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恶寒、头痛……实在是没办法码字了……今天准备三更,却一直找不对状态……尽量努力吧!)
内卧之中药味浓重,不过,刘病已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站在镂刻鸟兽图样的木户下,刘病已怔怔地望着大床前的丝罗甲帐,柔软的绛色丝帐上绣着繁复的吉祥纹样,室内光影流动,却透着一片萧索。
——这是他曾经来过的卫家吗?
“病已!”
张贺与卫登说了两句之后,转头便看见刘病已仍然没有进来,神色也是一片茫色,不由皱眉,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扬声唤人。
刘病已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张贺,却仍然没有动弹。
“为何不入内?”张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刘病已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在张贺再次出声前点头挪步。
张贺有些担心了。
——难道这个孩子不愿见卫登吗?
卫登也看出了刘病已的迟疑,他怔了怔,却只能苦笑:“曾孙若不愿在此……”
“不是<a href=" target="_blank">诡影杀间</a>。
卫登稍稍抬手,挥了一下,原本立于一旁的婢女立刻走过来,倾身询问卫登:“主君?”
“去见女君……让其携我昨日吩咐之物过来。”卫登吩咐,语气重了几分,跟着便喘了起来。
“唯。”婢女应声退下。
张贺有些明白卫登的打算,当要说什么,又有些犹豫。最后看了看卫登的脸色,听着他的喘息声,张贺终究是没有开口。
刘病已仍然站在稍远的地方,怔怔地望着卫登——他……真的要死了?
恍惚间,刘病已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夏日。
——同样是病重不堪的男子……
——为什么……
“呵!”一声明显被压抑的低呼让刘病已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绣衣的妇人抱着一只漆匣站在自己面前,三十余岁的模样,神色十分憔悴,脸上是明显的惊讶……或者说是惊吓……之色。
“细君……可信我所言哉?”卫登的语气仍然虚弱,但是,其听调侃也是很明显的。
“吾君……”妇人转过身,看着卫登,故作轻松地回答,“吾君可未曾说竟会如此肖似。”
卫登挑眉,同样以十分轻松的语气反问:“我竟不知细君知太子十二岁时是何容貌?”
妇人走到床边,将漆匣放在卫登的手边,故意板着脸道:“吾君竟不知妾之过往?妾也随家君去过景桓侯之丧。”
卫登眨了眨眼,随后才挑眉道:“莫说太子去致哀时,冠军侯第中决无外人,即便并非如此,细君当年……不过始孩(注)之龄……”
妇人没有再接口,只是在床侧坐下,推了一下漆匣:“吾君可稍后再与妾话往昔……”
卫登点头:“诺。”
妇人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而,瞪了卫登一眼之后,她便低下头,默默地打开匣盖,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给卫登过了目,才重新放回匣中。
卫登将漆匣往张贺的方向推了一下:“曾孙在禁中,君代曾孙收妥。”
张贺已经认出匣中有田宅籍,知道那些必然是卫登为刘病已准备的赀产,便没有伸手,而是问卫登:“如此……君不虑家人?”
卫登挑眉,不由失笑,随即便咳了起来,妇人连忙上前侍候,卫登却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随即指向张贺。
妇人连忙点头,不过,仍然等卫登平复了一些,才转头张贺道:“君为掖庭令?”
“正是。”张贺连忙向妇人行礼。
妇人答了礼,随后才对张贺道:“张令多虑矣。吾有媵产,诸子皆已成家,各有家业,不需吾与夫君再为之虑。”
见卫登之妻如此说,张贺没有再说什么,而转头看向刘病已。
“病已!”张贺唤了一声。
刘病已一直在发怔。
虽然卫登与张贺都在说与他相关的事情,但是,他一直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仿佛他们说的、关心的都不是与他切身相关的事情<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