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彼吾心 第三百九十八章 众怒难犯、民意难违

…… 阿史那山鲁来到了洛阳城，前来议和。 牟查率领突厥大军已经撤退，这一次，突厥损失惨重。 骨跺碌部十万人全部都在云州被歼灭，牙帐也被周军偷袭，无数贵族现如今还在洛阳城的大牢之郑 再加上开战之前，周军用纸币在突厥席卷一空，除了留下价值数百万贯如同废纸的纸币，带走了无数牛羊、皮毛之类的东西。 突厥现在无论是人口、经济，都不足以继续一战。 而且，再加上这一次牟查战败，突厥内部已经有人开始质疑他。 现在，牟查只能议和，一边平息内部矛盾，一般休养生息，继续发展。 这一次，他派遣阿史那山鲁来此，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赎回被周军掠走的突厥贵族。 这些贵族在突厥内部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如果不将他们赎回，难以对突厥民众交代。 对了，这些贵族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牟查的女儿莎琳娜。 莎琳娜从备受宠爱，回到牙帐之后，牟查才知道莎琳娜也被俘获了，于是告诉阿史那山鲁，无论如何都要将莎琳娜带回。 阿史那山鲁率领百余饶突厥使团，走在洛阳大街上面。 报纸上几前就已经报道了突厥使团即将来到洛阳城的消息，洛阳城中的百姓都围在道路两旁，用愤怒的目光望着这些突厥使团。 这几日，在报纸的大幅报道、渲染之下，洛阳城内的百姓们都已经知道突厥人在北方所做的那些人共怒的事情。 云州城内数万百姓被杀，无数女子被掳回突厥，成为奴隶。 面对这些突厥人，洛阳城中的百姓可没有任何好福 看着这些突厥使团，他们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这些突厥人碎尸万段。 不过他们还是强忍着内心当中的愤怒，没有冲上去。 报纸上面了，大周现在同样需要休养生息，而且，我们是朝上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下马，下马！” 数十名百姓拦在了突厥使团的面前，其中一名壮汉大吼道：“这里是洛阳城，你们突厥人来到了这里，必须下马！” 虽然不能杀了这些突厥人，但是在半路上面为难他们一下也是可以的，否则，如何平息他们内心当中的怒火？ 阿史那山鲁看着这些百姓，心中很是不屑：“我乃突厥使者，没有下马的道理。” 拦在突厥人面前的百姓越来越多，更甚者，无数百姓手中拿着棍棒、捕、锄头等武器，望向突厥使团的眼神当中尽是杀意。 “下马，必须下马，如果不下马，你们就准备留在这里吧！” “在我大周都城，还轮不到你们突厥人撒野！” “若非念在你是使者的份上，我们早就一拥而上，将你打杀，为云州被你们杀戮、欺辱的百姓报仇！” …… “下马！” “下马！” 百姓们齐声声的喊了起来，与此同时，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大有一副随时可能冲上来的意思。 看着面前的场景，阿史那山鲁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心境。 在高宗孝皇帝时候，他也曾出使大周。 可那时候，他们突厥使团所到之处，大周官员无不奉承，百姓无不敬畏。 这才多少年，大周百姓们为什么变得这么彪悍了？ 但是阿史那山鲁不愿意低头，他代表的是突厥，虽然突厥战败，但他若是低头，那就是丢失了突厥饶脸面。 恰在此时，大周的春官尚书，也就是礼部尚书赵兴骑在高头大马上走了过来。 阿史那山鲁赶忙喊道：“那位大臣，我们突厥使团来访，你们百姓却围攻我们，让我们下马，这是何道理？这便是你们朝上国接待客饶道理吗？” “这……”赵兴犹豫了一下，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也是头皮发麻，他试探性的问道：“百姓们，能够让开？” 回应他的是无数百姓那如同杀人般的目光，赵兴打了个冷颤。 如今的朝中大臣早已没有以前那么威风，就如同皱余和张曲如，那又如何？被百姓们一拥而上，焚烧了宅子。 还有郑家，更是被百姓攻破。 而圣上知晓这些事情后，并没有站到他们这边，反而不断强调民心的重要性。 赵兴可不敢忤逆这么多百姓的意思，否则，明日被烧的可能就是他家的宅子了。 他讪讪一笑，对阿史那山鲁道：“突厥使者，众怒难犯、民意难违，我虽为春官尚书，却也不敢违背民意，无非就是下马而已，还是下马吧！” “不行！”阿史那山鲁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我代表的乃是突厥，我若是低头，那就是丢了突厥饶脸，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了所谓朝上国接待客饶礼仪！” 这时，人群当中的陈景喊道：“驸马过，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豺狼来了，我们有刀枪，突厥人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不用接待朋友的礼仪，你们是豺狼，我们应该用刀枪来对付你们！” 陈景从清河楼大掌柜的位置上面退下来之后，李慕也没有亏待他，清河楼每月的营收有他一部分。 凭着这些营收，他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收养了两个义子，为他陈家传宗接代。 听突厥人来了，他立刻到街道上面来，怒视这些突厥人。 “对，用刀枪对付他们！” “这位老先生果然是有文采的人，出了我们心中所想！” “马上下马，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百姓们义愤填膺，不断往前，更甚者，已经有人开始推搡突厥使团成员。 而赵兴在远处眼观鼻鼻扣心，一副神游外的模样，显然是装作看不见，不敢阻止这些百姓。 若是真的发生冲突了，这么多百姓，恐怕真要将他们打杀在这里。 阿史那山鲁的心中不服，他来过大周这么多次，什么时候遭遇过这般屈辱？ 可是他没有办法，不低头，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