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只是直直要求:“你让我说。贰.五.八.中.文網”
盛夏的光泽透过氤氲开的薄薄烟雾泛进来,季迦叶坐在这片光泽里,望着她。
他抿着唇,没有上午的那种肃杀,却也是萧索清寒的,眸子深冷。
这双眼天天在她的梦里打转。
她却一直没有看透过。
真是可怕,真叫人胆战心惊,并且让人深深战栗,从骨子里畏惧着他。
他就是个魔鬼!
深吸一口气,余晚直视他,用季迦叶的方式,问得亦最为简单而直接:“你早就计划这一切?”
将所有的残忍剖开来,她好像不用再在乎什么,只想求一个解脱。
季迦叶还是望着她。视线拂过她青紫的腿,他没回,只是说:“腿怎么了?”
余晚面容肃穆,亦没有回答。四目相对,她再度高声问一遍:“你是不是早就计划这一切?”像是耐心缺乏,催促着他。
她对他,没有了温柔与耐心,目光冷漠。
季迦叶淡淡敛起眉,肃色回道:“嗯。”
好了,摊牌终于开始。
“你利用潘梁生?”
凝视着余晚,季迦叶点头:“是的。”小提琴手答。
“哪个医院?”
小提琴手挠挠头,看着余晚,有点尴尬:“我第一次回国……”
真是透着点傻气。
余晚无奈的笑了笑,他不放心沈世康,于是说了沈世康的医院。
幸好离这儿不算远。
这个时间点医院诊室已经都下班,余晚挂了急诊,让医生将腿上的伤弄了一下。
她的腿敷了药,暂时还不能动。
两个人在长廊上坐着,一时安静。
这个时间点医院安静下来,没什么人在,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来回回。
小提琴手示意:“你脖子后面呢?”
余晚不自在的撇开脸,他说:“我没有恶意,只是非常担心你受到什么虐待。这在美国是重罪。”他是abc,天性都是美式思维。
余晚抚着胳膊,来回抚了抚,她只是说:“我没事。”
这人买了热咖啡回来,递给余晚。
余晚接过来说“谢谢”,他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e'ds。”他再度申明。
余晚不禁被他逗乐了。
她煎熬了一整天的心,到这时才像是得到了些许熨帖温暖。
她垂眸,双手捧着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他要送余晚回去,余晚摆手:“我还要去探望一个病人。”
“哦?需要我陪吗?”
“不用,今天已经很感谢你了。”她微笑,又说,“谢谢你。”
他哈哈笑,说:“入乡随俗。我姓骆,骆明川。”
骆明川?
余晚慢慢念了一遍,微微一愣,说:“谢谢你,骆先生。”
骆明川还是笑:“叫我明川或者都可以。”
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明亮的光,脸颊边还有一个酒窝。
余晚也浅浅一笑。颔首再见,她就要去后面的住院部,“哎,”骆明川喊住她,问,“小姐,能方便知道你名字吗?”
余晚默了默,说:“我叫余晚。”
“yuan?”他中文不太好,不太确定是哪两个字。
他摊开手,示意余晚能不能写给他看。
男人的手掌白而纤瘦,指腹上还有常年练琴而起的薄薄茧子。
余晚拿起手机,将自己的名字打给他看。
他说:“哦,余晚。”又懊恼道:“我还没有电话。”
余晚摆摆手,直接往后面的住院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