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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闳屠眼光锐利,他觉得自己现下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势。
他很快又给自己温了一杯热酒。
他发现韦文轩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纵然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不过与路边的一个乞丐差不多的角色罢了。
但是即使如此,屈闳屠相信,自己已经在他的面前将不远处两人的比试的趋势向他一一讲解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会不明白。
“卓宇达前五局是凭借什么赢下的?”屈闳屠忽然又开口了,但是他这一次明显是自问自答。
“相信你我都看的清楚,他是凭借不惜运用自己的强大灵力去压制皇甫玉深的羽箭,以一场场消耗战的气势,勉强让自己五局下来都保持着胜利!”
“但是在如此高强度的消耗战的情况之下,卓宇达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依我看,他现在恐怕便已经到达了极限!”
韦文轩一阵时间以来都没有说话,他又看向几十步外的卓宇达,的确如此,屈闳屠所说的并没有错,卓宇达灵力消耗太大,现在即使他极力掩饰,但是连自己都看得出来——
卓宇达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
“既然前五局他都是以这个态势赢下的,那么这后五局他卓宇达再没有足够的灵力。那么他还能如前五局一般?每次都能拦截皇甫玉深吗?”
“倘若皇甫玉深五局都投壶耳,而他同时又能保证接下来卓宇达的羽箭投失!那么……哼!最终的结果如何?岂非不言自明?”
屈闳屠向韦文轩丢来一个奇怪的眼神。
但是现在嘴巴在不自觉间逐渐张大的韦文轩很快明白了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屈闳屠仿佛是在说:接下来你看是否往我屈闳屠所预计的方向发展?光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屈闳屠紧接着是一阵大笑。
只是,除了韦文轩而外,他的大笑没有人听见。
因为此时白石空地,从内至外,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形成一道道不大不小的音浪。
足以将屈闳屠一人小小的笑声给淹没,没有人知道,能够通观全局的人,永远是那多数人里的少数人!
为何他屈闳屠的笑声被淹没,因为在白石空地的中央。
摧心舍的卓宇达与北斗神宫之皇甫玉深的对决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局面。
这一次,卓宇达的箭被皇甫玉深轻轻松松地便拦截了下来,与他卓宇达对付皇甫玉深所用的方法一般无二。
卓宇达开始感到有些有心无力,但是他还不能相信,自己会败在皇甫玉深的手下。
但是当轮到皇甫玉深投掷之时,卓宇达灵力不足,他的短板虽然他自己极力掩饰,但是现在已经毫无疑问显露了出来。
他的灵力储备本就不如北斗神宫的皇甫玉深。
加之皇甫玉深又在前五局之中故意引诱他与自己比拼灵力,消耗掉了他几乎九成的灵力。
这样一来,到了这第六局,他的灵力不足岂非是意料之中。
至少对于皇甫玉深来说,他的嘴角上扬,这个一直戴着面具的家伙,终于露出了他那可怕的微笑。
虽然这一份微笑只是一闪即逝,很少有人能够捕捉到。
皇甫玉深这一次直接往投壶的壶耳投去!他要使用贯耳的规则!
贯耳者,一箭可算作两分也!
如果说在一开始他便选择这个做法的话,那时候恐怕灵力充沛的卓宇达还能够轻而易举地破坏掉。
但是现在,卓宇达已经有心无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玉深的羽箭居然完美的贯入了壶耳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包括那些对于皇甫玉深失望的人,他们一时之间也觉得事情似乎有所转机。
“皇甫玉深贯耳,算作两分!”主持童子轻声报道。
皇甫玉深笑了,他回头看向一脸惊讶的卓宇达,皇甫玉深对卓宇达说道。
“卓世叔,接下来还有更惨的场面。请您千万要有个心理准备!”
卓宇达眼前越来越迷糊,他也几乎听不见皇甫玉深的说话。
因为这个家伙不仅在之前引诱自己消耗掉灵力,现在竟然学着自己的摧心术,对自己使用了心术攻击。
卓宇达的神识受到了极大的攻击,他已经坚持不住。
他在心中也明白,皇甫玉深一件两分,现在总分已经是五比二,自己来到了最为危险的境地。
本来是一道平坦的大道在自己的面前徐徐展开,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条大道竟然突然从中间断开,形成一道极大的裂缝,下面是万丈的深渊。
而自己这一辆快速疾驰的马车,已经来不及煞车,马蹄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
卓宇达似乎只要一秒钟就能够跌入那悬崖之下,摔一个粉身碎骨!
情势逆转得是如此之快,风云变幻,变化莫测,前一秒还是通途大道,后一秒便已经化为悬崖天险。
卓宇达纵然极力的安慰自己,但是谁都看的出来,现在在悬崖边上的卓宇达,很难再掉转马车头!
接下来的第七局、第八局、第九局、甚至是本来已经不用进行的最后一局。
皇甫玉深还是依旧投中了壶耳,后五局,皇甫玉深全部贯耳,投中五支羽箭,总分十分!
而后五局,对面神志不清的卓宇达在皇甫玉深的轻而易举的拦截之下,他一支羽箭都未能投中,总分依旧为五分!
“皇甫玉深总分十比五,皇甫玉深获胜!”主持童子最后做出了判定!结果一目了然!
皇甫玉深获胜,卓宇达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竟然倒在当场。
幸好他摧心舍门下的弟子连忙飞到白石空地之内,将他们的舍主带走。
卓宇达最后还迷迷糊糊地向皇甫玉深咒骂,但是皇甫玉深明白,现在的他只需要对这个疯了一般的人保持微笑就好。
他在最后两局的时候,对这个所谓的“卓世叔”进行了打量的摧心术攻击,想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至少半年。这个卓世叔都不会太好过。
皇甫玉深表面上虽然与世无争,但是谁都不要惹上他,这是一个在微笑面具下隐藏着可怕刀锋的人。
皇甫玉深居然逆转胜利了,如果说前面五局耗时很长,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的话。
那么这后面五局的时间实际上相比较之下是极为短暂的,从第六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那卓宇达便突然奔溃了。
原本占据优势之人,忽然之间如泄洪的河堤一般,在皇甫玉深势如破竹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
人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赫然间发觉,皇甫玉深已经胜利了。
段成天心中同样的感到十分的震撼,他这时候才悔恨自己为何看错人,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老了?眼花了吗?
他悔恨自己在温镜阳面前的表现让自己失了分。
这边,韦文轩张大了嘴巴,在皇甫玉深明确获得胜利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他第一个想法便是——难道屈闳屠没疯?
如果是一个疯子的话,怎么可能有如此眼力?他连忙转过头去。
“屈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韦文轩后一句话又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屈闳屠的表情又变了,屈闳屠开始变得惊恐,他仿佛发现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东西在他的视线内飘过!
仅仅几秒钟之后,屈闳屠又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他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韦文轩只见到,他的身体似乎是在发抖,剧烈的颤动着。
他是在害怕什么?!
正当韦文轩准备上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询问他是否身体有所不适的时候。
屈闳屠忽然又将头猛然抬了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嗜血,他的脸色又变了,他似乎在笑……紧接着,是狂妄的,肆无忌惮的笑!
他的身体依旧在剧烈的颤抖,只不过这一次的颤抖是因为那肆无忌惮的狂笑而引起的。
到了这个时候,韦文轩本来打算恭维他的语句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因为韦文轩觉得,今天屈闳屠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了,或者说进入了一种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的状态。
如果说他方才没有疯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家伙应该是疯了。
韦文轩不禁低头叹了一口气,猛然间屈闳屠那一张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韦文轩吓了一跳,几乎从自己的坐席上跳起,但是屈闳屠将他的人压了下去,屈闳屠对他说道。
“光头,屈兄我是生是死,便在今日了!你好自珍重!恕我将来就不再与你相见了!因为将来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你不配与我相见!二是我已经去了地府,不能再见到你!”
韦文轩被屈闳屠弄得一惊一乍,他依旧不明白,屈闳屠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相信,难道你说的那个神秘人来了?”
韦文轩一直以来,还是在认真听屈闳屠的说话的,虽然他今天将屈闳屠当做了一个半疯不疯的疯子。
但是毕竟在那以前,这屈闳屠是他的大哥,就算是现在,他屈闳屠依旧是五级宗门无上帮的帮主。
凌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