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一接到通知,就马不停蹄的安排一切,等他们到达,医生护士早就候在门口。
容祈漠亲自送来的伤者,瞧着,还是他万分紧张的人。
医院这边,更是提着两百分的精神在处理,丝毫都不敢怠慢,接过秦浅,就直接推入手术室。
前后一个小时的手术过程,对容祈漠而言,漫长的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从未为什么事这样紧张过,这是人生里的头一遭,他也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发觉越是努力,心里反而越是挣扎,除了满脑子都是她身上的血迹之外,就什么也想不到。
路力站在他的身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跟了容祈漠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也是第一次见到容祈漠为一个人这样失措过。
为了秦浅,他甚至连自己的伤都不顾。
路力看不下去,说“容先生,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吧。”
他失去的血,未必会比秦浅少。
但容祈漠不为所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从路力那里拿了烟,沉默的抽着。
见他无动于衷,路力擅自的喊来了护士给他包扎,容祈漠也不表态,那护士很年轻,跟秦浅的年纪相仿,看见容祈漠的第一眼,眼睛不由得一亮,脸上瞬即浮起红晕,走到容祈漠的身边,声音更是娇滴滴的可人,“先生,我来替您包一下伤口。”
容祈漠转了身,拿背对她,仍然自顾的抽着烟,一刻都不间断。
一包烟结束,还不见身后的人包扎完,他的眉,微不可查的一蹙,有了不悦“到底会不会。”
烦躁让他的声线听起来沉重务必,年轻的护士手一抖,心中的悸动淡了些,剩下害怕,“容先生,对、对不起,我尽量快点。”
几分钟能完成的事,她十几分钟还不见弄好,说她一句,就唯唯诺诺成这样,到底是护士,还是胆小的老鼠?
这种女人还能当护士,医生是开玩笑的吗?
他不耐的一扬手,将年轻护士手里的东西往旁边路力的身上一丢,冷了眉眼,“你可以滚了。”
“容先生,请你不要这样。”护士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容祈漠原本只是微微不悦的心情,顿时更加的火了,“不要怎样?不要赶你走?留你在这里干嘛?留你在这里花痴的吗?还是留你在这里怎么想办法引起我的注意?一个几分钟能包扎好的伤,你花了两倍的时间还没弄好,你好意思说你是护士吗?想勾引男人,也得看看你自己有几分长相几分本事,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爬上男人的床。”
下作!
呵,他是谁!
他容祈漠的床,岂是女人想爬就能爬的上去的?
天真无知的女人!
路力站在一旁,都忍不住露出嫌恶的神情,这女人也真是不懂分寸,甚至可以说是傻到家了,而且还没什么医德。
上班的时候想着勾引人,也不瞧瞧,他们此刻待的是医院的哪里。
手术室外面!
里面此刻正躺着他们紧张的人在做手术,她竟敢碘着脸往上凑,也亏得容祈漠此刻因为秦浅的伤乱了分寸,不然依着往日像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往上凑,估摸着,早就一脚被他踹到边边去了。
年轻护士还在委屈的呜咽。
容祈漠眉头不由得锁的更深,正要发作,手术室的门打了开,他蓦地起身疾步过去,护士试图抱住他的脚,他想也不想,一脚直接向她的胸口踹了过去,看都不多看一眼,“滚!”
眼睁睁看着护士被踹,没人敢过去搀扶一下。
最后还是路力看不过去,将年轻的护士拖到了一旁,再不移开,挡住秦浅的病床过去,他真怕容祈漠会再过来加上一脚。
没看见容祈漠已经全程黑脸了吗?
这女人也够犯贱,话都说那么清楚了,还敢想着去抱他的脚,不被踹才怪。uxjl
秦浅被移到特护病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虽然失血过多,但抢救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等药效过去,她应该就能清醒过来。”
“什么叫应该?”容祈漠一脸不爽,“我要肯定的答案。”
医生抹了把汗,给了个非常中肯的答案,“手术很成功,病人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接下来就看病人的意志了。”
容祈漠一把攥住医生的领口,“别跟我咬文嚼字,她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清醒,给我一个肯定的时间。”
医生战战兢兢,“能醒,最迟明天。”
当然,是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许多病人手术之后,看似一切正常,却就是不愿意清醒过来。
这种事医院里屡见不鲜,所以在治疗上,医生正常情况下,说出的话,都是要有所保留的。
可瞧着容祈漠这暴脾气,医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得到满意的答案,容祈漠才松了揪在医生领口上的手,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忙地鱼贯离开,路力站在门口对暗自臭脸的医生赔笑。
遇上一个这么难说话的家属,也是他们流年不利。
遇上一个这么暴脾气的主子,更是他的哀其不幸。
路力想哭,分明是一个司机,却操着老妈子的心,“秦小姐已经没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你还是赶快去包扎一下伤吧。”
容祈漠睥睨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担心她?”
紧张到连自己的伤都不顾,这难道还不叫担心?就算是瞎子站在他的面前,都能感觉到他对秦浅的上心!
别以为他读书少,就想欺瞒他。
路力只当他自尊心作祟,主动替他找着借口,“我就是…比喻。”
“照顾好她!”容祈漠臭着脸发令,离开病房。
聿离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时,容祈漠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
聿离二话不说,一拳挥向容祈漠的脸,用劲全力的砸向他,一拳落下还不够,还要挥起第二拳。
再一次挥下,被容祈漠截住,“受你一拳,是因为我受秦浅的救命之恩,看在你是关心她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他发冷着声警告,握住聿离的手,骨节发白,是在愤怒的边缘,不过将将忍住而已。
“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事!看看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聿离甩开他的手,急匆匆向秦浅的病房去。
看见她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心下猛地一阵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