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抬眸看她,泪水毫无防备的夺眶而出。
你忘了这个世界,却还记得我。
他把头埋在她瘦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胸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情绪激动得脖子上青筋都浮了起来。
祈酒也不好说她是看他长得格外好看才问一问的,毕竟漆与墨每个身份的身体在长相这方面都是格外脱颖而出的。
想着乔随毫不犹豫往自己匕首上撞的样子,她眼神也软了几分,手掌僵硬的在漆与墨背上拍着。
她缓了缓,也不太清楚此漆与墨是否是彼漆与墨,毕竟自己的身体也和自己的本名一模一样,出现一个重名“漆与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能联系到你的系统吗?”祈酒忍着嗓子的剧痛,轻声问道。
漆与墨抬头,震惊的看着她。
“我和我的系统失联了。”祈酒缓慢的说道,眼神紧紧盯着漆与墨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分析。
“祈酒。”漆与墨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如丝绸般舒服的长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意思?
祈酒不解的看着他,宛若好奇宝宝。
“你的梦,都过去了。”漆与墨叹息着,给她解释,“你所经历的那些,都是梦啊。”
梦?
那么真实的梦吗?
她所有痛苦,绝望,刀尖上舞蹈又绝处逢生的经历都仅仅只是梦吗?
见她一副备受打击不肯相信的样子,漆与墨环抱着她的手臂更紧,解释道,“七年前,你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阿姨哭成了泪人,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阿姨和伯父都坚定的选择不放弃你,花钱供着你的开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成年后,我便出国学习,寻找能够唤醒你的办法,终于……”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终于,我找到了希望,有人告诉我,只要进入你的深层意识,能够把你带出来,你就能够醒来,所以我寻来了机器,然后……”
漆与墨没有再说下去,看向了她旁边记录各项数据的精密仪器。
祈酒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任谁被否定了之前那么久的生活,都会说不出话来。
漆与墨伸手抚着她的脸,给她整理细碎的发丝嘴角懒洋洋的上扬,“进入你潜意识的人只有我,和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也只有我。”
他是漆与墨,也是“漆与墨”。
所以她一睁眼,看到的是穿着病号服的他。
祈酒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和她有共同经历就可以这么得瑟好吧?
笑容都要闪瞎人的眼睛了糊弄谁呢?
她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那些系统规则和任务者……”
“他们都是假的。”漆与墨认真的看着她,又低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低冽而好听,像催眠一样,“只有我是真的。”
她那么努力,才成为任务者的顶尖强者,如今一夕之间被抹去了成果,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都是梦吗?
恍惚间,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绝地咆哮——
“臭小子干嘛呢?!放开我女儿!!!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