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门外
在马车上守了一晚上的仆人们,等着自家主子出里头出来,与姑娘依依作别之后,侍候着他们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天下之事无法不可断也!”
正宗的法家传人韩非子,神清气爽的从里头走了出来,伸了大懒腰,正了正法冠,朝着晨光朗声道。
在他的后面有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和一名小婢女跟着。
“韩公子,见多识广,有雄心壮志,韩家释法更是令小女子大开眼界,昨晚水盈意犹未尽,盼它日能再听公子你讲讲这一路上的见闻。”
归仙阁八字房中盈字房的春水盈姑娘窈窕的身姿,吸引着诸多人的目光。
“春姑娘,乃是女中大雅之士,博闻强识,实在是令韩非子佩服,佩服!”
两人倒也是惺惺相惜,公子佳人站在一块,倒也让这沾染风尘的君不见,多了几丝别样气息。可那些陆陆续续从里头出来的老爷们看向韩非子的眼神,难免就有些不善,就是这小子昨天留宿在盈字房内?
“春姑娘,你且留步,它日韩非子必登门拜访!”
韩非子何其伶俐之人,见众多大老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就知此地不宜久留。目送春姑娘进了门去,这志得意满的才走到马厩前,将马绳给解下来,看见一旁人正围着一头木驴指指点点,拍了怕脑袋,这才想起了同伴公输班来。
推开围观的百姓,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公输班得身影,赶紧问君不见看门的小厮。
“小哥,有没有看见我那木驴的主人?”
“这位爷,君不见一晚上得进出多少人,小人哪能都记得住?”
小厮见春姑娘亲自送这位公子出门,口气也是十分尊敬。
“我那个朋友,不修边幅,胡须拉渣,对了,他背了一口大箱子,很是古怪!”
听他这么一说,那小厮立刻想了起来,小声的说道:
“你说那个偷飞马的怪人啊?”
“偷飞马?!糟了!糟了!”
韩非子见这小子看着人家的飞马不挪眼,当时就有些不对劲,这倒好,一晚的功夫,果然是出事了,急冲冲的解下马绳,爬上马,就走了!
.........
清心宫
厨房之内,博朗面上冷淡与其他的城守军打不成一片,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并不如想象的那么不堪,琉璃城人口众多,而且各族混居,暗藏其中的危险,那是不言而喻,城守军表面整日无所事事,可一旦城中出现了险情,第一时间出现的便是城守军,尤其是有些修行者闹事,更是凶险。
嘴里吃着洛皮实下好的面条,听着旁边的城守军谈论一下城中的趣事,倒也十分惬意,可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随之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然后就听到里面柴房内被绑那人开始说话。体内元气开始转动,集中在手臂之上,试图崩断那些符文,直到这公输班堂而皇之的从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走了出去,博朗还是未能挣脱开来,他瞬间想到的是,要是让这个人离开了,那梁正和肯定会嘲讽他的无能。
冷静,需要冷静!
师父经纶先生曾说过,元气为基,以元气融入字中则成了铭文,不同的铭文可以组成最简单的符,再将符文组成更为复杂的阵,是符阵师的由来,相传勘入大道之境的符阵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博朗闭着
眼睛,开始内观,用元气开始渗入进符文之中,果不其然,这看似简单的符文之内,有着繁复的铭文,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像一把锁,只有找到其中最为关键的铭文,才能破坏这个符文。
显然他低估了这个怪人,虽然公输班醉心于造法器,就像刚才逃脱的那个小木方内,汇集了不下百种单独的符文,只要他想可以瞬间释放出来。最让人可怖的是,这公输班是个偏执之人,但凡他认定的事情,就从未改变过,为了在这个木方内藏下各种符文,他曾遍寻符阵师,以法器作为交换,取他们最为拿得出手的符文。
博朗元气神游其间,半天也没个头绪,若是要找出这里面的关键的铭文所在,恐怕这公输班早已逃之夭夭了。
“破!”
博朗心里头默念道,藏在身上的破军符,应声炸裂开来,束缚他的符文也抵挡不住这凶猛的力量,直接被吹散。
沐浴在银光之中的他,来不及再去解开其他的城守军的束缚,拿着剑追了出去。
从容逃脱的公输班,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大摇大摆的找到了马厩所在位置,他对这飞马还是没有死心。
吃了个小饱的八部飞马梁小黑,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吃云守石,索性一股脑儿把这一箱都给吃掉了,又张牙舞爪的示意那个蠢笨的洛皮实替它找了一些新鲜的胡萝卜润一润有一些撑着的马肚。
看见背着大箱子的公输班吓了一大跳,蹦来起来,元气开始往头顶的铭文上聚集。此前吃过暗亏的公输班早已有所防备。
“破!”
同样也是一阵闪耀光芒的护罩罩着身子,破军符,将飞马的这一击给弹开。手中捏着的那个四方木一道黑色符文接着飞了出来,朝飞马掠去,这些黑色的符文,瞬间结成一个巨大的阵,将飞马给控制在里面。
“水乃万物之源,注水符!去!”
又一道符从四方木中出来,这一次是一道水蓝色的符文,穿过黑色阵壁,进入里面,瞬间就产生大量的清水。
八部飞马吃饱了云守石反应有些迟缓,一下都套在黑色阵内,发出一阵巨大的嘶鸣声。
“调皮!冰冻三尺,化冰符,去!”
再一道白色的府从他手中小小的四方木中跑了出来,射入黑阵之中,被水淹没的飞马梁小黑惊恐的发现这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它头顶上的元气也集结不了,片刻便成了大冰雕。
公输班这一回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放下大木箱子,从里面找了一块,白色的云守石出来,然后走到飞马冰雕前面,敲了敲,确定没有差错之后,小声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么大能不能塞进去,试一试吧!”
正要将飞马冰雕收入进云守石中的时候,
“把飞马放了。”
赶到的博朗,用剑指着他,冷冷说道。
“大哥,刚才不是说好了嘛,咱们一笔勾销了。”
看着博朗身上还有破军符留下的余光,淡定的说道。
“你若是把飞马放了,我可以让你走!”
博朗念在他是此次书院入学选拔的学生,想要放他一马。
“如果我非要带走它,你能拦住我?”
公输班是个怪人,按常理身处险境,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说,可他并不慌张,似有所凭仗!
“那我只能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进半山书院!”
博朗元气入剑,冲了过来。
公输班见他这样,摇了摇头,嘴里说道:
“年轻人,就是冲动。天雷动地火,嘭!”
两道符文从四方木相继而出,一道带着电光,一道带着火焰。
公输班这模样很具有欺骗性,成功的将博朗骗了过去,以为刚才在厨房内他已经将手段使用完了。可博朗真的是太年轻,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那道电光直接击碎残余的破军符留下的余光,随之而来的那道火焰的符,正如他嘴里说的那样,嘭!爆炸开来,博朗整个人被炸飞了老远,整个马厩也被炸了个粉碎。
江南亭内
正在数着珍珠的小侯爷,听着巨响,下了一跳,差点没有把袋子里的珠子给撒了出去。
“发什么事了。”
“小侯爷,好像是马厩那边传来的。”
“马厩?该不会是...厨房那边去几个人,其他人都随我来!”
鱼机姐妹见这小侯爷面露慌张,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跟了过去。护花使者李破天见白蓉蓉去了,自然也跟了过去。
“少宗主,少宗主!”
仆人老干,拦都拦不住。
等他们到达马厩的时候,这里一片狼藉,八部飞马梁小黑,冰冻成巨大的雕像,而博朗整个人好像被烟熏火燎了一般,俊逸的脸蛋都是炭黑,衣裳破破烂烂的,手中握着的剑,都是血迹。
而那个怪人公输班,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见来了这么多人,摇了摇头,叹道:
“看来今天是不能带走这飞马了。”
“韩非子,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小侯爷惊道,这小子不是被绑着柴房嘛。
“小侯爷,我可不叫韩非子,我叫公输班,咱们有缘再见!”
公输班再一次背起大木箱,无视众人,就要离开,小侯爷气得不行,正要指挥城守军上去擒拿他。
有一杆长枪从远处疾射而来,寒芒直指公输班。
公输班看到这奔腾夹杂不可匹敌的长枪射来,来不及作其他任何的考虑,哪里还敢有所保留,木方内的符文,不要钱的蹦了出来,可是这些并不能阻挡一点寒芒的步伐,公输班咬咬牙缩着身子蹲了下来,希望用大箱子挡着这长枪。
可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长枪一经触碰箱子外面的那层符文,小侯爷与城守军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有砍出一个印子的符阵,跟冰面一样脆弱,龟裂开,长枪继续推进扎入木箱之中,连人带箱在地面上拖出很深得一道痕迹,直至一个大叔之下,才止住。
一切仅仅是几息之间发生。
“咦?”
随着一声疑问之声,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众人还没从刚才的反应中,回过神来,一匹白马疾驰而来,正是城守军大统领何白木。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树下,将那杆长枪,给抽了出来,长枪刺穿了箱子,尖头仅仅漏出一点点,这正是他疑虑之处,按理说应该被一枪透体才是,看来这个箱子有些古怪,不过他并没有做过多的深思,将长枪上的木箱子甩开,插在地上,拔出刀来,欲要将被震得昏迷的公输班一刀了结。
真正的法家传人韩非子跟着牛副统领带着大量的城守军出现在府中,见到这一幕赶紧大喊道:
“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