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到兮君的对那个男子的称呼,但是,刘病已仍然在那人接近时上前一步,挡到了兮君的面前。
兮君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刘病已的衣袖,想让他退开,然而,没有等刘病已明白她的意思,那个男子已经将目光转到了刘病已的身上。
“关内侯……甚巧……”那个男子挑了挑眉,眼中带出了几分兴味。
刘病已认真地打量面前的男子——确实眼熟,但是,他一时却想不起来。
不过,这么一看,刘病已倒是看出来了,这个男子与兮君之间,容貌至少也有七成相似。
“我与君相识?”刘病已试探地问道。
那个男子再度挑眉,随即就皱紧了眉头,那对十分有气势的剑眉顿时扬了起来,显出了几分怒意。
刘病已也有些不高兴了,同样不悦地皱起眉来,一双黑眸凝起一片深沉的神色,定定地望着那个男子,倒是让那人吃了一惊。
这时,兮君从刘病已身后探出头,对那个男子讨好地微笑,语气亲昵,又满是好奇地问道:“表兄与曾孙相识?”
见兮君如此,那个男子不由一愣,随即便松开了眉头,眉目间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很显然,那个男子对兮君没有办法不悦,因此,他回了兮君的问题:“书户之时,与曾孙相见,然曾孙已不记彼时之事也……”
这一番话,语气冷淡,最后,那个男子还瞥了刘病已一眼,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悦<a href=" target="_blank">结局之书</a>。
兮君点头:“然。”
刘病已心中一喜,但是,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疑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其宅亦在尚冠里?”
兮君对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不知……”
——她对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关心的。
刘病已皱了皱眉,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外面的侍御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了:“小君,天色已晚……”
——是郭穰。
——这件事上,他担的责任最大!
兮君应了一声,随即起身下榻,刘病已躬身相送,一直把人送到辎车旁。
“君止步。”兮君第三次劝止,这一次,刘病已没有再坚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肃手退到了一边。
登上木阶,兮君又想起一件事,低头在扶着自己的倚华耳边问道:“贺礼可奉?”
倚华一怔,连忙向另一位长御示意,兮君不由失笑,却没有再问,直接登车。
另一名长御连忙向倚华告罪,疾步走入车舆,随后便捧着一个漆匣下来。很恭敬地将漆匣奉予刘病已,
刘病已不由挑眉——难道又是金子。——并没有立刻接过。
那名长御一怔,随即又恍悟,连忙对刘病已解释:“此乃小君为曾孙贺。”
刘病已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车户,伸手接过,随手顿首相谢。
倚华推开旁边的车戾,对刘病已道:“小君言,曾孙万岁毋忧。”言罢,便对车旁的御者、从人道:“疾还!”
——之前,郭穰并非虚言,时辰真的不早了。
那名长御立刻奔上车,左右撤去木阶,打开宅子的大门,御者前坐,扬鞭催马,匆匆离开。
刘病已捧着漆匣,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弹。
奴婢不敢打扰主人,最后,还是杜佗与张彭祖过来,一起伸手,同时拍了一下刘病已的肩,才把他惊得回神。
受惊之下,刘病已下意识地抱紧了漆匣,等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恼了两个好友。
“怠慢二子,吾之过也!”刘病已没好气地对两人道。
杜佗与张彭祖却是毫不客气地点头。
“然也!”两人很认真地言道。
刘病已不由气结,不过,想想自己之前的确怠慢了两人,倒也不好发作,只能抿紧了双唇,抱着漆匣往正院走去。
杜佗与张彭祖相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三人陆续登堂入室。杜佗与张彭祖稍慢一步,进了内室,就见刘病已坐在榻上,盯着面前的漆匣兀自出神。
两人再度相视一眼,同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然而,他们还没有走近,刘病已已经抬头看向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是知道两人打了什么主意的。
见状,杜佗与张彭祖也没有再继续,各自捡了最近的坐席,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杜佗便直接开口,指着那个漆匣问刘病已:“不知彼女所赠是否南之乔木?”
张彭祖也好奇,但是,听到杜佗的问题却是忍俊不禁,连忙低头掩饰<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