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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跌落的世界 第102章 事业版图

作者:极落岚山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10-31 20:48:36 来源:258中文

李秉文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成绩好的?”

“嗯、嗯……”

看着王爱民涨红了脸,李蓁蓁心里恍然大悟, 真是, 这也太早熟了吧, 现在就知道要慕少艾了?原身才13岁!平时也看不出王爱民有多关注原身,李蓁蓁很无语。

“你家里不忙吗?要不把板车给我吧,我自己去拉煤就好了。”

“不忙不忙, 让我来帮你吧, 我家刚拉了煤,好几百斤呢,你一个人肯定拉不动。”

说完这些,两个人一阵沉默,李蓁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肯定不会喜欢这种小男生的,就连原身, 也只不过把王爱民当做一个普通邻居, 得想办法打消王爱民的念头。

到了煤站, 李蓁蓁很顺利就把蜂窝煤买好了,果然多了100斤, 幸亏带了板车,不然在人来人往的煤站, 400斤蜂窝煤也不可能有机会放进空间。

两人推着板车往家里走, 一路上李蓁蓁都在想, 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人家小男生的心, 没想到王爱民就像听不懂似的, 两人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到了李家,王爱民又很积极地把蜂窝煤堆放在杂物间,还打算帮忙去把板车还了,李蓁蓁手扶额头,忍不住了,盯着王爱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王爱民,我觉得我们都还小,应该要认真读书。我在家里也是要专心读书的,很专心的那种。你也是,应该要专心读书,不要为别的事情分心,你觉得呢?”

“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王爱民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板车也不顾了,居然面带羞涩地跑了!

我了个去,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到底在脑补什么!

李蓁蓁的内心是崩溃的,难道因为自己是穿越的,心里年龄比较大,已经跟现在的小孩子产生代沟了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李蓁蓁拿了两斤高粱面,推着板车去了废品回收站。

“老爷爷,是我,我来还您板车了。我爸爸听说您借了板车给我,很感谢,让我拿一点高粱面给您,真是太谢谢您了。”

“板车放在那里就好,高粱面你拿回家去,这点小忙,值不得什么。”

“对您来说是小忙,对我来说可是大忙,不瞒您说,以后要是还要拉煤,恐怕还得继续麻烦您借我板车呢。”

听到李蓁蓁这么说,老大爷才笑呵呵地接过高粱面。

“呵呵,没问题,你尽管来借。”

“老爷爷,您这里好多废品呀,都是别人不要的吗?”

“是啊,这些都是废弃的,送到我这里来,我给分好类,要是有用的就送到大厂子里去。”

“您真厉害,老爷爷,您这里有没有什么书啊报纸啊之类,我想拿回家里练字。”

“有,那边儿还有一堆,昨天刚送来的,你要不嫌脏就自己去翻翻。”

李蓁蓁非常兴奋,前世听说六七十年代的废品回收站里面卧虎藏龙,经常有人淘到好东西,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这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书籍,里面还胡乱夹杂着一些陈旧发黄的报纸,李蓁蓁掀开这些报纸,顿时扬起一阵带着霉味的灰尘。

李蓁蓁毫无防备,冷不丁就被呛到了。

咳嗽了好一阵,李蓁蓁又回来仔细翻找,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课本和书刊,不仅破烂还发霉,里面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一本掉了页还被火烧过的新华字典了。

李蓁蓁有点失望,又不死心地把四周的废品堆都看了一遍。

放金属的地方,只有生锈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铜烂铁,放木头的地方,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杂木桌椅,还是坏得不能用的那种。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黑酸枝做的椅子,已经拆了变成一条条木头了。

除此之外,就是废弃的日常用品了,什么破了个大洞的搪瓷脸盆,碎了内胆的热水壶,摔成八瓣的粗瓷海碗之类的。

这跟李蓁蓁想象中的,小人书按堆卖,青铜器论斤秤,名贵家具随便搬的场景大相径庭。

其实,李蓁蓁想多了,现在的生活条件不好,别说好好的东西不可能扔掉,就是损坏了一点儿,只要还能修好就能继续用,没看到王爱民就来这里找桌子腿回去修桌子么。

那些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有它的去处,次一等的也能卖给旧货市场,能流落到废品回收站的东西,已经被有心人筛了许多遍。

也不能说就没剩下好东西了,毕竟也有人不识货不是,但相对来说很少,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让李蓁蓁遇见呢。

李蓁蓁很快就释然了,在这里没有收获也是正常的,看看天色还早,李蓁蓁打算到城西市场去逛逛。

城西供销社,布料柜台,一排高高的货架上,叠放着各色布匹,两个男售货员站在柜台与货架之间,正忙碌着给面前的大妈大婶拿布料,双方热烈地讨论着。

柜台前等待买布料的人还不少,一个个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货架。

李蓁蓁从后面看过去,毫不怀疑如果没有柜台挡着,那两个售货员就会被人群给包围了。

“这个不行,你再把那边,对,就是那边,那匹碎花儿的拿过来给我看看。”

“大姐,这已经是你看过的第五匹了,你还不满意啊?”

“你懂啥,这是给我闺女出嫁用的,我不好好挑挑能行吗?我说你个小年轻,让你拿几匹布,你就不耐烦了,你看看你身后贴着什么,为人民服务,我……”

“别介,大姐,我不没说什么嘛,那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最近才从上海那边进的,大厂!你看这红色,多鲜艳,不掉色!这上面还有碎花儿呢,可时髦了!”

“嗯,这个不错,要我说,这结婚就要穿红的,我闺女还嚷着要穿绿的,这不是瞎闹吗?结婚不穿红的,这以后咋过日子,所以我说就买红的。”

“那你这是满意了?就这匹?”

“对,满意,就要这匹!”

大妈爱不释手地反复摸着布料,嘴里发出惊叹的啧啧声。

排在后面的几个大妈一直关注着他们,看见大妈买了,纷纷出声,这个“给我也来七尺”,那个“我要三尺”,都买了这种布料。

李蓁蓁凌乱了,这不是传说中的东北大红碎花布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原来它在六十年代就那么流行了。

不过,李蓁蓁可不打算赶时髦,用这大红碎花布做出来的衣服简直辣眼睛,来自后世的李蓁蓁知道,很快流行趋势就要变了。

到时候,一身绿色的军装才是最时髦的,那个大妈的女儿也是个能人,能提前预测到流行趋势,可惜被大妈的审美给糟蹋了。

排到李蓁蓁了,她问:“同志,你们这里有没有厚实的棉布?”

“你是说咔叽布?喏,最厚实的就这种。”

“嗯,给我看看,对,就这种,有绿色的吗?”

“有,你要多少?”

“给我和我爸爸各做一身,冬天穿的,我爸爸比你矮一点瘦一点,大概这样。”李蓁蓁手里比划着,“需要多少布料?”

“冬天穿的要放宽一点,两个人大概2丈3尺就够了。”

“那有没有比这个薄一点的棉布,也要绿色的?”

“有,这种,上海来的。”

“不错,挺柔软的,做被单需要多少布?我家的床大概这么大。”

“那要1丈2尺才够,同志,那咔叽布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放回去了。”

“要,我算算……咔叽布给我2丈3尺,这个薄的给我5丈。你算一下多少钱?”

“嗬!同志,你要这么多干什么?你有那么多布票吗?”

“我有布票,刚才不是说了吗,做衣服和被单,我家里人多不行吗,赶紧给我算算多少钱,我还赶着买其他东西呢。”

“交布票7丈3尺,钱71块5毛4分。”

“等一下。”

“我就说嘛,同志,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哪有人一次买那么多布的,要不要……”

“我只是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裁缝店?”

“呃,就在这条街的下面。”

出了供销社,李蓁蓁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了空间,刚才在布料专柜看了很久,她已经知道买棉花也是要票的,自己没有棉花票,只能到空间里面拿了。

李蓁蓁进了空间超市,看着超市里五颜六色的被单床单,好心塞,这些都不符合时代特征,不能拿出去用。

找了一床棉被,剪开后把里面的棉花抓出来,装进一只蛇皮袋,然后提着蛇皮袋和买来的布料出了空间。

找到裁缝店,居然也是国营的,里面就只有一个老师傅和一个年轻学徒。

“师傅,我要做三套军装,两套加棉的和一套薄的,布料和棉花我都带来了。”

“你是军人?”

“我不是军人,但我崇拜军人,不能做吗?”

“可以是可以,但做出来的只是相似,没有铜纽扣和红领章的。”

“没问题,你尽管做。”

“那你过来量下身子。”

“但是其中一套加棉的是给我爸爸做的,他人没过来可以吗?他大概这么高,比较瘦。”

“哦,我知道了。”

“这袋棉花和这些咔叽布,就做两套加棉的。”

“棉花多了。”

“做的厚一点,使劲加多点棉花。”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这些就够了。”裁缝师傅从桌子底下拿出个袋子,从蛇皮袋里抓了些棉花放进去,把蛇皮袋还给李蓁蓁。

“这些棉布除了做一套军装,还能做两套被单和两套床单吗?”

“你家的床多大?”

“大概这么大,大概从这里到这里。”

“哦,一米八的床,多了多了。”

“有多的就再做两个枕套,再给我爸爸多做一条裤子,够吗?”

“嗯,那就差不多用完了。”

“师傅,一共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做好?”

“四天后来拿,收你十五块钱,我给你开票,到时候记得把票拿来。”

李蓁蓁爽快地付了钱,拿着票出了门,没想到八十几块钱,就能做三套衣服和两床铺盖了,六十年代的物价真给力,要是自己会做衣服,还能再节省十几块钱呢。

而原本的主人李蓁蓁一家,只能居住在这个小小的院落,估计很快就连这个小院子也保不住了吧。李蓁蓁抬头看了眼院子中的枣树,树叶已经枯黄了,要掉不掉的,在秋风中瑟瑟摇摆,好像预示着房子主人的不祥前途。

进了正房,里面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个杂木做成的衣柜,几张凳子围着松木圆桌,靠着墙角摆放着一张架子床,仔细一看,居然是紫檀木做的,没有什么多余的雕刻,线条简单流畅,也许正是因为不起眼,才能让李秉文保留下来吧。

此刻床上躺着的,正是李蓁蓁的父亲李秉文。

李秉文今年38岁,经历过李家的兴衰变故,年轻时做少爷,娇生惯养的,又是个读书人,身体底子不是太好。各种运动风波,一直担惊受怕,长达十几年的体力劳动摧毁了他的健康,他身材单薄干瘦,脸颊凹陷,面色焦黄,是那种长期劳作挨饿才会出现的病态。

还没走到床前,就听到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好像有个人捏住肺,要把里面的气体全部挤压出来,透过嗓子眼,又凶又急地嘶吼出来,惊天动地。

李蓁蓁连忙放下药碗走过去,把李秉文扶了起来,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询问:

“爸爸,您怎么样?”

“咳咳……咳,是蓁蓁啊,爸爸没事,咳……这都是老毛病了。”

“药已经熬好了,快趁热喝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李秉文是一个慈父,非常疼爱李蓁蓁,宁愿自己挨饿也要让女儿尽量吃饱。这让李蓁蓁想起了前世,父母对自己的种种爱护,唉,子欲养而亲不待,好在穿越时自己已经没有父母亲人了,不然自己穿越了还不知道他们该怎样伤心呢。

既然已经决定要代替原身活下去,那么,李秉文就是自己的父亲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

在李蓁蓁看来,李秉文的病情可能是长期饮养不良导致的,这年头挨饿的人多,饿极了连草根树皮观音土都能吃下肚子,很多人都是面黄肌瘦的。这种病经过医院治疗,再慢慢调理就能好了,何况自己有空间在手,还怕没有食物么,所以信心十足。

“爸爸,明天我们换家医院看看吧,您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这药吃着也不见好。明天我们去大医院,那里的医生肯定更加厉害,让他们给您好好治疗,好不好?”

“蓁蓁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咳咳……好不了了,这样也好,咳……我能早点去陪你妈妈。”

听了这话,李蓁蓁心中酸楚,前世的父母就是生病去世的,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一个孤儿独自生存有多么艰难,难道自己重活一辈子,也要继续孑然一身地走下去吗?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一刻,李秉文的面容好像和前世的父亲重合了,李蓁蓁眼眶湿润了。

“呜呜……爸爸不要胡说,您一定能好起来的,您要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让我怎么办。”

“蓁蓁别哭,是爸爸不好,咳咳……生死有命,我的病没必要浪费钱了。”

“爸爸,呜呜……,不要担心钱,没钱了蓁蓁可以去赚,您没了,蓁蓁就没有爸爸了,呜呜……爸爸,答应我,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那好吧,都听你的,快别哭了。”

李秉文心里也舍不得李蓁蓁,如果自己去世了,留下李蓁蓁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在这个世道上,未来的生活不堪设想,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可恨自己没有本事,因为出身连累了妻子儿女,要是自己去了,蓁蓁该怎么办!

李秉文忽然振作起来,眼睛里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光芒,拉着李蓁蓁的手,悄声说:

“蓁蓁,爸爸给你留了一些东西,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

“爸爸,那些东西不是已经被抄家抄走了吗?”

“哼,被抄走的都是明面上的,咳……幸亏你爷爷当年有先见之明,提前把东西藏好了。你听着,厨房里那只大水缸,你把它移开,咳咳……下面的砖你要这样这样揭开。”李秉文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势。

“东西都在里面,咳咳……那里原本是要做地窖的,刚挖好就解放了,那些下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你爷爷就把东西藏进去了。”

“爸爸,里面是不是藏着我们家的钱呀?太好了,我们有钱了,可以去大医院,您的病就有救了。”

“傻孩子,谁说我们家没有钱,家里的钱都存进银行了,咳咳……你等着。”

李秉文说完,弯腰从床脚的墙上卸下一块不起眼的砖,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李蓁蓁,做完这些,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李蓁蓁下意识地打量这个木盒子,做工非常精致,雕刻着繁复精细的花纹,入手很沉,木料色泽金黄,刷着清漆,金灿灿的纹路明晃晃的,竟是金丝楠木做的!

被这名贵的木料一衬托,中间鎏金的锁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李蓁蓁在父亲鼓励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本存折、一枚小小的印章、几张地契房契、一个织锦绣花荷包、一把老式钥匙。

“蓁蓁,你看,这是我们家的存折,咳……里面有3万块钱,以后就是你的了。”

李蓁蓁大吃一惊,这个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连饭都吃不起,看着很穷啊。

仿佛知道李蓁蓁心里的想法,李秉文自豪地说:

“咱们家以前是有一些产业的,刚开始让公私合营,每年都能拿分红。咳咳……看到旁边那个印章了吗?那是我的私章,只要盖章就能取钱。”

李蓁蓁拿起这本存折,跟后世的存折有很大区别,大概巴掌大小,可以翻页,封皮是黄色的,正面印着长城、麦穗、五星红旗组成的图标,写着“活期储蓄存折”的字样,落款“华国人民银行京城分行城西储蓄所”,背面印着伟人语录,很有时代特色。

翻开一看,里面都是手写的,户名就是李秉文,账号居然只有三位数,上面盖着银行的公章。后面就是一页页的表格了,也是手写的,列出每次存取款的时间、金额和余额,每一项后面都盖着经办人和户主的私章。看到最后一列,赫然写着余额“31600”!

李蓁蓁原本以为家里是没钱的,想着把空间的粮食偷偷卖掉一些,好给李秉文看病。

现在看来李秉文岂止不穷,简直就是大款,就算再过20年,“万元户”都是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名词,更别说六十年代了。

不过,李蓁蓁知道,如果这些钱继续放在银行里,等到不久后那场红色风暴来袭,这些存款就直接充公了,一分钱也拿不回来,必须找个时间尽快把钱取出来。

“爸爸,我们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挨饿呢?”

“咳咳……你忘了,粮食都是配给的,这几年闹饥荒,全国人民支援京城,就这样你大哥大姐也没活下来,钱有什么用,买不来粮食,唉……”

李蓁蓁觉得奇怪,她学历史,知道有黑市的存在,粮食虽说是配给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配额,有的人多点,有的人少点,肯定会有头脑灵活的人偷偷交易的。

“爸爸,为什么不到黑市里买粮食啊?”

“为什么?因为我是资本家!咳咳咳!我一出门就有人监视,咳……想找机会换点粮食都不行,时不时还有人到家里搜查,怀疑我还藏有资本家的东西呢!咳……”

李蓁蓁暗道不妙,这样被人监视,那以后自己要使用空间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爸爸,那我呢?我出门有人监视吗?”

“没有,他们不会在意一个小女孩,蓁蓁,你不会是想……”

“嗯,爸爸,要是有机会,我想到黑市换些吃的东西,你生病了,要吃些好的。”

“不行!蓁蓁,你不要去!很危险!万一被抓住了,咳咳……”

“爸爸,您别担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再说了,别人看我年纪小,容易忽略我。”

“你是李家的女儿,要是在以前……唉,都怪爸爸没本事,还拖累你,连一件新衣服都没能给你做。”

见父亲情绪低落,李蓁蓁连忙转移话题:

“爸爸,这几张是我们家的房契吗?”

“没错,上面两张是这院子的房契地契,下面两张是鼓楼旁边商铺的,咳咳……不过那里现在已经被人占了。荷包里有五百多块钱,你拿出来看看。”

“哇,好多钱,咦,还有3元面额的。”

这种3元面额的人民币在后世十分罕见,它是华国唯一一张面额为三元的人民币纸币。发行时间是五十年代中期,流通时间不到十年,存世量极少。由于它是委托当时的苏联代为印刷,因此被收藏者称为“苏三币”。

“苏三币”在后世能卖到5万块一张,现在自己手里就有好几张,李蓁蓁捏起一张“苏三币”,它是橄榄绿色的,印刷很精美。

再看剩下的人民币,各种面额都有,最小是1分钱,最大的也不过10元,这可是第二套人民币,一个大全套在后世轻松卖到30万。

李蓁蓁拿着钱,心里美滋滋。

李秉文打断李蓁蓁的遐想,压低声音说:

“蓁蓁,那把钥匙你一定要收好,地窖下面有门锁,锁头是特制的,只有这把钥匙才能打开。”

李蓁蓁猛然清醒,地窖里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很贵重的,不然李秉文也不会这样再三叮嘱,估计就是李家的家底了。这是李秉文对女儿的深深父爱,自己不是原身,不能大喇喇就接受了。

“爸爸,这些东西我不能拿,您留着,以后会值钱的。”

“蓁蓁,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什么都是要留给你的,咳……你拿着,不要告诉别人,这就是你的嫁妆了。要是爸爸不在了,以后……”

李蓁蓁心中痛极,几乎就要把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但是李秉文如果知道他最心爱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又该怎样伤心难过!

面对李秉文毫无保留的付出,李蓁蓁那颗渴望亲情的心灵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强烈的孺慕之情。

罢了罢了,既然命运让她代替原身成为李秉文的女儿,就好好珍惜这份情缘,从心里把李秉文当做最亲的父亲,一定要想办法把李秉文治好,以后好好孝敬他。

一道蜜梨羹不够吃,李蓁蓁又做了山药百合粥。

从空间超市里拿出铁棍山药,去皮切段,和百合同蒸,同时另起一锅煮白米粥。

等山药与百合蒸熟了,取出碾成糊糊,混进米粥里,熬至完全融合,直到粥品浓稠,每一颗米粒都吸收了山药与百合的精华,令人食指大动。

山药百合粥和蜜梨羹,甘甜清润,可以止咳安神,适合久咳肺燥的李秉文,也适合喜欢美容养颜的李蓁蓁。

正午时分,阳光明晃晃地撒下来,温暖舒适,晒得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躺下来,享受这难得的秋日暖阳。

刚吃完饭,李蓁蓁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边敷面膜边晒太阳。

住在四合院里面还真是挺舒服的,不说别的,就说有了个院子,没事看看天空,也让人心情舒畅。前世李蓁蓁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可体会不了这种有院子的乐趣。

正当李蓁蓁昏昏欲睡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李蓁蓁唬了一跳,连忙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空间,快速地打量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走到门前。

“谁呀?”

“是大侄女吗?快给我开门!我是你叔叔!”

叔叔?李蓁蓁来了这么些天,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叔叔,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难道真的有这么个叔叔?

不敢耽搁,李蓁蓁打开了一条门缝,刚准备看看是谁。

谁知道门外的人看见门打开了,猛地大力推门,差点没把李蓁蓁推倒在地。

这人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打家劫舍不成?

就看到从门外挤进来一男一女,都穿着蓝灰色打补丁的棉袄,两手空空。

男的长着一对小眼睛,一个大鹰钩鼻子,看上去面相就有些阴狠。女的脸色黄黄的,颧骨老高,一双眼皮耷拉着垂下来,有点三角眼,显得很刻薄。

这会儿,两个人正站在院子里,眼神滴溜溜地乱转,嘴里还夸张地赞叹。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看你看,这秉文家的房子真气派啊!”

“就是,这住得多宽敞,哪像咱们家,一家人都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想转个身都没地方。”

“这很快就是咱们的了,等我们搬进来,就让小聪住到……”

李蓁蓁错愕地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都说到要如何分配房子了!

这些人当她是死的吗,什么时候这房子已经变成别人的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地契和房契都在空间里好好放着呢!

“你们是谁?在这里白日做梦呢,想做梦回自家做去,快出去,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嘿,大侄女,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也难怪,你从小没娘教的……”

“你乱吠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丙子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她是你春花婶儿,最疼你了,你五岁的时候还给你买过糖吃呢,猪油糖!”

什么饼子叔饼干叔的,压根就没有听过!

慢着,好像在记忆深处,还真有这个人!

这不就是她爸爸的远房族弟么,名字叫李丙子,从祖上算,根本就不是一支的,跟五服压根扯不上边儿,属于远得不能再远的族兄弟。

说到这李丙子的名字,听上去前面似乎应该有李甲子、李乙子之类的哥哥,其实他就是一根独苗,为了显得不那么孤单,才取名叫做丙子,这取名的本事也是让人醉醉的。

他为人最是好吃懒做,娶了个老婆叫赵春花,也是出了名的偷奸耍滑。

早些年李秉文还没落魄,那会正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家里有钱,李丙子就借着同族的身份凑上来。

李秉文自己亲族凋零,又看在他是同族的份上,也愿意经常接济他。后来李秉文落魄了,这李丙子自然就不屑一顾了,两家已经好多年没有来往了。

李蓁蓁看着他们就不是好人,也懒得称呼。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哦,我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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