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内风险资本家排行榜上最年轻的一位,歧本被外界评价行事低调内敛,平日不显山不漏水,一旦介入投资项目就表现出令人击节叹赏的一流专业水准,眼光毒辣到令同行发指。二·五·八·中·文·网为人也是随和到不行,内修养外素质,极具人格魅力,但事实上……
“老板上卫生间都该在门口候着的助理兼保镖竟然消失了37分钟42秒,你是嫌我给你工资太高了还是嫌我这个老板对你太好了?”歧本啜了一口绿茶,倪向道奇。
魁梧男道奇都快哭了,他公主属性的老板又开始折磨他了……工资太高,hat?老板太好,hat?
“我刚才是按照你的吩咐去跟隔壁交涉拿地下室的使用权……”道奇揪着手指喃喃。
歧本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瞪过去:“你是用那37分钟42秒去学顶嘴了吗?地下室使用权拿回来了为什么我还能在地下室看到隔壁那个雌雄同体?”
道奇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了,他指望歧本可以看到他的诚恳,饶他不死。
“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如果雌雄同体没有把那些c2h5oh搬离我的地下室。”歧本说着整了整自己领子上的骚气小蝴蝶,继续:“你就去车库拿两只扳手,给我按个砸了。”
道奇抬起头:“老大,这……不好吧?人家跟房东租了五年呢,我们买这房子的时候房东也明确说了只卖房子,地下室要等隔壁五年租期结束再……”
“我突然很好奇你跟雌雄同体第一次的见面交流了些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倒戈?”歧本截了道奇的话。
“我哪敢……”
“不敢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要知道给你发工资的是谁。”
道奇点点头。
如果让他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老板,那就是,他没有见过比他心更坏嘴更贱人更矫情的男人,当然,他也没见过比他脑袋更聪明外型更漂亮品位更高雅的男人……也不知道老天怎么想的,竟然攒了一个这样乖戾的人,更不知道那个评价他随和到不行的‘外界’是哪个外界。
出门之前,道奇好心的提醒了歧本一下:“那个……老大,爱.液横流不是什么健康的词……”接通电话时他听到歧本说让人家爱.液横流差点扑大街上啃土。
“合并两个地下室专门用于储藏,很明显那些c2h5oh就是雌雄同体的爱.液,我说错了吗?”
道奇突然感觉自己很是多此一举,正了正神色:“没有!”是他妈我错了!
——
虞美人家。
劳姿到的时候,虞美人正在露台上给公主洗澡。二·五·八·中·文·网
“等会儿陈州牧来,我让他买了点鸡爪鸭脖。”劳姿进门脱了鞋,光着脚走到餐桌,把约定好的两瓶马爹利放在桌上,转身去了露台。
虞美人没看她:“你不是说他签了个电影吗?还没进组吗?”
“我叫他过来他敢不过来吗?”劳姿坐下来,挤了点乳液揉出沫抹在公主身上。
“啧,你考虑过人家粉丝的感受吗?”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粉丝的感受,我自己的粉丝还考虑不过来呢。
这是心情不好吗?这是心情太他妈不好了!陈州牧记得上次他买了三人份放了一勺辣油被劳姿说抠门悭吝来着。
虞美人心疼了陈州牧三秒,她推门走出去,望向她眼中的一小小部分夜空,没来由的想起了纳博科夫的一句话:我们的存在只是一道短暂的光缝,介于两片黑暗的永恒之间。
一个像极了多棱镜的世界,把各种简单、复杂的情感径自折射给可能并不需要的人,让他们在这道短暂的光缝里不断挣扎,饱受折磨。
作为一个演员,劳姿用她非凡的专业素养去迎合她演绎的每一个角色,但却因为受娃娃脸和尴尬年龄的桎梏,从而没有那么多机会,尽管如此,她却宁愿放弃跟陈州牧比翼齐飞的机会,都不肯从这趟演艺大巴上半路下车。
陈州牧目前被其经纪公司着力捧,通告已经排到后年了,劳姿如果这时候撞上去,一定会落得支离破碎的下场,她不愿意,所以她恨自己不受控的感情。
她喜欢说,她没有径情直遂的命。
“祸水!”劳姿突兀的声音从露台传来。
虞美人回头看过去,房子在她回头那一瞬点亮,悬在阁楼窗棂的九色水晶魔球旋转起来,整座房子所有的频闪、镭射一个不落的活跃起来。
“shalli!?”劳姿高声喊过之后,少说也有110分贝的超弹舞曲随即震彻星空。
虞美人很无奈对她摆了摆食指,勾起的唇角显得没有力度。
劳姿开心时会去夜场喝两杯那些男人端上来的酒,不爽时会在虞美人家开个小型派对,领着朋友们在上坡路上大跳艳舞……看来今天她很不爽。
一手牵着公主一手牵着陈州牧出来后,劳姿在虞美人脸上亲了一大口,贴近她耳朵:“进去换身衣服。”说完在她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然后推开陈州牧,松开公主,把上衣脱掉,扔下上坡路,只着一件紧身的露脐背心,摇晃着她的翘臀,高扬着她的双手,随节奏驱着身体在斑驳陆离的灯光下热舞,甚至惊声尖叫:“shakeitoff!!!”
虞美人没那么讲究,就穿着那件在紫外线光下映出耀眼亮度的灰白毛衣扶上了劳姿的肩膀。
陈州牧牵着公主站在一旁看两个把世界当舞台的漂亮姑娘,忽觉撒娇打滚跟经纪人求的这半天假,有点值!
随着周遭住户的不断加入,三个人的小狂欢俨然变成了几十人的大狂欢,一时间,半山腰上渴望喧嚣的灵魂量达到了前所未有。
——
歧本从不早睡,但也很讨厌半夜被吵,他站在二楼窗口,看着隔壁雌雄同体带着一群人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山嚷怪叫,头大了三圈。要不是道奇一直拼死阻止他下去,他保证,他一定会去把那个雌雄同体的脑袋拧下来的。
“老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势单力薄,硬碰硬肯定会吃亏。”道奇给歧本倒了杯酸奶,递过去。
歧本接过来看了一眼,皱起眉,开窗户扔出去,瞪他:“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发酵的东西!”尽管他知道不是所有酒都是发酵而得,但他还是想起地下室那一堆酒瓶子了。
得嘞,以后发面饼都不让你看见,道奇心说。
“明天搬家!”
“……”
“先等等!”他得把隔壁脑袋拧下来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