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平王随意赞了几句,姜婵牵过妹妹姜苓的手,同安平王行了个礼目送他进了观中。二·五·八·中·文·网
才慢慢往下山的路去,就在这时,身后观中突然传来祖父的长笑声。
“你为天命又如何,我偏不信,你奈我何?”
姜婵脚下一顿转身看向紧闭的观门,莫不是安平王同祖父说了什么?!安平王狼子野心,莫不是他为难祖父?!
姜婵想折回去看看,却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只是个七岁稚龄的小女童。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而此时还被她牵在手中的姜苓突然挣脱了她,红着眼睛凶狠的瞪着她。
随后也不管自己的丫鬟,捂着脸顺着小路往山下跑去。
看着行了个礼之后,慌慌张张追上去的侍婢。如今乱世刚定,礼乐崩坏时人大多不太注重嫡庶之分,况且二姑娘在家中极受老爷宠爱。陶嬷嬷寻思着这样会不会不好同老爷交代,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家姑娘欲言又止。“二姑娘这是……”
“无事。”对于自家胆小怕事的奶嬷嬷,姜婵知道她心中所想,沉默了一下却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却说姜苓一路跑到山下,也不管侍立在马车旁的奶嬷嬷满目担忧。
将一直攥在手中的镂空雕花金锞子摔在地上,就自己爬上马车扑到在车厢中的软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哟!我的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快让嬷嬷看看!”嬷嬷捡起金锞子看到上面安平王府的印记,不由的心中叫苦。
忙跟着上了马车心疼的将自家二姑娘搂怀里,暗自寻思着自家姑娘是不是让别人欺负了去?
那个别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却又不敢开口来问,只想着回去该如何同周姨娘交代。
“嬷嬷你说!”姜苓突然抬起脸攥着嬷嬷的衣袖哭道:“凭什么?凭什么给我就一个打发人的金锞子,给她就是羊脂玉佩!”
“同时姜家的女儿,我比她受宠为何就要平白低她一头?。陶嬷嬷脸色发白的缩进了马车角落中,锦瑟这时候倒是反应了过来,慌忙将锦絮同姜婵扶了起来。
锦瑟哽咽着有些惊魂未定的唤着姜婵。
“大姑娘……”
姜婵面色不变,回过身看着刚才自己所坐的位置。一支带着羽毛的弓箭,深深地插在马车壁上,指甲不由死死地叩进掌心。
“有刺客!!保护小姐!!”隔着车帘,隐约能感觉到外头的护卫正向自己的马车靠拢,将马车围在了中间。
姜婵小心的避开那支横在自己脸旁的弓箭,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
锦瑟看了眼缩在角落中拼命减小自己存在感的陶嬷嬷,不由暗恨她咬咬牙看着自家大姑娘道:
“姑娘,奴婢且出去看看……”
不等姜婵开口,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红着眼深深的看了姜婵一眼,勉强一笑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姜婵挺直了脊背,虽然依旧面色不变看上去极从容……可藏着袖中的右手却死命的叩着自己的掌心,让疼痛镇住自己心底的恐惧。
她伸出手想掀开帘幕,谁知指尖刚接触到那帘子就觉得突然指尖一热。
仔细看,却差点给吓晕过去。
帘幕上此刻已溅上了一道血迹,车夫的尸体直直的压着帘子倒了进来。
这个看上去憨实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满脸血污。额心处深深的陷了一根带着羽翎的弓箭,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陶嬷嬷看着车夫,突然尖叫了起来。这个车厢中竟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儿。
一直沉默的锦絮突然出手将陶嬷嬷劈晕过去,一双沉静的眼睛看向姜婵道:
“此地不宜久留,锦絮愿护送大姑娘先走。”
姜婵死死地盯着那车夫已经涣散的双眼,额头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君岳城姜氏女,怎么会有人愿意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刺杀自己?!为了什么?为财?这是女眷的马车怎么可能!
“不行,我是姜家的大小姐……谁都能走……唯独我姜婵不能!”
姜婵摸着自己胸前挂着福袋的位置,不由有些复杂。她拒绝了锦絮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
便一下子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今日之事避无可避,姜婵愿与诸君共死。”
山地上鲜|血和残|肢交映,一片触目惊心。几个黑衣人与姜家护卫缠斗在一起。
从姜婵出来之后,姜家护卫似乎都打了鸡血一般格外奋勇了起来。与君共死,自然不能让他们的大小姐失望才是。
黑衣人后方,三个蒙着面端坐在马上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惨白着脸站在那里,为首的男子突然低低一笑,从自己箭囊中抽出了一跟羽翎长箭。
对准了小姑娘心口处……
搭弓!引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