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秦子桑。”秦风神色浮起了几分难堪,看了秦浅一眼,垂下头,秦浅下意识的就想阻止他的话,但秦风已经开了口,“姐,我们爸妈,早就去世了。”
已经猜到这个可能性,但亲口听到他说这句话,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抿了唇,笑容逐渐淡去。
容岳山还在不死心的问,“那你可认识舒含?”
“是认识,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秦风微微诧异了一下,“难道您也认识她?可惜我其实一次也没见过她,她以前是我妈妈的朋友,很早就去世了,每年我们都会去祭拜她。”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容岳山蓦地一震,白了脸,捂着心脏,差点呼吸不过来。
容祈漠快速的从他的口袋里掏出药,丢进容岳山的嘴里,分明在紧张人,嘴上却还讽刺,“经不住刺激,就少给自己添乱,何必。人生里已经有那么多女人,难道还不够?还是,这个死去的才是你的真爱?”
秦浅安静看着,忍不住就想吐槽,这男人原来是个嘴硬心软的。
那是不是她以后有什么事,对他求情其实还是有用的?
容岳山本来只是受了刺激的难受,这会儿,却是比气的难受。
他铁着脸,神色极其的难看,冷哼了一声,唤了自己的手下进来搀扶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到门口,又禁不住的回头看了秦风一眼,才彻底的走出房子。
那眉眼,那神情,像,实在太像了。
等他容岳山一走,容祈漠也将目光转向秦风身上,第一次有了审视。
如非事情太过重要,容岳山不会出现这么的情绪。
秦风…容岳山…是有什么关联吗?
他失着神正想问题,冷不丁的,胳膊被人一抱,低下头,就见秦浅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蹙着眉,晶亮的眼底盛着无辜和委屈,话一句都还没说,就已经足够令人动容。
“怎么了?”他跟着蹙眉。
秦浅委屈的只差掉眼泪,“我好无聊,你也不给我手机,什么都不肯给我,那能不能给我一台游戏机,我好无聊…”
她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秦风在旁边看的傻眼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的姐姐一向要强,当初在苏家,被他们那样刁难,都一次也不愿像他们低头。
此刻,竟然就为了一台游戏机,就这样求人。
这真的是他的姐姐吗?
他真要怀疑这个重要的问题!
容祈漠忍不住就抽了嘴角,大手一挥,“去书房将我的平板拿来。”
秦浅心中贼喜,这样就轻易答应她的要求,看来以后要是遇上事,真的可以求他,就算是犯错,以他目前对孩子的重要,怕也是会无条件原谅她的吧?
这么一想,她更是开心了起来。
前一刻还在伤心的宋子柔,下一刻听了他的话,就默默的起身,擦着眼泪去做他吩咐的事。
秦浅视线锁在她的背后,心中是暗暗的称奇。
容祈漠都这样无情的对她,她还这样毫无怨言的替他做事,一颗心是有多大,多宽容?
要换成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犯贱自己,搞得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还要被人瞧不起和侮辱。
何必呢?
大抵真是爱的深,才叫人伤的更深吧。
一时间的感慨,让她失了神。
容祈漠望向她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脸专注望着宋子柔的神色,唇角微不可查地一扯,“吃醋了。”
他这分明是肯定句,仿佛都不用听到她的回答,就已经能笃定,她就是在吃醋。
秦浅回神,冲着容祈漠那边白了眼,折了身继续到餐厅去吃饭。
现在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填饱她的肚子更来的重要了,那么多的食物,不吃岂不是太对不起辛辛苦苦准备的那些人了。
失忆已经够令人伤怀,连身体都不能犒劳,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容岳山的到来,因为秦风的关系,让刁难不了了之。
但秦浅绝对相信,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的结束,显然,容岳山并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而对她客气。
这点,她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所以在以下的日子里,只要有关于容岳山的事情,她都要去插上一手。
那怕是宋子柔向容岳山那边偷偷报备她与容祈漠在这边的生活时,她都要故意的去抢过来。
为什么?
这样就可以更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uxjl
可她期待的事情不仅没有发生,原本一直照顾着容祈漠起居的宋管家,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去哪儿谁都不知道。
秦浅揣测了一番,等容祈漠晚上回来的时候,禁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把宋管家给辞退了?”
“放心,只要是你不乐意的事不乐意的人,我都一定替你摆平。”容祈漠难得能说起动人的话。
秦浅却急得脑袋摇成拨浪鼓,“您别,这么大一顶帽子,千万别往我头上扣,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容祈漠勾着唇,“都吃醋了,还不承认。”
秦浅“……”
他哪只狗眼看见她吃醋了?
“容祈漠,我再重声一次,我没有吃醋,就算你这整个房子里都住满女人,你也放一万个心,我肯定不会吃你半点的醋。”她高着音调。
“别激动,对孩子不好。”容祈漠一手抚上她的肚子。
新来的管家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瞧着比实际年轻,看着他们俩打闹,只是微微地笑眯了眼,满脸的慈祥。
秦浅倒绝。
哪个人能不要脸到他那个地步?
她自愧不如,脸皮自然比不得他,又怎么能赢得过他。
已经是懒得与他多废口舌的状态,随他不要脸去,她自个儿抱着平板,玩的开心就好。
几天里一直向那位新来的管家旁敲侧击,大抵是没有似过容祈漠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多的小心翼翼,秦浅问什么,他一般都会回答。
那位宋管家,确实是被容祈漠辞退的。
而且据说手段极其残忍,没有给予任何说话的机会,就像古代的皇帝判决人死刑,命令一下下来,就直接被人关押至刑场。
这男人无情起来,真是令人发指。
可分明是他在无情,但身边的那些人,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瞧着她,就好像这件不道德的事,是她而为似的。
特别是那些以前跟着宋子柔做事的人,恨不得一看见她,就脚底抹油溜走。
这事还没完,又一个礼拜之后,她就收到了容岳山打来的电话。
断然是又要找她来算账的,而且,还说让她去容家祖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