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江湖路 （八）心机

“谢谢！”张书凌拿过被子，放到了床铺上。

“……”武冲凡没有回应什么，只是沉吟了一下之后，又道：“你为什么知道天下第一宗的事情？”

“不是你说你的背景是天下第一宗吗？”张书凌笑道。

“不是，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四大世家的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武冲凡又问。

张书凌想了一下，说道：“我小时候跟着师父拜访过那里，那时候，你们四大世家正在争斗期，我们也没有久留，驻足了一日便是离开了……”

“你说的不错，我们天下第一宗里，四大世家虽然是同盟，但总是明争暗斗，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也许不会来到无青山！”武冲凡说着，脸上不免落寞。

张书凌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说道：“争斗本身毫无意义，只是参与争斗的人，总会想着赢，有赢的一方，就必定有输的一方，输的一方会想着如何扳回局面而继续强制争斗，无休止的争斗，只会让参与争斗的人失去的更多，大家本来就是同盟，何必自相削弱！”

“虽然我也听过你说的大道理，但一堂的人今天来找事，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武冲凡一想起今天的事情，就恨得牙痒痒。

“无青山的同门也是一样，大家未来会在一起共抗邪魔。”

“你们几个还在吵什么？夜深了就快点睡觉！”窗户外面传来陈执事的声音，武冲凡一愣，一下就钻进了被子。

张书凌也是叹了口气，接着也是睡下。

次日清晨，张书凌如同往常一样，很早就在屋顶上修炼，对真气进行巩固。

“呼。”深呼吸了一下，张书凌清醒了不少，在小塘边洗漱过后，他却听到三堂外面吵吵闹闹的，远远还能看到几个身影。

“小子，今天不把衣服给我洗干净，有你好果子吃的！”站着的领头弟子，一脸怒容的看着被吓摊在地的少年。

“就是，走路也不长眼睛，撞到我们师兄身上，真是晦气！”旁边一人也是讥讽道。

少年似乎是太害怕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是昨天那个腼腆少年！”张书凌回想起来，倒在地上的那名弟子，不就是昨天给他指路的那个有些害羞的少年吗？

“出什么事了？”张书凌走了过去，问道。

“呵！”那几名不是三堂的弟子一脸藐视，“他撞到我了，弄脏了我的衣服！”

“你这话也是好笑，他鞋底都比你脸干净，随便撞到你一下，就算是弄脏了？”张书凌冷笑一声，反讽道。

“你说什么？”那人正准备动手，却被突然出现的武冲凡一把抓住手臂。

“滚！”一个字，干净利落，那几名弟子有些被吓到了，一旁有人提醒那名领头的说道：“他爹是天下第一宗的！”

“……”沉默了一下，那人便是灰溜溜的先行离开了。后面几名弟子跟上，张书凌看着武冲凡，笑了一下。就像是知道他会出现一般。

“没事了，快起来吧！”武冲凡扶起那腼腆少年。眼神冷漠，他道：“这就是所谓的同门，一脸丑态！”

张书凌挠了挠脑袋道：“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成长环境，是造就一个人性格的关键，他们现在还小罢了！”

“你也没有多大！”武冲凡扶起腼腆少年，问道：“没事吧！阿念！”

“没……”他说话还是那般不自信，一副害怕与人打交道的样子。

“阿念，你记住，在这悟道院，不要怕任何人，你越是恐惧，越会增加他们的嚣张气焰。”武冲凡说道。

“在这山门里都是来修炼的，又不是摇骰子，非要争个输赢大小！”

武冲凡看了一眼张书凌，“你只是不熟悉这里才会说出这种风凉话，这悟道院里，就是个小江湖，就算是比我们小的人，也大有心机！”

张书凌只是沉吟，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时间紧张，明天就是两院比试了，所以今天下午，会有一场初试，以此来对众弟子进行初步判断。

今天大半天的时间里，所有弟子都是修炼又修炼，只有张书凌，并不觉得紧张。

下午时辰一到，五堂弟子全部汇聚在悟道院中心广场，七品以上的弟子几乎都报了名。张书凌只是静静观看，并没有报名这初试。

三堂里，包括武冲凡在内，一共有三名弟子报了名，其他几堂也相差无几，只是一堂稍多，竟有六名弟子。

没有多余的废话，第一场很快开始，两个弟子都是七品修士境，实力相差无几，谁能拿捏到对方的破绽，谁就能掌握胜机。但对于这些没有战斗经验的弟子来说，缠斗起来，像是鸟雀互啄。持久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一名弟子找准了时机，一手将另一名弟子推出圈外。

“一堂，江牙。胜！”

断断续续的又过了几场比试，终于是轮到了满心期待的武冲凡上场，对面的人，还是那天将武冲凡击败的一堂弟子。

“哟！又是你，如果说那天打的不够疼，今天我来给你补上！”话落，那一堂弟子朝着武冲凡直扑过来，一拳击出，却是打空。

“侥幸吗？”那一堂弟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挥舞出一拳，被武冲凡迎面一手接下，就像是陷入泥潭里一般，任凭那名一堂弟子如何拖拽，都拿不回被武冲凡抓住的右手。

“你的力气怎么变大了？”那名弟子开始紧张起来，场上议论起来，昨天看过两人战斗的那些弟子脸上也是免不了惊讶。

“冲凡兄貌似占了上风，可他那天明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啊！”

议论归议论，这边武冲凡早已起了右脚，将那名弟子踢出了圈外。

“胜者，三堂，武冲凡！”这声落幕，所有三堂弟子皆是为他喝彩起来，初试上能赢下一堂弟子，对他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呵呵……”张书凌似乎看出了什么，微笑道：“看来他昨日是有意隐藏实力啊。”

此刻张书凌才明白，武冲凡之前所说的，就算年龄很小，也会有心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