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星途 第九十九章 偷奸耍滑

［逃逸］！

跟在圣殿骑士领头身后的我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隐去了身形，就像从来没出现过那般。

“人呢！那名外来者呢！”

“先生，他刚才明明就在您身后的，突然就……”守在侧翼的两名圣殿骑士唯唯诺诺，话没说完就挨了一个嘴巴子。

“废物！那两人分明就是间谍，我正打算押送他们去行刑官大人那儿。”领头气急败坏地骂声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包括那些在城门附近准备收摊的平民。

逮住间谍的大功一件化为泡影，圣殿骑士领头的心情格外不爽，与此同时艾吉奥逃走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中，又一只到嘴的鸭子跑了。领头人紧咬着牙关压抑愤怒，平复了几秒后竟凑到一名部下的耳边说。

“这个消息不要传出去，我们偷偷在城里进行筛查就好，不然在场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或者被送上实验台。”

授命的那个圣殿骑士面露惊容，点起头来像打点器。

嘿，葛文德严苛的管理手腕倒是方便了我们。

待所有圣殿骑士回归岗位后，我在原地解除了隐身效果，背对城门朝佛利城内走去。

这身红色的圣殿骑士制服太显眼了，［行者］继续发挥作用将衣着变换成普通市民的样式，后领口衔着一顶兜帽。这种变装功能简直是无懈可击，谁能想到伪装成圣殿骑士的潜入者随身有无数套着装可以切换呢？

康康博士授予我的［行者］无异于一座会升级的藏宝库，不过在为它补充能量的方面我还是一筹莫展。算了，不影响正常功能的使用就好。

我后来才知道，此刻得过且过的想法让我痛失一个更加巨大的宝藏。

……

月黑风高本应是杀人之夜，而我却在马不停蹄地救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不暴露的话就必须在清晨来临之前敲开所有人家的门，把‘人造苹果’上的纯粹金属元素归还给孩子们，他们的病才能得到治愈。

本以为葛文德的部队都去守城了，这项任务执行起来会很容易。可当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些平民的时候，多数会吃闭门羹，原因是他们对抛弃了他们的刺客和城主感到失望，他们更愿意去拥戴强势的葛文德。

这说法让我有点沮丧，到底怎样才能将真相呈现在他们眼前呢，难道又要变成佛罗伦萨时的那种情况吗——好人众叛亲离，恶人却高枕无忧。

不，这次一定要用对方法。

……

日月交替万年不变，晨曦今日雨露均沾地降临在素来阴冷的佛利城上空。昨晚一夜奔波，我一个孩子都没救到，因为努力的方向没放在这个点上。

也是在今天一早，一个怪异的事件从吟游诗人口中唱遍全城:粮仓里所有的苹果都不翼而飞，佛利出现了妖怪！一时间人心惶惶，大伙儿又在心底把锅甩到新管理者葛文德身上——气运不好，招来牛鬼蛇神（真是可爱的刁民），不过歪打正着，确实是这家伙招来的我。

搓了搓被箩箩筐筐勒出肉痕的手，我在远离城门和城主宅邸的地方摆起摊来，摊位旁边竖起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骗人却有着致命诱惑力的牌匾: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不治病不要钱。

天亮后不久，我的竞争对手也在对面摆起摊来，这家伙卖的也是苹果。当然不奇怪，这点事情是我向吟游诗人打探过的，也是我雇他们用rap把苹果不翼而飞的消息传出去的——这关乎我彻夜不眠想出来的阴谋诡计。

“嘿小子，从没见过你啊，敢在我地盘抢生意？我要让你的苹果一个也卖不出去。”裹着白色头巾的苹果商贩神色不善地盯着我，贼眉鼠眼的模样好似奸商跟混混的结合体。可一想到他接下来的遭遇，我就对这些恶言生不起气来。

“走着瞧。”

我往有些冻僵的手心呵出一口白雾，拿起一个表皮被磕坏的苹果脆生生地咬了起来，咀嚼的声音比清晨的小鸟啼鸣还要生动。

……

我摊位上的那些苹果当然不是普通的品种，它们都是被［行者］“加料”过的。我用［控制］能力将‘人造苹果’中的金属元素提取出来，再注入到那些普通苹果里，玩了一手暗度陈仓。

起初佛利的市民们还没什么购买**，但在我请了几个托以及苹果真的发挥作用后，买苹果的人蜂拥而至。他们大多是为家里生病的小孩买的，因为葛文德请来的名医根本开不出治愈疾病的药。为了保证必要的金属元素切实归还到孩子们的身上，我提出了时髦的送货上门再收款的服务，人们也欣然接受了，留下了他们的住址。

不到半天，百来只苹果就倾销一空了。虽然其中也有一些是普通苹果，但问题不大，鹰眼能将它们识别出来。对面摊位那个“阿拉伯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嫉妒之情溢于言表，不断向来往的人中伤我这个“新来的”，可这边排队买苹果的人还是挤到了他的摊位上。

午间，妒火中烧的“阿拉伯人”听闻了粮仓苹果失窃的事情，对我贼兮兮一笑后便消失在了摊位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对他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一清二楚，因为这本就在我的计划当中，是时候教教他什么叫社会险恶了。

“时机成熟了……”

趁着没人留意这边，我伸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十来名平民打扮的人聚集到我的摊位旁边。他们是最后一股潜藏在佛利的势力——盗贼，我花一晚的功夫去偷苹果，然后掘地三尺把他们挖了出来，葛文德宫殿处搜刮来的钱财在这终于有了用处。

“把这些苹果，送到这些地址的人家中去。不容有失，它们是孩子们的救命解药！搞砸了的话你们一个字儿也别想拿到！”我将挑出来的那堆苹果逐个逐个放进盗贼们准备好的箩筐里。

“是的大人，使命必达。”

盗贼公会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提着一筐筐苹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这时对面的“阿拉伯人”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圣殿骑士那些老爷们难请动。正好，方便我动手脚了。

看着四下无人，我蹑手蹑脚地将剩下的那些苹果划到“阿拉伯人”的摊位上，堆成一座小山。然后气定神闲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对方带着一群‘正义之师’来讨伐我这个在朗朗乾坤下售卖偷窃得来的苹果的人。

喧闹的街市声入耳，我心无旁骛地坐在空无一物的摊位上。闭上眼睛在这闲暇的时光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毕竟好不容易放下一颗心头大石，中午打个盹儿也不过分吧？古人也云过张弛有度的说。

“士兵大人，就是他！我怀疑他就是偷走苹果的窃贼！”

来了。

我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围拢过来的那帮圣殿骑士，幸运的是这里面没有什么熟面孔，我的伪装应该不会被看穿。

“下午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站起身优雅地行了一礼，展现出普通商贩所没有的气度。

收钱办事的圣殿骑士自然不会理这些，当然我也不是做给他们看的，为首一人粗暴地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拎起。我好辛苦才忍住手痒不去攻击他浑身的破绽，看来当刺客也是会有职业病啊，严重的话甚至会见墙就爬。

“少说废话！快说！是不是你洗劫了大粮仓的苹果！”

“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我吐出一抹轻蔑的笑，对方果不其然老老实实地给了我一拳。

“老实点！”圣殿骑士大人居高临下地俯视趴在地上吐血的我，他身后的那个“阿拉伯人”则在窃喜偷笑。渐渐有平民聚拢过来围观，其中不乏有我早上的客户。

“老实交代，你把那些苹果怎么了！”那名圣殿骑士浑身煞气，想来平时也是嚣张跋扈惯了，油水收了不少。

“咳咳，我卖的苹果都是自家种的……”

“一派胡言，一介贱民怎么配得到果树的种子！”

一只大脚又踏在我的背上，这苦肉计演起来可真是太伤了。听到贱民一词，围观吃瓜的平民纷纷露出不忿的表情，可就是敢怒不敢言。

这就是我挨打的目的，今天我要让他们敢怒也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