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星 第十章 代价

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夏桀的肩上，夏桀回过头，是白颢一，他找到了自己，

“你知道这是哪吗？”

夏桀起身看着白颢一，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也很好奇...”

梦梦在夏桀站起来转身的那刻，顺势躲到了夏桀身后，脑袋贴到了夏桀的腰上，她从侧面露出了半个脑袋，银色的长发半搭到肩上，好奇的打量着靠过来的白颢一，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白颢一低头望向她，梦梦又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你妹妹？”

“不...是才认识的，”

“她好像有点怕我，”

夏桀侧低着头，看着梦梦把脸狠狠地埋在自己腰上，然后一言不发的样子，

“...这可能...是害羞吧...”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看过去，是林忆，

“好久不见了，夏桀，你果然没死...”

打量着这个迎着他们走来的老人，白颢一对着夏桀说，

“熟人？”

“嗯，算吧，”

“他说你没有死是什么意思？”

“这个...有点难解释，简单点说，我离开了他的世界，在刚才看到我之前，他可能以为我死了...”

白颢一若有所思，却没有再问，仔细观察着走过来的这个老人，他只比自己矮一点，却壮了许多，单薄的衬衣盖不住他身上结实的线条，老人的腰板很直，而且很有精神气，如果不是那头浓密而花白的头发，和那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颊，自己其实更愿相信他是个中年人，

看着林忆停在了身侧，夏桀有些好奇的问，

“那案子怎么样了？”

“你的凭空消失让警察们都快疯了...”

“是吗？”

夏桀咯咯一笑，

“所以，现在见到了我，你打算怎么办...抓我回去？”

“不...不...不，我已经没有了抓你的理由，而且如果你不配合，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抓你回去，更何况...”

林忆已经停在了夏桀跟前，话说到这里，忽然把身子转过一个角度，下巴往前轻轻一抬，

“...即使真能抓住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带你离开啊！”

顺着林忆的目光，夏桀看到两座高耸建筑的中间，忽然出现了一座巨大而宽阔的桥，

和这里的建筑一样，这座桥仿佛是用冰雪打造，桥的两边围有刻着精美浮雕的护栏，

它似乎是将这片区域和外界相连的路，只是桥的尽头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

可能是短暂的探索后找不到其它离去的道路，有几个胆子大的人进入了那片白色，只是片刻后，他们又从那片雾气中走了出来，夏桀还依稀听到了他们的惊呼声，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明明一直在往前走，为什么还会回来...”

“谁能带我离开这里啊...”

周围甚至有不少人年轻人已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啊...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哦对了，”夏桀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离开这么久，林琳过的怎么样...”

“林琳？”

林忆的面色有些古怪，

“不如你一会去问问她，”

“嗯？”

夏桀向周围看去，现在除了自己，白颢一，林忆和梦梦四个人外，醒来的人基本于前侧方聚成了一堆，其中男人和女人间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男生中间围着之前醒来的那个西装男，

女生比男生稍微少了点，大概七八个，她们大部分坐在了地上，其中最出挑的那个，林琳，她正在安抚着几个受惊的女生，陈舒楠，杨嫣也在那群人里，杨嫣还不时的转过头来望向自己这边的白颢一，

熟人还挺多的...

夏桀嘴角翘起，打算过去打个招呼，只是下一刻，

“你们好呀...”

苍老的声音，并不洪亮，却似乎有种魔力，撩动了所有人心底的弦，让人深深战栗，

尖耸的拱门下，最中间被打开大门的冰蓝色建筑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

他有一脸花白的胡子，乱糟糟的，头上盖住了一个黑色的破旧牛仔帽，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破旧风衣，手肘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两只手则交叉放在了身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所吸引，包括夏桀，人群，开始向他靠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大声喧闹，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这个似乎知道着什么的老头，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

“欢迎来到这里，这里会是你们的家，至少目前是这样...”

“你们都是向神灵许下愿望，定立了契约的人，愿望实现之后，你们已没有救赎的机会，这就是契约的代价...”

愿望？什么愿望？夏桀暗自皱眉，夏桀注意到周围人在听到老头提到‘愿望’和‘代价’时，惊讶有余，更多的是沉思，恐惧，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可为什么自己什么头绪也没有，

“找找看吧，你们身上契约的证明，”

夏桀忽然感觉到左手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看过去，是一朵狰狞的花，正如当初于张黑色卡片上绽放出的那朵，只不过这次被换成了黑色，像纹身一般，

夏桀用另一只手摸了上去，在指尖触摸到它的那一刻，眼前的空气里忽然跳出了一个面板，

〔夏桀

【活力】5

【耐久】7

【力量】5

【敏捷】6

【精神】10

【智慧】7

【信仰】无

【记忆空格】5（4可用）

【已装戴】[眼]

………………………………………

面板上的这个位置，镶嵌了一块像是石板模样的东西，手掌大小，上面的图样像是小孩子的涂鸦，粗略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五角星，简单的几笔于五角星中刻出一只竖着的眼睛，

『【名称】眼

【类型】符文

【特效】？？？

【备注】知识的敌人不是无知，而是已经掌握知识的幻觉』………………………………………

【技能】[夏桀]

………………………………………

『【名称】夏桀（该技能具有唯一性）

【类型】技能（主动）

【描述】通过自我催眠，短时间内提升力量、敏捷属性，技能结束后陷入虚弱状态，虚弱状态取决于属性提升的强度与时间。

【备注】只有妄想...不用付出代价...』〕

啊...像个游戏一样，有意思...

夏桀将放在纹身上的手移开，面板消失，转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各自面前的空气，皱眉，惊恐，或若有所思，

自己的眼里，他们只是看着面前的空气，但他们的眼神却像是在阅读着面前空气里的什么东西，

轮椅老头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里是契约之人的避风港，一个用来承载记忆的地方...”

“我的名字是...成商，我是你们的朋友，也是此处的监管者，你们一定有点迷糊，不过别想太多了，试着探索这里吧，这是为了你们好...”

“这里能用的东西已经没有那么多了，不过...但凡你们能找到的，都可以尽情随意使用，不管是物...还是人，你们开心就好。”

话毕，轮椅老头似乎准备离去，他没有动，但似乎有一个隐形的人站在他的轮椅后，推着他转过轮椅，向着冰蓝色的巨大建筑里走去，

“额...请问一下，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说话的人是白颢一，

“啊...”

轮椅老头此时已经转了过去，夏桀看见了在他背后和轮椅间，夹着一个折叠着的木头架子，应该是一副那种能夹到腋下的拐杖，但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别着急，这也是我的愿望，我会帮你们离开这里的，很快，不管你们...是否愿意，嘿嘿嘿...”

他低低的笑着，分不清是在嘲讽，还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