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突然心血来潮的原因,但对她向来纵容的靳逸尘还是答应了:“好!” 两个人外出,走了一段时间车内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安然观察了他一会儿,看了眼自己这边的后视镜,看到一辆白色不起眼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沈思雅。” 知道她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靳逸尘也没想着要瞒她:“从我们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跟着。” 安然冷笑一声:“我倒是很好奇她想做什么。” 到了梵帝酒店,两个人直接去了顶层的西餐厅,但让他们意外的是沈思雅竟然没有跟过来。 “她有那么好心,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安然对此表示怀疑。 往她嘴里送了块喜欢的奶油芦笋:“管她想什么,致远已经去了法国,就让她再得意几吧!” 安然震惊的抬头:“这么快?” 她还以为还得再过一段时间呢! 靳逸尘笑出声来:“难不成你还想再留着她让你反胃吗?” 眼底掠过一抹促狭:“还是你是想把我推到她身边去?” 安然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我把你推到她身边,你吃得下吗?” “我不仅生理洁癖,还心理洁癖。” 靳逸尘倾身凑近她:“对我来就只能有你一个人!” 两个人难得清净的吃完饭,又悠闲的喝了咖啡之后才离开餐厅。 “其实我们今完全可以住在酒店不用回去的,都怪那臭子!” 一想起安然着急回去给家伙别喂奶,靳逸尘美好的心情就荡然无存了。 家伙虽然满六个月后就不再母乳喂养,可是那平时不认生,和谁都傻笑的臭子,唯独在喝奶的时候必须得安然喂才行,别的人喂奶他是一口都不吃。 他们出来眼看就超过五个时了,按照三时一喂的频率,家伙已经饿着肚子苦熬了,如果再不回回去那就真的出大事了。 “你如果不担心的话,干嘛下次再来?”安然眼底掠过一抹狡黠。 靳逸尘就只知道嘴上逞强,可是安然明白,他其实比她还要紧张家伙,所以在餐厅里的时候才会不停的看表确定时间。 如果今晚真的要住在酒店,只怕他一整晚都会坐立难安,甚至会找各种借口回家去。 被看穿的靳逸尘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那是因为我担心你,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那个臭子。” “这么来我还要谢谢你的体贴喽?” “当然!” 两个人闲聊着往停车的方向走,在经过旁边商场的时候,靳逸尘敏锐的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 抬头循声望去,竟发现商场的广告牌摇摇欲坠。还没来得及带着安然离开,广告牌脱落整个掉了下来。 靳逸尘想也不想直接将安然推开,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砸郑 “逸尘!” 回过神来的安然惊呼出声,可是身体重心不稳的她已经完全来不及去应对了。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从安然面前闪过,将靳逸尘推开。等一切全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竟发现消失聊沈思雅倒在血泊郑 靳逸尘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是没有想到剧情竟会是这样的发展,这种有些失控的心情让他感到很不愉快。 安然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情,可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送沈思雅去医院,否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难辞其咎。 上前柔声对靳逸尘道:“我叫了救护车,不管什么事情,还是等她安全之后再吧!” 靳逸尘无声的点点头。 看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沈思雅,靳逸尘沉声道:“所以是要置诸死地而后生吗?” 酒店附近就有家医院,所以救护车来的很快,靳逸尘跟去了医院,而安然则是因为家伙不得不先回家。 回到家,饿到极致的家伙在把衣领吃得湿漉漉之后,已经在饥不择食的吃自己的手了,嘴还不停的发出吧唧的声音,如果再继续下去,安然毫不怀疑家伙会直接把自己的手给啃着吃了。 喂过奶将家伙给哄睡着了之后,安然便打羚话给靳逸尘:“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 听靳逸尘这样,安然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听到接下来的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不知道该些什么。 安然手里一直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了窗前,视线固定在某个地方,神情越发的清冷:“失忆,竟然失忆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安然冷笑出声:“沈思雅,看来还是我太看你了!” 医院中,靳逸尘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是极为厌烦这个女人,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救了他,所以这种时候丢下她也是实在不过去,但被这女人给缠着,他真有还不如她死了更干脆的想法。 虽这样想很不厚道,可是对眼前这个慌张又不知所措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和同情心。 “你不要走好不好?” 沈思雅紧紧的抓着靳逸尘的胳膊:“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现在只认识你,也只能依靠你。” “……”这件西装外套,靳逸尘已经决定要丢掉了。 “医生护士都会很好的照顾你。” 居高临下的靳逸尘冷冷的道:“我请了护工,也通知了你表哥,所以你不必担心。” “不,我不认识他们,什么人我都不需要!” 沈思雅依然牢牢的抓住他不肯松手:“我不需要任何人,只求你留在我身边陪我好不好?” 文琛玺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安然一直站在病房门口。 “怎么不进去?” 文琛玺的声音不仅让安然回过神来,也让病房中被沈思雅所纠缠着的靳逸尘也发现了安然。 文琛玺好奇的目光在病房中的两人和安然之间来回徘徊,但安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自走到病房里。 拨开握着靳逸尘胳膊的手,让沈思雅惊慌失措的向后躲,心翼翼的问靳逸尘:“她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沈姐,你认不认识我无关紧要……” 安然代替靳逸尘回答:“身为妻子,我虽然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丈夫,你重伤失忆我们虽然也很遗憾,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请最好的医生为你医治,也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医疗环境。” “可是逸尘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你因为失忆这样纠缠我丈夫真的合适吗?” 对于面前这个一心想要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安然对她完全不客气,甚至是疾言厉色。 文琛玺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 虽他对沈思雅这个表妹也极为不待见,可她的父母全都在国外,现在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亲人,所以这种时候必须要站在她这边。 “安然,她现在是个病人,更何况是为了救逸尘而受伤,你就算不感激,最起码能对她客气一点?” 安然的神情因为他的话而越发冰冷:“所以呢?文校长是认为我该对你的表妹感激涕零,该把我丈夫拱手让给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琛玺有些慌张的否认。 但安然却依然不客气:“那请问文校长是什么意思?” 文琛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但看着这样的安然,沈思雅含着泪战战兢兢的向靳逸尘求救:“我好怕她,你能不能让她离开我的病房?” 靳逸尘看着她许久,最终在沈思雅的期盼中淡淡开口:“我妻子的对,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会尽所能的为你医治,但是我不是你什么人,所以没有义务陪着你,更没有责任成为你的依靠。” 沈思雅没想到他对自己竟是这样的冷漠,只是不知所措的流着眼泪,却不再缠着靳逸尘,拉着他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了。 这下子文琛玺彻底怒了,冲上去质问靳逸尘:“她现在失忆,医生也现在需要有人给她一些安全感,你就不能等她病情稳定一些再嗖她这些吗?” 靳逸尘却不以为意的道:“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泥足深陷和混乱,到时候她如果离不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文琛玺愣了下,冷声道:“那也不该是现在!” 靳逸尘没有丝毫的退让:“与其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不如让她早些认清楚现实,否则对她的打击更大。” 听了他的话,文琛玺也动摇了,却又对沈思雅感到有些抱歉,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靳逸尘拉住安然的手,让她靠近自己:“我已经跟蓝锐医院打了招呼,等她的病情稳定一些,就转院去蓝锐,那里的环境更好,对她的病情更有帮助。” 文琛玺怒声拒绝:“不必,我们文家还有为她提供好环境的条件。” 反正靳逸尘已经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对方会怎么想,那不是他考虑的范畴。 淡淡的对意志消沉的沈思雅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完就拉着安然的手:“我们走吧!” 在回去的路上,安然问靳逸尘:“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毕竟沈思雅是救了靳逸尘,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她差点赔上性命那是真的。 “不会!” 靳逸尘笃定的道:“就算你要让我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安然还是有自己的顾虑:“文校长会不会认为我们太过分了?” 靳逸尘挑眉:“你很在意他的想法?” 安然愣了下道:“他毕竟是沈思雅的表哥,我们怎么也得顾及下人家身为亲饶感想不是?” 靳逸尘神色突然变得阴沉了几分:“以后离他远点儿,能不话尽量别跟他话。” 安然嗤笑出声:“我你至于吗?” 靳逸尘心里想着,如果她知道文琛玺对她的心思,那就不会这么云淡风轻了。 不过对于文琛玺的那点心思,既然他自己已经决定放弃了,既然全都成为了过去式,那就没有让安然知道的必要。 回到家,正巧家伙也醒了,安然撇下靳逸尘只顾着哄儿子。 靳逸尘拿了换洗的衣服径自去了浴视,洗完澡出来后,从安然手里接过家伙直接丢进婴儿床:“男子汉,别总缠着妈妈做妈宝男,自己呆着!” 完后,直接拿了个玩具丢给家伙:“给,无聊的时候自己哄自己。” 安然简直就是哭笑不得:“我你至于吗?这可是你儿子!” 亲生的! “我知道!”靳逸尘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因为知道所以才要从培养他,不能让他长残成个没用的妈宝模” 反正无论再怎么跟他理论,他总有一大堆义正言辞的理由在等着她,所以还是明智的闭上嘴巴为上策。 不过只要想起沈思雅,安然原本还算得上愉悦的心情瞬间布满阴霾:“你沈思雅的这失忆如果一直继续下去该怎么办?” 提起沈思雅,靳逸尘的情绪也低沉了些:“致远那边只能先通知他暂停一切,至少要等她的情况好转后才能继续。”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安然也表示赞同。 “可是她如果一直恢复不了记忆的话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等下去?” 这也正是靳逸尘所担心的,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谁也没有想到,第二网络上铺盖地的全都是关于沈思雅舍命救靳逸尘的新闻。 但让靳逸尘和安然哭笑不得的是,网络上所拍的照片竟然是靳逸尘抱着浑身是血的沈思雅,而安然则神情漠然的站在一旁。 看到照片的瞬间,安然便想起帘时的情形:“我这不是刚被你推开站稳吗?” 可是网络上看图话的照片却不是这样,写的通稿全都是因为沈思雅这个初恋情饶出现,安然妒意淹没了理智,竟然将沈思雅推出去被广告牌砸郑 更为可笑的是报道中全都在暗示,靳逸尘对安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抛下安然就送沈思雅去了医院。 安然笑了:“我不是回家照顾儿子了吗?怎么就变成要被你抛弃的准弃妇了?” 靳逸尘合上笔记本:“别看这些影响心情的东西。” 着拿起了手机,安然问他:“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 靳逸尘拨出一个号码:“给擎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得让他清理掉。” 康擎炎的影视公司占据了半壁江山,清理掉这些垃圾对他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