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余骓条件反射把盛印章的盒子扔下,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软缎中衣的女孩子正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她看起来很虚弱,纵然是瞪着余骓,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w/w/w.⑵⑸⑻zw.cōm
余骓立刻挂上笑容,拱手作了一揖:“您是孙小姐吧?我是令尊请来捉鬼的法师。”
他左右看了看:“您的丫鬟呢?怎么一人出来了。”
莫非被他吓跑了?
“法师……”
孙婉柔重复了一次,然后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怒色:“我这里没有鬼怪,你走吧!”
余骓安抚说:“孙小姐,别着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异常……”
他突然想起黄杨木灵永远只能温柔地隔着一墙注视孙婉柔的眼神,便改口:“只是这印章……您知道您的印章对我说了什么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出去!咳咳咳……出去!”
她说到激动的地方扶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屋内跑出来一个丫鬟,惊叫着扶住她:“小姐!您怎么下床了。
金封呆了一会儿,突然生气:“你说!你现在这样是不是你那个继母害的!我……我现在就带你走!带不走你我就去找姓廖的,让他带走你!”
“不是,不是她……咳咳……是我命不好,你快坐下……咳咳咳咳……”
“好好好我坐下!你不要激动!”
屋内一阵手忙脚乱的倒水声,还有拉凳子的声音,余骓抽空看了灵兆一眼,他满脸泪水一副“我为什么还要活着”的表情,窘得余骓赶紧把视线移开。
“她没有害我,我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大夫说过,我活不过二十岁。”
孙婉柔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便又娓娓道来:“跟铎坤相处的那些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他写我作的诗,还要我帮他取雅号……我便给他取了号叫折柳客。”
孙婉柔轻笑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欺负他,像不像女子的?”
金封这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只想把廖铎坤抓回来,逼他俩立刻成亲。余骓也笑不出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浑身无力,很想撂挑子不干,什么也不管,就连师父被太阳晒了那次他都没这么无力过。娘胎里带的并,那就说明,不是他们这些小手段能治得好的,余骓虽然有点异于常人的小本事,本质上却不是神,这事他想管也管不了。
“他第二天就给我送来两枚印章,铎坤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女孩子的胭脂水粉,玉佩首饰,就拿一对印章当定情信物给我……但是那印章肯定不是要送给我的,字是新刻的,麒麟和梵文却是早就刻好的,而且谁会送女孩子麒麟呢?”
孙婉柔停了停:“不过不管他想送给谁,现在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
“你不要总是说这些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你还迷信这些?”
“我……!”
孙婉柔看着金封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有些累了……你快走吧。”
金封叹口气:“那你好好休息。”
“嗯……你帮我把窗关上,我不想再叫丫鬟进来。”
余骓和灵兆一听这话,对视一眼,立马默契地打了个滚双双滚进柴堆里,窗户关上了,他俩才松出口气。
“你手受伤了。”
黄杨木看到余骓手背剌出条伤口,就伸手要去摸,他的手指一触到余骓的血迹,绿色灵光倏忽退去,灵兆在一边看着凭空出来根手指头惊地瞪大眼,指着黄杨木低声叫道:“骓哥!”
余骓赶紧捂住手背上的黑血,看着黄杨木手指上绿色的灵光渐渐又出现,心下也是震惊无比。
他问灵兆:“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一根手指……天哪!真的有鬼……唔!”
“谁在外面?!”
余骓没想到金封没走远,一把捂住灵兆的嘴拖着就跑:“别出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