”,肯定不是什么好风。
果然,咸贫瘠怒气冲冲地道:
“幸亏我喜欢书法,想过来捧个场,才闻到了这股‘恶风’。
“我要是再不来的话,这股‘恶风’今晚就要把我们东海大学的招牌给刮没了吧?”
任然明也忍不住了,气愤道:
“是啊,幸亏老校长提醒我,我才赶了过来。
“要不然,明天有人来把我们东海大学的牌子给摘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柴冬平、柴晨庆、严青泉和严嵩钧的脸上,顿时都有些尴尬。
他们当然知道,咸贫瘠和任然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台下众人还是没太听懂台上的对话。
不过他们一听到“东海大学”四个字,不禁都竖起了耳朵。
毕竟,“东海大学”在海平老百姓的心里——
是文化与科学的最高殿堂,是他们心目中的一块圣地。
咸贫瘠也不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梅得操道:
“梅厅长,咱们就不用打哑谜了。
“你作为东源省教育厅的厅长,今天既然亲自来参加这个义卖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东源省已经承认,三湘学院把我们东海大学吞并了啊?”
此话一出,台下看热闹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乱乱哄哄地叫嚷起来:
“什么?东海大学要被吞并了?”
“不可能吧!”
“东海大学的规模这么大,谁能有这么大的味口,把东海大学吞掉啊?”
“难道来吞并东海大学的,就是‘三湘学院’?”
“三湘学院算什么东西啊?”
“是啊,三湘学院不就是三湘市的一个专科院校嘛!”
“咱们东海大学,可是综合性大学,规模比三湘学院大多了!”
“照我说啊,让东海大学将三湘学院合并掉,这才是正理。”
“对,没错!我儿子就是东海大学的。我看谁敢把咱们东海大学的牌子摘走!”
连刚才那个差点买下吕永龙书法的暴发户,也跳着脚在台下大叫道:
“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想考东海大学。
“可考了两年都没考上。
“我还准备让我儿子去考呢。
“现在,东海大学却要让人吞并了,这让我儿子还怎么考啊?
“绝对不行!
“谁敢摘东海大学的牌子,我就跟他拼了!”
任颖颖、任晓文、陈羽娇和严然冰,就站在台下。
听到众人的议论,她们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而听到台下这一片闹嚷,柴晨庆和柴冬平父子俩,却气得脸都绿了。
都市梵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