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武功高强,当年未参战的大师兄季云时,五师兄钟子建和六师兄李云卿,还有师妹曾落棋,传承的都是师父冷白泉的正派功法,且男子的气息比余白杭还要稳健不少,积攒的内力更深厚。余白杭当时能使些末流伎俩一挑一百零八,但若正面和这几位开战,估计且得战上一阵子。 “不全是吧,而且在我当了大当家之后,几乎也没怎么用过武功,我光领着聚义堂的兄弟们发家致富娶媳妇来着。” 那邱英就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你觉得这样的发展态势是积极的健康的,是对聚义堂好的吗?那你认为,现在再从聚义堂里挑出一个人来,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胆识接任你呢?” 韩莲裳还真认真想了一阵子,邱英也替她排除排除,“武功不好的肯定不行,武功不好必定底气不足。像是白虎帮那次上门挑衅,还是你机警,三言两语半哄半骗,转瞬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虽然聚义堂兼并了白虎帮,人数壮大了,但你严厉驯服白虎帮关闭地下赌坊,也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自从两年前清扫门户之后,内家师兄弟就越来越少了,当然不全是余白杭打残废的,很多东西是见识到那场欺师灭祖和兄弟反目之后,甚觉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自行告书回家去了。这么一整掇下来,除了曾落棋和李云卿,还有还在战场上的大师兄,智勇双全的,还真难找了。 “呵呵...” “你笑什么呀,我正陪你犯愁呢,正经点儿。” 韩莲裳就是有点奇怪,“自己智勇双全,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曾落棋那个娇姐脾气,她肯定不行,创造力是有,但三打鱼两晒网都高估她了,她跟柳展那两个二次元美少女,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心性呢。这次我让她砍价,我对她的要求也只能求不进不退,保本就好。” “额...二次元是什么?” 韩莲裳抛去一个白眼,“我也不懂,岁数大了,不知道这些孩子在搞些什么,反正她们我是三次元无知人类来着。” “我看曾落棋也不行,她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精,我看她就对习武和买买买感兴趣。你家大师兄,谁知道还要跟荷兰人打多久,你师父为什么要把第一个徒弟送去战场啊,我听你的意思,你大师兄寄回的信里,经常受伤,你师父不可能不知道战场无情啊。” 这个韩莲裳也一直想不明白呢,“师父少年时在战场磨砺许久,大师兄性子温和宽厚,可能师父是想磨炼大师兄吧,而且师父曾有隆将军有过交情,应该是拿定了七八分的准头,保证大师兄的安全下再让他历练的吧?可是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等大师兄肯定是等不了了,年轻一辈里面,云卿师兄不错啊。” 马车颠簸了一下,还晃动挺厉害的,邱英马上伸手去握她,“可能是路上有块石头吧,不过梳理到现在,你明白了吗,聚义堂的大当家不是靠你是男是女坐稳的,你既是聚义堂众兄弟中武功最高强的,又带领兄弟们把一个上门讨要保护费的地方社团建立成了一个真正强大的帮派,与官府的关系也从让官府头疼,到现在相辅相成。人心稳固,杭州城里也有口皆碑,这跟你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因为是你,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邱英就会好听的,但韩莲裳还是担心,“聚义堂跟官府的关系好,是因为你喜欢我,若你没有调任来杭州做知府,而且别人,一个思想更顽固,手段更强硬的知府,我就会硬碰硬,搞得一团糟,不定聚义堂都撑不到两年,人就会越来越少,什么田产和酒楼都被我败坏光了,这都是有可能的呀...” “可是来的人是我呀,但凡我还是杭州知府一,我就罩着你一啊。”邱英不敢再让她下去了,“我来之前,是梁师兄暂代杭州知府,梁师兄家中世代为官,他官品又正直,虽然性格和顺,但辖区一旦起了波澜,他依然是刚正不阿。那个时候你也是刚刚接任大当家吧,聚义堂应该是最乱,你也应该是最意气风发,最狂的时候,梁师兄不也没有动你嘛。” 梁文衍是那时候是找余白杭谈了一次话,是关于刘诚负责的报刊改名字的,但梁文衍政策松,休养生息为主,余白杭也没什么地方能被他挑错处的。 “不是梁师兄宽容你,而是他给了你自我调整的生长空间,你发育够了,得来个浇冷水的了,所以我就承担了这个批评饶讨厌鬼之责。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觉得我特别讨厌吧?” “讨厌到我都不想回忆过去,而且你可真会给自己找法,你现在也是个讨厌的老先生啊,追着我讲大道理...” “那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所以你心结解开了吗,就是都不认可你,只要你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自有时间来替你证明一切的。你记得我跟你过,京城那个富商的儿子吗?” 又要讲皇帝的故事了?韩莲裳最喜欢听了,邱英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学习的时候这么闪着亮亮的双眼就好了。那我就给你讲讲,皇上十七岁的时候,是如何力排众议,坚决要施挟湖广填四川’的人口迁移政策的。” 自从咸平末年的章顺之乱后,农民军经过的云贵川人口都大有损伤,但人口基数大,组织了几次规模人口迁移,还算有成效。但从永定八年开始,四川历经两次大旱,为全四川提供稻米的蜀中府遭受重大创伤,许多百姓死于饥荒。 一饥荒,又容易生叛乱,永定九年年初,四川又出了一起规模农民起义,规模是因为仅四川及贵州北边作乱,距离浙东几千里之遥。但其凶残程度绝不比章顺起义差,甚至出现了一次屠城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