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唯尊 第三八八章：糗事

阿婆服过药，躺了会儿，烧渐渐退了，人也清醒了，见了佟姜戈，伸手过来，揉揉她脸，“吓到你了。”

佟姜戈眼眶一红，只问：“阿婆哪里还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阿婆撑着坐起身，佟姜戈忙给阿婆后背垫了两靠垫，被子拉起来，齐胸围了，手不经意碰到阿婆胸脯，佟姜戈嘴一撇，胸脯都蔫吧了，阿婆近日瘦了一圈，可见她对阿婆关心不够。

“毛手毛脚，你是大姑娘了，小时候想娘了，摸摸也就算了，长大了还摸，那就是没脸没皮了，你是佟掌媒！”

“佟掌媒怎么了，佟掌媒也是娘生阿婆养。”

阿婆伸手就撕她那张利嘴。

佟姜戈也不躲，小猫一样乖巧，任阿婆象征性揪了揪嘴皮子，涎着脸笑：“老太太，力气太小，你这是饿了么？”

“快别提吃的，昨儿晚上，突然就嘴馋的慌，多吃了半碗酒酿圆子，到了夜里，这胃里就烧得慌，我竟是忘了吗，那糯米团子极难消化，又遇上我这牙口不好的，囫囵吞了，可不就遭罪了，连累你们一个个都没睡好。”

“嗨，我们年轻人瓷实，一天半天不睡，没事儿的。”

“你是没事儿，霄霄和斗金是客，还有大花，有了身子的人，忙出忙进，万一摔着磕着就不好了。”

“呵呵，阿婆说的是，我说了花姐几回，她总不听，回头，我让和和美美多看着她些。”

佟姜戈取了一颗大山楂丸喂阿婆。

阿婆嚼啊嚼，脸皱成一团：“我是最不喜吃这东西，粘牙不说，口感也不甚好，酸不咧咧，苦不拉几，难以下咽。”

“是阿婆嘴太刁了。”

“刁么？”曾经是吧，阿婆也不知想起什么，忽而笑了。

佟姜戈握了阿婆手笑：“要不，回头我熬了山楂水给阿婆润润喉？那个不粘牙。”

“别介，来回折腾，这个省事儿。”阿婆嘴唇，门牙上都是丸药，黑乎乎的，佟姜戈拿了帕子帮阿婆沾沾嘴角，又递了水过去：“喝一口，就不腻了。”

阿婆瞧着她一脸坏笑，实在拿她没招，就着碗灌了一大口，佟姜戈忙待给阿婆抚抚胸口，见阿婆一脸防备望着她手。

佟姜戈眯眼笑：“我不摸，放心吧。”

阿婆哼了一声：“我是心有余悸啊我，你也不想想，小时候，你们俩小东西的糗事我都记着呢，你们趁我醉酒熟睡，拿了丝线将我乳、头拿丝线一圈圈捆绑个结实，我浑然不觉，可我睡到半夜，硬生生给疼醒了，我还当我得了什么大病，就灯一看，原来是你俩小东西使坏。”

佟姜戈俏脸微红，低头，捂脸，“呀，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您老怎么还记挂着呢。”老太太记性也太好了些。

阿婆戳她额头一指头：“你俩干的坏事还少了？”

佟姜戈指天发誓：“我保证，我就干过那一回，而且，还不是我，是哥哥撺掇我的，我也就是觉得好玩，才听了他的话，帮忙打结。”

“你个坏丫头，你就不会打个活结，偏生打了死扣，害我结了半晚上愣是没解开，后来，多亏你佘大娘……”提起折云她老娘，阿婆忽然就冷了脸。

“我只当她是个明事理的，教出来的女儿怎就这副德性。”阿婆对折云的行径很是不满。

“对了，龄之丫头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说服太傅大人，接下来的事儿，按我最初设定走就成，折云想祸害龄之，我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是该给她一些教训。”

“阿坤那孩子我倒不担心，有安王护着，暂时倒也安全。”

“阿婆说的是，据我观察，阿坤和安王关系不一般，只阿坤对安王似乎颇有微词，撮合他们，尚有些难度，毕竟安王远在军营。”

“我听说，杨霁投军了是吗？”阿婆望过来一眼。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婆的眼睛。”

阿婆叹气：“我原先还就挺欣赏这孩子，谁让你们没缘分呢，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人生在世不就活个潇洒自在么。”

“阿婆，你不反对我和至秦了是么？”佟姜戈眼睛晶晶亮。

阿婆板了面孔：“佟掌媒本事大，背着我他私定终身，孩儿都生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无非是为你感到委屈罢了，一想起你这些年遭的这些罪，我就恨不能拿拐杖狠狠抽那小子。”

“别呀，打坏了他，金戈和阿苦就没爹了呢。”佟姜戈偎进阿婆怀中撒娇。

阿婆揉揉她头发，笑着说了一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阿婆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呢。”霍霄迟熬了黍米粥，绊了咸菜，切的很细，托了朱漆盘子端进来。

阿婆嘴里没味儿，闻着咸菜味儿，嘴里直泛津液，“呀，霄霄，我的肉哎，就你摸得准我的心思，我现在就想吃这口。”

佟姜戈帮着将炕桌搬上炕，霍霄迟将黍米粥以及咸菜放在阿婆面前，阿婆眉眼俱是笑意，直夸霍霄迟心细，体贴。

佟姜戈猛翻白眼：“老太太，我才是嫡亲的啊！”

阿婆白她一眼：“去去去，你有霄霄一半细心，我也不至肚子咕咕咕叫了大半天没人搭理我。”

“阿婆饿了，干嘛不早说嘛。”

“这还用说，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得防着你的‘狼爪子’趁机揩油。”

“什么嘛，阿婆有的我都有。”不让摸，就不摸呗，老太太真小气。

佟姜戈嘟嘴，还十分应景的双手将她傲人硕胸向上托了托，阿婆见了她这不雅姿态，脸登上绿了，拎了筷子就要敲她的‘狼爪子’。

佟姜戈躲在霍霄迟身后：“嘿嘿，打不着，打不着。”

霍霄迟抿嘴，摇头深笑。

美美欢欢喜喜跑进来：“老板，老板，快来看，可好看了呢。”

佟姜戈见美美一脸喜气洋洋的，就问：“有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

美美说：“说了就没意思了，老板快跟我来，对了，霍姑娘也一起来。”

佟姜戈与霍霄迟互看彼此一眼，不明就里，阿婆持帕子沾沾嘴，说：“我这边没事了，你们同去。”

“阿姜去就成了，我伺候阿婆用饭。”

阿婆说：“我牙口不好，吃饭模样也不好看，你们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都退下吧。”

“阿婆回头吃好，喊一声就成。”

“去吧。”阿婆挥手。

“阿婆，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美美拉了佟姜戈与霍霄迟就跑，美美声音里都透着喜悦：“真的好好看呢，老板见了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