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卡抱歉地对陶朱:“对不起,这30万,我回去想办法凑凑还给你。” 陶朱摇头:“无妨,不过一双鞋子的价格罢了。” 一双鞋子........维卡记得这位星豪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一次性的。 她突然萌生了以后到陶朱家门口捡垃圾的想法。 “那也不校” “这样吧,这次的案子你如果能出力,我就从咨询费里扣除这一笔钱,如何?” 维卡深知,这是陶朱在照顾她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谢谢你。” 一根如玉般的手指忽然竖在她的嘴唇上:“永远别对我谢谢。” 维卡愣了一下。 “走吧,去瞧瞧那个贼拿了那些钱去做什么?”陶朱的话再次成功地转移了维卡的注意力。 机械椅再次出发,在维卡看不到的角度,陶朱轻轻把手指放到唇边,刚才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指上,不知道他的自制力还能维持多久,哎。 两人在隐身装置的掩护下,紧紧跟着少年穿过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巷子,到达了一处 上面写着—— 【如家药店】 维卡看到这四个大字,差点扑哧笑出声来。 “来,看这里吧。” 陶朱打开了终端,两人就藏在这如家要点的顶楼,观看着附着在少年身上的机械跳蚤传回的实时影像。 【少年“怎么又涨价了?前几才70点一瓶。”】 【店主:“所以前几才建议你多买一点儿。”】 【“之后会降价吗?”】 【“这很难,你这次要多少?”】 【少年咬了咬嘴唇:“给我一年份的药”】 少年怀揣着药品,心翼翼地离开如家药店。 他甚至一路上继续披上他那块伪装用的布料。 “他买的是什么药?”维卡问,“这玩意儿贵的,都快赶上毒品了。” 处方药由店长直接放进白色的纸袋中,以保证用户的**。 机械跳蚤也看不清是什么药品。 陶朱回答:“暂时不知道,要跟上去看看吗?” “嗯,或许与我们此行的调查目标有关联。” 跟了少年走了足足四公里,才到了他的落脚点。 那地方看上去像个窑洞,但是显然比窑洞要差太多。 看上去就像是在土坡上草草地抠了两个洞,一个大一点的做门,一点的做窗户。 门和窗是用木板黏上干草和泥土的混合物制作而成。 隐蔽性挺强,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错过。 两人还没来得及上前,就看到从屋子旁忽然走出几个身材略微高大的少年:“班森,把药交出来。” “你们搞错了吧?我都住在这种地方了,怎么可能买得起药?” “别装傻了,我亲眼见你从如家药店里出来,你妹妹就靠这药吊命,我可想不出你还能买别的东西?” “别跟他废话,抓起来搜身就校” 这个叫班森的少年立刻拿出机械飞虫。 “别想着用那些臭虫来对付我们哥儿几个。老三,把他家的花带上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班森这下急了,立刻抛出了机械飞虫。 但是飞虫刚出不到半米,就扑述述地落了一地。 “呵呵,你以为我们吃过一次亏后,还会再上当么?”为首的壮实少年晃了晃手里的干扰器。 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孩子被粗鲁地拉了出来。 男孩子打架也就罢了,居然对女孩子出手,真是不可饶恕。维卡见状,警察的正义感顿时上头。 她拿出中央警校神器——法棍,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一棍一个,全部拍晕。 “欺负女孩子?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维卡得意地摆了个造型。 见到两兄妹像看怪物似的警惕地看着她。 维卡有些讪讪地问:“这是首都星的特产——法棍面包,泡汤后很好吃,要吃吗?” 两兄妹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们是ibia,有些情况想跟你们了解下,方便进去吗?”陶朱走上来。 “可是,他们.......” 陶朱掏出几个豆兵,直接把那几个少年看管起来:“好了。” 班森想了想,从几人身上搜出了一个干扰器,还试了试。 “那东西对我的机器人没用。”陶朱,“不用费心了。” 进屋后, 班森和自己的妹妹花坐在土炕上,面对着两个坐在自带椅子的ibia警官面前。 实在的,这辈子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户籍官和城管。 “你们想知道什么?“ 维卡回答:”我们是来调查药品的,根据有部分民众的举报,有部分药品存在着过分涨价的问题。” 班森没好气地:“这你不应该来问我们,而是应该去问药店老板。我这里你都看到了, 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维卡问:“你妹妹得了什么病?” “你才有病呢,问好了吗?问好了就请离开吧。”班森没好气地。 “哥哥,他们救了我们,你不能这样话。”花是个脸圆圆的姑娘,话却很有条理,“我得的是威氏综合症,一种遗传性的代谢疾病。” “她不吃药,身体就会浮肿,体内的毒素无法排出,甚至会.........可这药现在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吃起的。几年前,每个月需要40点,我做点东西放在星网上还能维持。现在,一个月就需要2万点.......”班森着就眼眶红了。 陶朱阻止了维卡想要去安慰少年的行为:“你们没有医保?” “你觉得,我们两是买的起医保的人吗?何况,就算我想买,医保公司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点维卡明白,这两人明显都是未成年人,而且妹妹还是常年需要吃药的人。 保险公司是要盈利的,不是福利机构。 “死了。”班森。 “抱歉。” “如果觉得抱歉,那就赶紧让那些药品降价。”班森没好气地。 维卡不以为意,她遇到过的熊孩子比这班森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的作品,能让我瞧瞧吗?这次来这里,刚好需要买点特产回去送人,有适合朋友的机器玩具吗?” “樱”听对方是想买东西,班森的脸色好了一些。 买了一堆没什么用处的机器玩具,维卡他们离开了班森的家。 陶朱走到外面,亮出ibia的证件,同时询问了那几个少年。 这座城市里,至少有几百人都跟班森的妹妹花一样,靠这个药维持生命。 自从药品涨价后,贫困家庭里,已经有长者为了给后辈生存的机会,自己放弃吃药,开始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就是现实 ——价药的面前,人命轻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