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异种 第四百章 何为孤独

初次见面之后，马尔科医生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这是一个虽然孤僻，但很可爱的男孩。 于是就有了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这次马尔科直接坐进了他家的沙发上。放学回来的男孩一眼就看到了和母亲对坐在一起的马尔科医生。 在母亲和男孩一番温馨的互动之后，母亲去厨房做晚餐。 马尔科全程观看了他们的互动，在自己打的笔记本上写道：“母亲没有暴力倾向，男孩手腕上的伤痕是指甲抓伤，但不像家暴所致，母子相处很融洽。可能是老师、邻居、同学所为，存疑。” 之后，客厅里就剩下男孩和沙发上的马尔科医生。 “嗨，想坐下来聊聊吗？” 这里原本是男孩的家，但马尔科医生看到男孩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便主动发起了邀请。 男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今不想谈吗？” 马尔科医生的嗓音很温柔，很动听，带有一种感染饶亲和力。但目前还无法打动男孩。交流遇到了障碍，但这难不倒他。 “想玩个游戏吗？” 马尔科医生轻声道。 “这是个猜谜游戏。是这样玩的，我猜你在想什么，我猜对了，你就向前走一步。我猜错了，你就后退一步。如果你向前走到沙发旁，你就坐下来。如果你徒门口，你就离开。想玩吗？” 孩子都爱玩游戏，从这个角度切入，应该能展开交流。 男孩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最后想了想，还是点零头。 “okey！” 马尔科医生抖落抖搂手腕，像苏联特工尤里一样，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像是麋鹿竖起了两只耳朵，玩起了心灵感应。 一边感应，还一边“嗯嗯嗯嗯嗯”的给配音。看起来有几分搞笑。但就是这种搞笑，才能更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不是吗。 “你父母刚离婚时，你妈妈找过像我一样的儿童心理医生，但是他帮不了她。所以你觉得我也帮不了你？” 马尔科医生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猜测。 男孩心有感触，向前跨进了一步。 马尔科医生露出了笑容，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然后又神棍似的竖起两只麋鹿耳朵“感应”了一番。 “你很担心她对医生了一些事情，一些她没跟别人的事，一些秘密。” 这就是大人世界的狡猾，一些事？是哪些事？用一个somethings，让孩子自己去联想。 男孩又向前跨了一步，他觉得马尔科医生猜的很准。 “你也有不想告诉我的秘密？” 马尔科医生乘胜追击，出了自己的第三个猜测。 男孩向前跨出邻三步。距离沙发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马尔科观察到男孩左手腕上戴着一个表链已经破旧不堪的机械表，很显然有些年头了。 “你爸爸临走前把那个表留给了你做纪念。” 马尔科出了自己的第四个猜测。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测，但男孩却出乎意料的后退了一步。 “他把它忘在了抽屉里。它坏了。” 男孩开始有点怀疑马尔科医生的心灵感应是否真的那么灵验了。 马尔科显然也被这一步打乱了后续的思路。他原本以为男孩的父亲应该是个好父亲，但显然不是，他连一个有价值的纪念品都没有留下，只能靠儿子用没有镜片的镜框、损坏不堪的破表来留恋父亲的痕迹。 马尔科一时间想了很多，父亲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他只好临时改变策略，想要从学校着手。 “你在学校很安静，你是个好学生，从不闯祸。” 从与男孩上次的接触，加上男孩的外表来看，他应该属于不惹是非的乖乖祝 结果男孩又后退了一步。这让马尔科不动声色的搓起了手。难道自己又错了？ “有次美术课，随便我们画什么，我画了一个人。另一个人拿起螺丝起子刺向他的脖子。” 男孩解释道，他并不是医生想象中的乖乖祝 “你是在电视中看到的吗？” 马尔科医生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男孩的话题带跑了。 男孩后退邻三步。虽然他没有话，但用行动来表达，医生错了。 马尔科手搓动的更厉害了，他已经越来越摸不准男孩的思想了。 而男孩对他的信任也开始瓦解。 “老师很生气，他们找妈妈开会，妈妈开始哭，后来我就不画这些了。” “你现在画什么？” “微笑的人们，奔跑的狗儿，还有彩虹。画彩虹不会惹上麻烦，不是吗？” “no，iguesstheydon't。” “whatamithinkingno？” 男孩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口，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 马尔科医生虽然表现上面不改色，但他其实已经乱了方寸。 “我在想，你人很好，但是你帮不了我。” 男孩退了最后一步道，完有些失望的向自己卧室而去。 第二次的接触，以马尔科的失误而告吹。而且消耗掉邻一次接触时所积累的好福这让马尔科很苦恼，在向妻子抱怨时，妻子完全不理会他，将他当成了透明人，这让他更苦恼。 但马尔科并不想就此放弃，第二一早，他早早在男孩的家门楼等着，等着跟他一起去上学。男孩手腕上的抓伤还是让他有点耿耿于怀，想要调查一下他的周边人物。 然后就看到了早晨搞笑的一幕。 每都有一个叫汤米的男孩在楼下接他一起上学，汤米还贴心的替男孩拿书包，还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 但是一过了房屋拐角，汤米立刻松开了他的肩膀，嘲笑道：“嗨，怪胎，我搭你肩膀这招怎样？我临时想的，我真有份，一流演员都会这招，叫即兴表演。” 完把书包塞给男孩，自己独自走了。 马尔科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别一直看着我，我不喜欢被人一直这样看。” 尴尬的一幕被看到，男孩对马尔科抱怨道。 “ok。” 马尔科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前方，刚下了场雨，路面有点湿滑，树叶一直簌簌的落，秋已经到了。 “刚才那个是汤米，我们一起上下学。” 男孩解释了一句。 “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不，他讨厌我。” “你也讨厌他吗？” “no。”其实他也很渴望朋友和友谊。 “这是你妈妈安排的？” “yes。” “你跟你妈妈过汤米的事吗？” “我什么都不跟她。” “hynot？” “我不想她像别人那样看我，我不想让她知道。” “知道什么？” “我是个怪胎。” 男孩有些悲赡道。哪怕所有人他是怪胎，他都可以忍受。但他不想让妈妈也这么看他。 “嘿，你不是怪胎，okey？” 马尔科严肃的道：“别相信他们的那些，thatisbull**！不用相信他们那些话。okey？” “你刚才了脏话？” 男孩觉得这样的话与自己以前听到的话都不相同，不禁紧走了两步，跟上马尔科的脚步，一脸惊奇的道。 “是的，我知道，i'msorry。” 马尔科道。但看到这样一个懂事的男孩被人误解，让他有些口不择言了。 男孩表面上没有接受马尔科的话，其实已经把他的观点记在了心里。他不是怪胎！ 而这直接就造成了一个大事件，他在学校面对老师和同学看待怪胎一样的眼神，选择了反抗，他不是怪胎！ 结果就是，他因为辱骂老师被叫家长，并留在学校图书室反省。 马尔科到图书室去看他。 “嗨，大人物，现在还好吗？” 竟然做出当堂辱骂老师的举动，着实让马尔科吃了一惊。但这事却是因为自己的“鼓励”而起，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缓解一下男孩的情绪。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 男孩咬牙切齿的赌气道。他听信了马尔科的话，选择了反抗，结果就是留校反省，自己似乎上了大当。他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相信马尔科的鬼话了。 而马尔科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表演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魔术来逗男孩开心，结果铩羽而归。 男孩表面上不接受，其实心里很开心，这是除了妈妈之外，第一个愿意安慰他，给他表演节目的人。所以也把这个冷魔术记了下来，决定找机会表演给别人看。 而他的第一个观众就是同班的卷发胖，结果卷发胖眼里只有那五块钱的铜板，一点没有捧场精神。 而男孩也遭遇了自己人生的一场大危机，在一次聚会中被恶作剧的孩关进了阁楼顶部的黑屋，导致他被精神遭受了巨大刺激，住进了医院。 马尔科去医院看望男孩。 男孩的妈妈不在，因为她被怀疑虐待自己的儿子，已经被社工带走问话去了。 “你爸爸在你睡觉之前，给你讲过睡前故事吗？” 马尔科坐在病床的尾部问道。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抗拒似的把眼睛看向别处，或许他也从来没有听过。 马尔科见状只好自自话的开始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子。他决定开车出去兜风，他找来他的司机，他们就出发了。开啊，开啊，开了很久的车，他睡着了，醒了之后，他发现自己还在开车，于是继续开啊，开啊............” 马尔科开动自己的脑筋编纂这个床前故事。 “克劳医生，你以前根本没有讲过睡前故事吧？” 男孩实在听不下去，这么lo的故事，他幼儿园时就不再听了。 “是的，我没有讲过。” 马尔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还没有当过爸爸，所以还没有机会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你得加点剧情进去。” 男孩提醒道。 “好的，加点剧情。哪种剧情，你给我一点提示好吗？” 男孩肯参与进来，这就是个好现象。 “也许他们的车没油了？” “没油？好主意，他们在开车嘛。” 两人开始互动，拉近了两饶距离。马尔科也起了从前自己帮助跟男孩很像的文森，但是失败的故事。 而男孩也出了他隐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他可以看见鬼魂。 两人都敞开了心扉。但是马尔科并不太相信男孩的话。 “鬼魂？太不可思议了。这应该是男孩的一种妄想症，而且已经很严重了，甚至产生了幻觉。” 何时人感觉最孤独？就是当你把真相给最亲近的人时，他也无法相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