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剑 第402章 梅比乌斯的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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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大脑在运作的亚历克斯好似沉入深冬季节的海底，黑暗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孤独涌上心头。

哪怕他的身边有父母，山姆的陪伴，却依旧空虚。

这份空虚是自己对未来的迷茫以及自己无能的惩罚，他只想偏安一隅的心态正是对自己无能的逃避。

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坠落雪花的冬日早餐，街道的喧闹和机车的轰鸣响彻一向平静的延雪平市，十岁左右的亚历克斯在铁匠铺中打铁，走进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那个少年的冷傲，贵气都让亚历克斯自卑得像蝼蚁一样不敢抬头对视。

少年的嘲讽刺进亚历克斯的心脏。

如今十九岁的亚历克斯站在铁匠铺后面，看着卑微的自己，大吼着：“打他！打他！”

年少的自己没有反应，卑贱的拿起铁锤，一次次敲击的打铁声音不仅将通红的铁矿定型，还让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更加平庸。

十九岁的亚历克斯跪在地上，出神的看着举着铁锤的男孩。

啪！

场面破碎。

此刻的亚历克斯站在一条街道，漆黑的街上没有行人，隆冬月夜的光辉仿佛冻结，在大地上凝固无法行动。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行走在寒冷的夜里，背后出现四个黑衣人，他们拿着棒子，悄悄走到少年背后，举起棒子砸下去。

十九岁的亚历克斯在后面扯着嗓子催促道：“快离开啊！跑啊！”

十五岁的亚历克斯没有听到十九岁亚历克斯的吼声。

砰！

少年被打晕，黑衣人将亚历克斯绑起来，扔到袋子里……

亚历克斯仰天长啸：“啊！啊！”

场景再次变幻，亚历克斯站在一座城堡中的昏暗房间中。

少年被几个男人按着，地上的桶里装满血液，散发腥臭。

亚历克斯已经不再干涉，冷漠看着一切的发生。

少年的脑门被刻上纹章，晶兽血液渗入体内。

少年晕死过去，亚历克斯回想到那痛苦的感觉，下意识摸了摸脑门。

纹章随着自己觉醒晶化能力后消失，但钻心般的痛苦却铭刻在脑海，一辈子都忘却不了。

咔嚓！

亚历克斯站在基德公爵府的门前，柏莉雅大婚之日，他被特赦回欧罗巴。

曾经那个傲慢的少年再次出现在面前。

“路修马尔……”

盛装的柏莉雅走进路修马尔的轿车……

亚历克斯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柏莉雅，一颦一笑都让他痴迷。

啪！

空间再次如玻璃般破碎。

温图尔库城，台玻草原，巨树森林，圣加伦城。

一个个曾经游历的地方涌上脑海。

最后的场面是碧斯抱着火药弹进入警督署。

啪！

碧斯化为碎片，周围空间变为绝对黑暗。只有亚历克斯一人矗立。

亚历克斯已经麻木，他呆滞的望着脚底，一束光霎时打在他的身上。

“谁？”

他左顾右盼，却没有回应。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双手抓住头发，发狂的撕扯，大喝：“你是谁！滚出来！”

“我是亚历克斯，你也是亚历克斯，那么我就是你，你要我滚出来，你自己又怎么出现在你自己面前？”

“我用镜子！蠢货，你根本就不是我，别想戏弄我，别想！”

亚历克斯面前突然出现一面等身镜。

他将身体凑过去，镜子中是一个美丽的人，烧焦的紫色秀发弯曲的盘在肩膀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赤身luoti。

完美的身材在镜子中浮现，让女人都嫉妒的容貌被黑暗中的光辉映照得圣洁。

亚历克斯凝望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亚历克斯却有了生命一样，自己做出动作。

“啊！你是谁！”

亚历克斯吓得后退，质问道。

镜子中的亚历克斯笑着说道：“我就是亚历克斯啊，也是你。”

“不可能，我就是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亚历克斯，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镜子中的自己说罢，一群人出现在亚历克斯周围。

有几个在圣加伦城贫民区帮派火并中死掉的手下，有在巨树森林中死去的猎人，有温图尔库中死掉的西瓦得的护卫，以及……碧斯。

他们双目无神的朝亚历克斯围拢。

亚历克斯捂住头，尖叫着召唤晶化之力，紫色水晶绵延至百米外。

水晶吞噬了行尸走肉般的人群，世界安静下来，只有水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

亚历克斯松开手，试探的站起来。

咔嚓！

城墙高的水晶群破碎，里面的人们再次朝亚历克斯走来。

亚历克斯绝望的喊道：“我是你！你也是我！”

嘭！

人群消失，世界再度寂静，面前只剩下一面镜子。

镜子中的亚历克斯走出来，他的气质邪魅，玩世不恭。

亚历克斯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自己，道：“你要做什么？”

镜子中的亚历克斯道：“我们是一体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身体，接下来，我替你接管身体，你累了，去休息吧。”

镜子中的亚历克斯打了个响指，一张棺材出现在地面。

棺材中放着黑色天鹅绒，看上去就惬意，假如躺上去，恐怕再也不愿意醒来。

亚历克斯傻傻的说道：“好，我，去。”

他的眼睛中没有了活人的光泽，同之前围拢过来的死人们一样。亚历克斯一步一顿走向棺材。

镜子中走出的亚历克斯露出得意的笑容，嘴上温柔念道：“亚历克斯，去睡吧，人间的疾苦就由我来承担。”

亚历克斯拉开玻璃棺材盖，躺了进去。

镜子中的亚历克斯微笑道：“这具完美的身体归我所有了！”

……

这时棺材中爆发一阵翠绿光芒，象征生机的绿色将黑暗空间击穿。

咔嚓！

绵延万里不知边界的漆黑世界破碎，绿色的光泽照耀这片虚无的空间。

镜子中走出的亚历克斯尖叫：“什么情况？！我的空间怎么会破碎？我可是帝国骑士！”

棺材中的黑天鹅绒扬起，形成一个龙卷，朝镜子中走出的亚历克斯袭去。

那个赤身luoti的亚历克斯右手朝前伸展，嘴巴张开大叫道：“无垠黑界！”

轰！

由“亚历克斯”的手掌散发浓郁黑烟，被绿色光芒照亮的空间逐渐被侵蚀，变回漆黑。

黑天鹅绒的龙卷平息下来。

“亚历克斯”舒了口气：“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竟能形成这么强大的力量，看来这具身体达到的成就不必之前小。”

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