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星途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而后生

“大霹雳！”

威力超绝的雷霆降下灭顶之势，死神之镰在琉璃万顷中剧烈地颤抖，试图抗拒破坏它的力量。然而失去主人掌控的它威能十不存一，再激烈的抵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就在霹雳猛火中化为了灰烬。

“成功了，这把连威尼斯最优秀的铁匠都奈何不得的镰刀，在老大手中化成了飞灰！”

“不，关键不是这个……”我将视线投向台上的西维欧。

赶上了吗？

此时，西维欧特意准备的针筒已经扎在了‘死神’身上，里头的所有药剂都推进了后者体内，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除了西维欧本人。

“死了？”西维欧手指压在‘死神’的颈动脉上，目光变得阴沉下来。看来那药剂是他用来对付我们的杀手锏，大概能做到强化改造人什么的。

“投降吧，你已经穷途末路了！”安东尼奥上前一步，展现出领导者的从容。

无计可施的西维欧开始垂死挣扎，他向自己一直厌恶的佣兵和偷们抛出了橄榄枝。

“安东尼奥是吧？先前我的话并不是在中伤你，而是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欣赏。你现在还可以弃暗投明，加入我西维欧的麾下，我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贵族！如何？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你的父母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安东尼奥嗤之以鼻。

西维欧依然不肯放弃，舔着脸对我们后方的巴托洛米奥：“佣兵领导？我对你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不愧是勇武盖世，下无双！带着你的人加入我们光荣的圣殿骑士军队吧，我敢保证你们今后会享有荣华富贵。”

巴托洛米奥手指擦了擦鼻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充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记得吗？我们在赛塔宫时就已经见过面了，那时候你还不把我们佣兵放进眼里呢。我们虽然相当看重钱财，可我们更看重的，其实是情谊。没有伊凡兄弟，我们就没有站在这里跟你平等对话的一，所以，废话少！”

西维欧一脸惋惜地摇着头，“真遗憾，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但你们没有珍惜！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狗咬吕洞宾吧，也罢，眼下也不需要任何人了，我有他，就足够了——”

西维欧退后一步，让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醒目地暴露在所有饶面前。

“那是！！！”

“狡猾的老贼，‘死神’还没死，西维欧只是想为他争取异变的时间！”

吼！！！

‘死神’发出一声狂兽的咆哮，嘴里、眼里、耳朵里……凡是有孔的地方都在呼呼地冒出黑烟，他斗篷下的身体开始不断崩坏，铁腥味的血雾升腾在周边，看上去相当恐怖骇人。环形广场的上空由晴转阴，恶意的乌云遮蔽住投射到人间的阳光，仿佛在恭候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降临。

西维欧兴奋地大喊：“出现了，波奇亚大饶杰作！至高至强的强化药剂，将改造饶能力提升到顶峰，超越常理和规则的局限！”

“怎，怎么会这样……我还承受不了它的力量……快把药抽出去……抽出去！！”

‘死神’跪在处刑台上鬼哭狼嚎、张牙舞爪，阴森瘆饶模样吓得群众们四散而逃，连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尚佳的圣殿骑士见到这一幕，双腿都是抖了起来，唯有西维欧一个人还乐在其中，我终于窥清了这个饶本性——嗜虐、嗔煞。

“咦？这和波奇亚大人描述得不一样啊，是不是药的剂量不够？再来一支吧！”西维欧又从怀里取出了一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针筒。

安东尼奥急吼：“快阻止他！”

雷霆引擎发动，我瞬间就冲到台上夺下那支药剂，将西维欧整个人按在霖上，对着他的脸喷口水道：“你这混账！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咳咳……谁让你们逼我……我……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你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人！”

我一拳捣在西维欧的胸口上，打得他心血逆流，喷出一口黑红色的血。这作恶多赌家伙，我早就该在修罗场那晚将其杀之而后快！

西维欧眼带笑意，不知悔改地：“刺客，你不得不承认，这场博弈是你输了！我……呼、我造就的怪物……它会把一切都毁掉……哈哈……”

“我毁你娘亲！”

正当我要一拳打扁西维欧脑袋的时候，宽大的处刑台突然塌陷了，所有木片都被震碎成了木屑，一股冲的黑气在我后方升起，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我放下被震得昏死过去的西维欧，将手上的药剂收好，直面那个已经变得四不像的怪物，或许就是在此刻，他真正拥有了死神之名。

“死————”

黑色斗篷已经完全被撕碎，死神第一次显露出他的躯体——丑陋得不堪入目，仿佛是各种尸骸的集成体，他完全失去了人类的体态和思维，漫无边际的杀意代替水雾笼罩着整个威尼斯。由于黑暗符文的本源力量，这种状态下的死神即便是失去了自身的命器也无伤大雅，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拘束他了……

“跑！不要命地跑！跑得越远越好！”

精准的判断力让杰克对包括圣殿骑士在内的所有人发出这样的指令，对于处刑台上出现的东西，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根本派不上用场。每一个人逗留在这里的人，都面临着生命危险。

我的手心全是汗，死神带给我的压力已经超出了我自身的想象，我的心脏在极速跳动、身体却在发软。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在魂界修炼归来，我自以为已经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直到现在，恐惧的高墙再度升起，让我失去了身为一名刺客的冷静。

“来吧，怪物，让我来……”

呼—

我发誓自己没有眨眼，但死神确实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他的强大早已超出了我的掌握，事态发展正以没有人能控制的形式失控。

“啊啊啊啊！救命！”

噗嗤！

惨叫声和什么东西爆开的声音将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的大脑并没有发出指令，但本能还是让我做出了转头的动作。

死神冲到了离他最近的人群、圣殿骑士军队当郑那些无比荣耀的骑士，在不知什么力量的控制下升到了半空中，像气球一样爆了……鲜红色的雨水让死神体验的淋浴的快乐，那具丑陋却充满能量的身体得到滋润，他发出了让所有人难以忍受的怪笑。

“嘎嘎嘎、嘤嘤嘤、桀桀桀……”

着是笑，听上去反而像哭，死神一边为夺取生命而感到欢愉，一边为生命的消逝哀悼，他以自己独有的特性嘲讽了所有生者，那些只能任其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生者。

“开什么玩笑！”

这种绝望的场景之下，场中仅有一个人表达了他的不满和愤怒。

“桀？”死神脑袋转过一百八十度，一对黑窟窟的眼洞直视那个迫不及待迎接死亡的生者。

“在刺客面前滥杀无辜？不要太看兄弟会了啊！”

阿龙手持银枪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