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多少年前,那时人间尚是个小地方,生活在这片的人们与猪狗无异,不过是仙族人的一个牧场! 苍穹上有的是漂浮的山峦,无数仙宫大殿淹没在白云之间,万兽奔腾,一片祥和!人只能仰望仙族!
天宫门口
有三个人突破了仙族引以为傲的重重符阵,有一人手握黑剑,有一人身穿战甲,有一人赤着上身一道道金光符文围绕着他。在三人对面有着无数的密密麻麻的仙人仙将,为首的是个站在金龙背上的男人,他身如朝霞一般耀眼!痛斥着来犯的三人!
手握黑剑那人运起剑,满天的剑影,只是一瞬间,那些仙人仙将便死伤无数,正当那剑要斩杀那金龙背上的男子之时,有一个女子出现,用身子挡住了这一剑,被剑刺中的女子化作金雨往人间飘洒而去,那个金光符文围绕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不要!”
“不要,不要!”
百稚城中军府中,最大的一间厢房内,小侯爷梁正和惊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原来又是大梦一场,此时的小侯爷眼睛虽然睁开,整个人的意识还处在那种如梦如幻的场景之中,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刚才梦中的女子好像有些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的强烈,这已经是第二次梦见她了,可她的样貌总是像罩着一层蒙蒙的水雾,看的不甚真切,小侯爷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每一次醒来几乎都忘得差不多,眼睛动了动,看了一眼周围,他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府邸,胸口处紧紧贴着那佩玉,有些汗水沾湿了,一把将它丢到旁边,小侯爷至今为止也不知道这块他看不顺眼的缺角玉佩,就是各方势力角逐的宝物,只是有的它有些古怪,所以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坐起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昨夜的酒这个时候还没有散尽。
“少爷,你醒了?”
忠仆梁阿福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了,手里端着洗簌用具,还有一碗粗米粥,一碗醒酒浓茶,小侯爷看着他那张略有些起皱的老脸,一脸的嫌弃,没好气的问道:
“外面在干什么,吵死了。”
窗外不断的有各种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传进来,惹得小侯爷满脸不愉。
“听人说,今日中军府外的校场上进行比试!”
“比试?比试什么?”
“好像是镇南军为了选出去参加半山书院的入学的人,特意召开的一场比试,外头来了好多人,少爷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不去!你赶紧去把陈葛那胖子叫过来!这小子,我都来这两天了,昨晚上的大宴好像也没有看见他。”
“我人说,这一回对决可是大有看头!”
梁阿福这个时候卖了个关子。
“有什么可看的?”
“这次比试,虽说是为了选拔人选,但更重要的大家都想看看这镇南军中,年轻一辈中到底谁最强。”
“能不能别罗里吧嗦的,说重点!”
“千里军的李贺与中军的右司马许波要一决高下,少爷,你真的不想去看一眼?”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以为少爷你知道!”
听到了这个仇人的名字,小侯爷立刻来了兴致,若是你亲眼看到许波这小子出糗,还是十分乐意的,心里头开始盘算起来,一瞬间就有个主意,小侯爷阴阴一笑,赶紧吩咐道:
“就把博朗叫进来!”
“这博小哥一大早就没看到人影!”
“废物!”
“那你去外面叫个人,让他去把陈葛给我叫过来!”
“要不,我去请吧!”
“你去了谁给我穿衣服?!”
梁阿福出门吩咐了一个兵甲,又麻溜进来侍候他穿衣,洛夫人给小侯爷准备的都是公服,虎豹云纹精绣,内扣繁复,小侯爷一个人压根穿不上来!
今日城内秋高气爽,中军府外校场的密密麻麻的坐着兵甲将士,而且有源源不断的人朝这里聚拢过来,过往行商的脚夫仆人,无不驻足观看,迎接他们的终究是管事那爽利的马皮鞭。
在这个不起眼处,城门校尉陈葛早早的就选好了一个位置,身后跟着四名亲卫,这架势比起三军里的大统领也是不遑多让,袁先生早就交代过他一定要大到场,不然以他疲懒的性子,早就回城门楼里睡大觉去了。给小侯爷传令的兵甲先生去了南城门,没有见到他人,好不容易在万军丛中,找到了他,将话带到。这陈葛陈太岁没有任何迟疑,推开众人,往小侯爷所住的厢房内赶去。
百稚城是军机要地,全城没有一所民居,过往的行商都不准在城内多做停留,不得驻足,更不可能在城内过夜,以中军府为核心,四处散开呈现一个特殊的符阵,密密麻麻的都是各色营房。
校场的位置就在中军府的门口,宽敞足够可以融纳所有的镇南军,选拔比试的消息,早就在军中传开,眼下无战事,大家伙都等着好戏开锣,虽都是位属三军,可私底下谁都不服气谁,借着挑选半山书院的选拔名额,势必要争个高低出来,到底哪个才是镇南军的中流砥柱!
观礼台就设在府门口,壮硕的击鼓校尉带着击鼓兵扛着大鼓而来,今日主持这场盛会的是左司马袁先生
他早早的在那里指挥布置着,千里军大统领李太冲,虎骑金银错大统领何金银已然入座,为了这场盛会连重吾军大统领罗霸道特地从虎饮关给赶了过来。
站在李太冲后边的李贺,不时的用目光挑衅着最边上的擦拭银枪的右司马。
“临战磨枪,不快也光?许司马要是怕了,等他们比试完之后,大可不必上场!”
李贺阴阳怪气的说的那么一句。
“怕?我怕打伤你!”
许波也是极其傲慢之人,面对李贺的不断挑衅,终于有些兜不住了。
“你!”
李贺脾气火爆跟与他父亲一样,就要上前去,与其立刻一较高下!被他父亲李太冲给拦了下来。
“李贺,你小子可咱们镇南军乃至九原郡年轻一辈中修行最高,到时候上了校场可别丢我们的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重吾军统领罗霸道突然插了一句。
“罗统领,你放心,我手里这把的聚元弓,可不答应!”
李贺手握千里族传世武器聚元弓一脸自信。
坐在一旁的虎骑大统领何金银沉默着,在闭目养神,只等着洛侯与辛将军过来就可以开场!
城台上
“侯爷,您真的决定了?”
洛侯双手扶着青色石砖城墙,辛将军则是杵着剑柄,两个人的目光皆在远方。
“如今朝廷局势如冬日金汤池内一般,冰面上平静,可底下却是热水沸腾,身为人臣,得顾全大局。”
连绵的九原尽是成片的绿草,在樵心湖处分散通往各方,洛侯的语气平稳,夹杂着让人钦佩的从容。
辛将军年近花甲,双眼看透了很多世事,闻言不由得神色大动,久久无言。
“辛老将军,还在介怀当年之事?”
当年华庭宫之变,正值镇南军与洛侯一同去武城朝拜皇帝,天险百稚城出了叛徒内外失陷,被西罗国铁骑长驱直入,大军集结在琉璃城下,琉璃城守军死伤无数,当年的丞相夫人也是因此战死城外,这事无疑是辛将军一辈子的愧疚与耻辱。
“当年之事,我这个南安侯难辞其咎!不过昨日看了咱们镇南军雄,我也可以放心去武城,整个九原郡的安危,本侯就交托给你了!”
镇南将军辛甲午,听到这话那脸上的沟壑更深沉了,噔噔往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地,无比郑重的将剑横放在双手之上悬过头顶,声若沙石道:
“镇南军辛甲午,以剑起誓,与百稚城共存亡。”
身后的何白木也紧了紧身上的那杆长枪!这个时候袁司马过来,说道:
“洛侯,将军,校场已经准备好了!”
咚咚咚!
洛侯与辛将军一入座,鼓声起,击鼓校尉手握鼓槌奋力擂鼓,越来响,一阵接着一阵起,站在校场外的三军将士,体内的热血开始被唤醒,目光灼灼。
袁司马立于校场中央,任由鼓声激荡,见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之时,用手压了压,大声说道:
“诸位镇南军将士,今日听将军之令,集结三军,是为了从你们当中挑选最优秀的,代表我们镇南军去参加半山学院的入学选拔。”
袁司马的声音清亮,城中角落每一处都可以听到他的说话声。
“众所周知,半山书院是世间三大修行者之地,若是能通过选拔,被里头的通天修为的夫子先生选中作为弟子,不仅修行之门大开,还将是是无上的荣耀!”
“首先我把规则交待一下,从重吾军,千里军,虎骑军以及中军里面由你们大统领各选出两名,成四对比试!获胜那一方再分两对比试,最后的那两位决出最终的获胜者。”
规则并不难,袁先生一说,众将士皆明白,开始议论起来,到底他们的大统领会派谁出战,这个时候袁先生又说道:
“最终获胜的军中,今年之内,每个人的月俸加五两!”
这话当如巨石投放到湖面,激起层层浪花,每个将士的脸上都绽放笑容,拍打着盔甲,口中高喊着:
“好好好!”
“那么先请诸位统领先行上台。”
重吾军罗霸道拿起那把大斩刀,缓缓走上校场,他的黑色盔甲永远是脏的,那是人的鲜血与碎肉凝结干涸而成的,所以他的身上天然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平日里,这位重吾军的大统领是不愿在城内,他更喜欢拉上一队重骑,驻守樵心湖边上的虎饮关内,那里更自由,没有太多的束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每天都会死人,听说死在他刀上的强盗,修行者的尸骨可以搭成一座山,因此在镇南军之中,将士们对这位罗大统领又敬又畏。
接下来上场的是矫健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的盔甲犹如百花一样绚烂,修长的身形,手里握着一干长枪,枪杆上金银交错,流光溢彩,格外的耀眼,虎骑金银错大统领何金银。他的枪可以取敌将首级于万军丛中,他骑马快如闪电,没有人可以追的上他。
最后上来的千里军的大统领李太冲,是个脾气暴躁的老人,步子稳健,他很简单的一声盔甲
双臂有异于常人的宽厚,这双手可以拉开千石巨弓,肩上的灰面鹰,撑开的双翼几乎如人的双臂,眼睛油亮,气势逼人。
每一位大统领登上场,便伴随着一阵滔天的喝彩之声。
………
小侯爷厢房内,已经着装完毕,宿醉的头疼因一杯醒酒浓茶缓解了不少,看他的脸色不佳,一旁的忠仆梁阿福关切的说道:
“少爷,要不你再睡一觉,我去跟他们说,今日这场对决就不去看了。”
“那怎么行?许波这小子,你没看昨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今日说什么也得让他吃瘪杀杀他的锐气。”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要!”
陈葛陈校尉推门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小侯爷走过去对准他的撑得军服不像话的大油肚子,来上一拳,不满道:
“陈胖子,我从西罗回来两个多月了,我来百稚城已经快两天了,连你个人影都没见着!算什么拜把子兄弟!”
陈葛自知理亏,一脸陪笑,那位大都督早已吩咐要对她的行踪保密,他笑着说道:
“这是哥哥我的不是,等今天这比试一完,咱们上虎饮关去,替你接风洗尘,不醉不归!”
“那还像回事!”
小侯爷正有此意,将拳头收了回来。
“刚才你说要给许波点颜色,是怎么说?”
这陈葛显然跟小侯爷是一丘之貉,两个人虽对许波没有深仇大恨,但就是看他傲慢的样子,不顺眼,一直想方设法要暗算一下他,不过这许波修行境界不低,实力雄厚,一直没有什么好机会。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不时发出阴恻恻的笑声,直到鼓声再响,这才急忙忙的出去。
“陈鱼响,单准,出列!”
罗霸道朝着重吾军的方阵喊了两个人的名字,立刻从人群中就出来两个人,一起走上了校场,站在他的后面。
叫着陈鱼响的那个人,比起其他重吾军来说,身形略显单薄,脸色也比其他人白上不少,手中握着一对三叉短戟,铁叉呈现的是黑色,圆润光滑,更像是屠夫所用的磨刀铁棒。而叫单准的那位,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脸上黝黑发亮,粗壮的身子将盔甲撑得鼓胀,他拿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刀!
“秦房鼎,何时归,出列!”
虎骑大统领何金银淡淡说了一句,从虎骑那一方阵,虎骑军的人大多比较冷漠,与其他两军往来并不密切,他们的盔甲是由金与银两色交织而成,充满华丽之感,秦房鼎的手上没有武器,何时归则是提着一杆银枪,姓何,又拿着枪自然是与何大统领有着关系。
这个时候,天上有飞马从远处极速飞来,众将士都抬头望着,他们只见过当日西罗国二皇子西蒙的飞马,可那只飞马是只红色的,未等他们多想,这飞马就落在了校场中央,作为小侯爷的新近狗腿子,梁小黑这匹八部飞马可谓是任劳任怨,给足了主人的面子,它从起飞到空中盘旋再落地,都是按照主人的要求,它高傲的头颅一直抬着,俯视着场下的那一群人。
小侯爷回头一看,被这密密麻麻三军将士吓了一跳,要不是袁司马走了过来扶住他,这没等许波出糗,先在众人丢了脸面。
“小侯爷,请上座!”
袁司马替小侯爷解了围,示意李太冲可以继续:
“李统领,你可以开始了!”
“俞未言,李七,出列!”
李太冲大统领的声若洪钟,从千里军阵中应声出来两个人,李七肩上有灰面鹰,身份自是不用说,千里族人,而那俞未言就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居然是个独眼之人,千里军素有千里眼之称,靠的就是目力,能以独眼在千里军得到这般青睐,想必也非凡人。
小侯爷坐上观礼台,这梁阿福与博朗不知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站到了他的身后。
“博朗,你这一大早死哪里去了?”
小侯爷上来就是对着他破口大骂,不过那边上坐着的就是许波,他也没敢大声,不过这博朗压根就没有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少爷,你昨夜都没吃,早上那碗粥,你也没喝多少,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忠仆梁阿福时刻别忘关切自己主子的身子骨,十分贴心的问道。
“我看到你们两个就饱了,一个是见色忘义,一个吃里爬外!”
小侯爷上面气急败坏,丝毫不影响校场之中,三军所选之人已经到齐了,剩下的就剩中军府的了,中军府人虽不多,但同样重要,是由城门守卫,将军牙卫,传令兵,击鼓勇士,等等杂兵所组成。
“我是中军府的左司马,那这两个人就由我做主!盛长风出列!”
有一个伙夫打扮的兵甲,听到他有人叫他名字,一脸茫然,作为杂兵伙夫,自然只能是现在最外面,前面的人有些挡住视线,他被身边的人推搡着走上了校场!
“最后一位是南城门校尉,陈葛,出列!”
袁司马这话立刻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众人们都没想到的一开始派个伙夫上场那也就上了,没想到居然让这铜钱肉罐陈葛上场?是比肉多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