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之天下莫敌 第三章 山崩地裂

春风和煦，小酌几杯啤酒，借着温暖明媚的阳光，体会着荒山田野的味道，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的一样的世界。

任青峰在搞清楚实情后，把酒席钱还给了堂弟。他们几人在金钱方面虽然都不太计较，但谁都有高低起伏的时候，只有算清楚账，才不会让金钱成为友情的绊脚石。

酒过三巡，任青峰喝着喝着竟然投开了，不知不觉就喝了五瓶，酒量似乎一下子见长，看来被白酒泡泡还是管点用的。

俗话说“喜酒不醉人”！

他的头重脚轻、胃里搅腾都烟消云散，或许“金钱石”这个喜事才是助推剂，让他有了开怀畅饮的感觉。

时间转眼间到了下午，他们三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任青峰与李小岩每人七瓶，任青春没喝，只能由他来开车。

金钱石发掘地在蒙山大西边，距离生态园不到三里路。那里是一座采石场，石场老板在放炮时突然炸出金钱石，让他十分震惊。他立刻要求工人严格保密，想占为己有。

石场本来就是他的，金钱石理应归他所有。但此消息不胫而走后，很多人断定石场周边也应该有，于是出来很多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征得当地村和村民同意后，决定挖掘周边的山岭。

说是山岭，其实就是寸草不生的石头窝子，如牛皮癣一样零星散落在田地中，严重影响农民的规模化作业。既然有免费帮忙清理石头的，村民自然乐的开花。

山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任青峰和李小岩原本就晕，被这一折腾，呕呕的只想吐。

在经过二十分钟的跌宕起伏后，他们终于靠近目的地。远远看去，那里已经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乡间小路已被挤的水泄不通，大都是周边村民来看热闹的，也有驱车百里来捡漏的。

“哥！开不过去啊！这怎么办？”任青春已急的满头大汗。

“把车放这吧！我们走进去！把车停好，不要碍着别人走路！”

任青峰和李小岩下车后就呕呕大吐，两人对着田野就是一通排泄，惹得行人都捂着鼻子绕道而走。

但任青峰仍坚持指挥任青春停车，直到停在一处长满荒草的坡上才肯罢休，他严格信守“开车靠技术，停车看人品”的格言。

三人走了五百多米后终于到达，小山丘已被人拉上警戒线，周边停满了几辆挖掘机和铲车。人们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很多老人兴高采烈，仿佛一下回到以前大会战时期。

小山丘东边几百米就是石料厂，老板原本是开采大理石和青石的，这会也顾不上老本行，对着金钱石窝子就是热火朝天的挖。

虽然石头上蒙着一层石粉，但是任青峰还是看出那些金钱石的高品质，似乎骨子里就是精美的艺术品。

石场的工人对金钱石十分粗暴，抱着石头就乱扔一气；铲车司机更是不当好草，野蛮的推开推去。这看的任青峰心里针扎似的疼，好好的奇石就乱糟蹋，真是不知道啥是好东西。

“都散了！都散了……要放炮啦！小心崩烂你们的狗头……”

十几个纹龙画虎的彪形大汉，在蛮横的驱散着人群，面目狰狞残暴，嘴中脏乱连篇。这还不到清明，他们就穿着半袖，似乎是有意炫耀那满嘴獠牙的青色纹身。

很多村民被驱赶的连滚带爬，两米的土沟一步而跃。他们可不敢招惹这些“社会人”，妇女们叽叽喳喳声不停，车辆鸣笛声嗡嗡刺耳，很多孩子都被吓的哇哇大哭，现场成了一团乱麻。

任青峰三人也退到四五百米处，放炮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躲远点吧，闹不好就会头皮开花。

“怎么还不放炮？难道是哑炮？”

半个小时后，李小岩实在等不及，一脸不愉快的嚷嚷着。

“好像是打起来了吧？”人群中有人忽然喊道。

任青峰放眼望去，那伙人好像与石料场打起来了，双方剑拔弩张，有几个人都撑起了架子。或许石料场不让放炮，双方在撤离问题上互不相让，导致最后大打出手。

好在这些人多少都有点瓜葛，在双方老大出面后，最后结束这场纷争，可能达成了某种利益关系。

“嘣！”

随着一声巨响，小山丘起了一团浓烟，随即带起数十米高的泥土喷泉，接着大量的石块和泥土散向四面八方。有很多人竟然匍匐在地，双手抱头，看起来十分专业，或许战争片看多啦。

这炮的威力确实大，虽然没有大件飞过来，但是花生米大小的石子纷纷扬扬，还是打在人们的身上，犹如被狗咬了一般疼痛。

又传来几声巨响后，彪形大汉们开始走向小山丘，看来放炮已结束。

“快去抢啊！”

人群中传来了一片喊声，潮水般的人们都蜂拥的跑向小山丘，犹如千军万马杀向敌人，气势磅礴，呼喊声震天。

他们像是饥饿已久的难民，眼中都放着绿光，这可吓坏了那些彪形大汉。他们手中拿起镐把，大惊失色的看着疯狂的人们，那会的威风凛凛都烟消云散。

“大哥！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抢啊！”

李小岩焦急的看着任青峰，这就要撒腿就跑，却一把被任青峰拉住。

“抢什么抢？违法的事情咱不做！”任青峰微微发怒道。

“你不抢有人抢！再说了，那些人就合法吗？他们随便炸山有手续吗？我们只是拿些警戒线以外的，去晚了就没啦！”李小岩还执意要去。

“你给我听着！就是不准去！小鬼自有阎王来治！咱不管其他人，我们这次来首先是看，其次才是买，但绝不能抢！”

任青峰说着这就大发雷霆，李小岩只好放弃这个念想，毕竟听大哥的没错。

见李小岩没了那股热乎劲，任青峰接着调侃道：“这才对嘛！都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咱去看看金钱石能出几万两！”

三人径直走向小山丘，路上有很多人抱着石头往家走，但大部分都空手而归。有的笑容满面，像是捡到了金子；有的哭丧着脸，像是丢了几百块钱。

“老大爷！我看一下你的石头！”任青峰道。

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抱着一块二三十斤的石头，弓着腰在步履瞒珊的走着，又一会把石头放在地上歇息，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累的满头大汗。

“你要买吗？”老大爷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先看看品质怎么样？”

任青峰说着便翻弄起石头，正好任青春手里有瓶矿泉水，他仔细清洗了之后，发现就是一般的青石，便说道：“老大爷！这就是普通的石头，没什么用，扔了吧！”

听到任青峰的判断，老大爷十分失望，立刻转头就走。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任青峰，质问道：“你小子怎么这样呢？你是想蒙骗老人吧？人家把石头扔掉，你回头再来捡？”

气的任青峰扭头就走，根本没搭理她。好心竟被当成驴肝肺，很多人就是“不懂机器乱加油——瞎胡闹！”

三人很快就来到小山丘，近百米的山丘已被炸的面目全非，正南的山坡肚子烂个大洞，几辆挖掘机在忙碌的翻来翻去。警戒线边上堆了一小堆乱石，顶多有几十块，好像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里面的人看着情绪低落，都一脸的不愉快，似乎这收成不太好。

他们很快就被彪形大汉拦住，示意：施工重地，禁止乱入！

在任青峰表明买者身份后，他们才得以进去。在里面转了几圈后，更印证了他们的判断，这里哪有什么金钱石，全是青石和卧牛石。就算那一小堆里面，也竟些二半吊子，几十公分的面上才有一个或半个铜钱，与满面铜钱的精品有天壤之别。

“走！去石料场！”任青峰很是失望，只能去石料场购买。

根据任青峰判断，此处金钱石可能是个案，或许没有连片成矿的可能。假如金钱石有地域性，也是按照点分布，这茫茫的梦山县，谁知道另一个点又在哪里！

在听到任青峰要购买金钱石后，石场老板很高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里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任青峰看了看，这石窝子顶多有二百多平方，现在已挖至二十来米，再往下就是红石板，显然也已经到头，或许那几堆金钱石就是全部了。

“石头怎么卖？那几堆我全要，给便宜点！”

听到任青峰如此有气魄，石场老板一愣，接着又得意的笑起来：“一看任老板就是爽快人！这样吧！最低一吨三千元！”

“好！成交！”任青峰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这惊的李小岩和任青春目瞪口呆，一直在拉任青峰的衣角和袖子，示意他讲讲价，但任青峰装作没看见。

石场老板也很震惊，没想到要个荒，竟然被这愣头青接了招。他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干了这么多年买卖，这次算最利索最赚钱的。

“给我账号！立马装车过称！就用你的福田前四后八”任青峰很是果断，接着又对李小岩说道：“这些石头就拉到你的生态园，我见你家小楼后面有大空场，正好可以放一放！”

石场老板乐呵呵去安排装车过称，任青春过去看着，防止那些人在称上有啥猫腻，李小岩则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见四周没人后，李小岩埋怨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讲价？你是不是酒劲还没下去？难道喝酒把脑子烧坏喽？”

任青峰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李小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