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坤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去,藏了起来,“你看错了,那是我的金鱼袋。”
“怎么可能?”
“阿坤,你老实告诉我,刚刚那个银鱼袋到底谁的?”
“路上捡的。”
佟姜戈惊凝了眉眼,“是你偷了折云的银鱼袋对不对?”
“嘘,你小点儿声。”荀坤一把捂了她嘴,在佟姜戈不满抗议下,荀坤道:“我松手,你不许再嚷嚷啊。”
荀坤略略松手,碎声说:“没错,是我拿的。”荀坤笑得一脸神秘,“早在我街头教训折云那会儿,就多了一个心眼,将她的银鱼袋,顺带的给顺了去。”
佟姜戈哭笑不得,谁个敢说阿坤傻,她第一个不服,你看,这不挺机智么。
不过,偷东西这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啊。
“你是荀校尉,你怎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只要对大家有利的事,偶尔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哎呀,走了,走了。”见大家好奇的目光都望过来,荀坤牵了佟姜戈出了衙门。
“快让开道,让荀校尉和佟掌媒过去。”围观群众分开两边,让出一条道。
荀坤和佟姜戈二个齐齐向大家微笑,摇手致意。
待二人走远了,佟姜戈大力甩开荀坤手:“你怎能这么做?你那是偷窃!被大人知道罪名很大的。”
荀坤耸肩:“大人不是不知道么。”
“你就知道大人不知道?大人何等精明,他那是不想为难你啊,大人要是当场搜身,你待若何?”
“搜就搜呗。”
佟姜戈皱了脸:“万一搜到了呢?”
“呵呵,不会啦,阿姜,你也不想想,我凶名在外,哪个会傻到搜我的身,看我不剁了他狗爪子!”
佟姜戈想想,荀坤说得也是,就是觉得这事办得挺不地道,不由便笑了:“你好端端的拿那个干啥?你的金鱼袋比她的银鱼袋威风去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不是我今儿多此一举,你觉得就折云那厮的狂拽样儿,吕良正压得住她?你今儿在衙门能扳回一局?”
“那可说不定。”
荀坤手指给她当额一记暴栗,“真是笨死,连吕夫人都暗暗帮你,你怎能白白放过整蛊折云的大好时机!”
“我没想与她为敌,你也瞧见了,她脸伤成那样,能不能好,尚难说,咱也不能做得太过是吧。”
“谁叫她那么缺德呢,活该烂脸。”荀坤翻了个白眼,蓦然想起件事儿,“你让我帮忙找人,我给找着了。”
“谁?”
“薛寄北啊,他就住在北刘胡同,距离通义巷很近的。”荀方荀施兄弟牵了马过来,荀坤扶佟姜戈上马,打马扬蹄而去。
荀方荀施才刚喘了会儿气,荀坤又打马跑了,兄弟二人拔腿就追:“表姑,等等俺们兄弟。”
佟姜戈偏头望了身后一眼兄弟二人:“他们每天就跟着你这样绕世界跑?”
荀坤没好气道:“我又没让他们跟着,他们非要跟。”
“你就不会拨给他们两匹马,四条腿总好过两条腿吧。”
“哼哼,你高估他们了,这两小子笨死,打小海边长大,下水捕鱼拿手,要说骑马,快别提了,都臊死我了,简直丢荀家爷们脸面,就这水平还想上战场冲锋陷阵,马背都上不去,白长那么大个儿。”提起教荀方荀施兄弟骑马,荀坤就十二分光火。
佟姜戈笑道:“你耐心点不就结了,实在不行,就找人教。”
“找谁?”
一匹枣红马自身边疾驰而过,扬起一地尘埃。
久为降雨,路面上干燥的很,马蹄肆虐而过,扬起尘土滚滚。
荀坤只顾说话,没注意才刚过去的是谁,吐了两口唾沫,骂道:“这厮谁呀,赶着去投胎呀。”
“是凌捕头。”公服都没换,急匆匆走了。
荀坤骂了句“臭小子”,扯了马缰,拐上曹门街,直奔北刘胡同去了。
吴家脚店,荀坤翻身下马,扶佟姜戈下了马背,持马鞭敲门。
“薛先生住这儿?”
“就他那臭屁性子,还想住哪儿?别地儿他也住不起,别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风光八面的宫廷乐师。”
可又是哪个害得人家丢了铁饭碗?
开门的正是吴良。
看到吴良,佟姜戈突然忆起,今天刚好是第三天,她和杨霁约好在衙门处理吴良的案子。
“佟掌媒。”吴良脸色平静,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今儿没去衙门?”
吴良说:“店里忙,没人照应不行,故而,就没去。”
“可是杨……”
“我正打算着人知会你声,可巧你就来了,可见你我心有灵犀。”杨霁的声音自前厅传出来,杨霁出了前厅。
“谁跟你心有灵犀,我们听说薛先生住在这里。”荀坤逮了吴良就问:“薛先生人呢?可还在?”
吴良说:“才刚他就结账走了。”
“走了?”
吴良说:“是的。”
“他住的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走?”
“那谁知道。”
荀坤跺脚:“又来晚一步,你说他是不是狗鼻子,嗅到咱们要来,故而先咱们跑了?”
佟姜戈却道:“保不齐他有什么紧要事呢。”
“你们找薛先生做什么?”杨霁问道。
“你管不着。”荀坤不想搭理杨霁,拉了佟姜戈就走,“我们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先不急,我还有事处理。”佟姜戈转而走向杨霁。
杨霁知她还会回来,故而,才刚并未阻拦。
佟姜戈瞥了吴良一样,问杨霁:“吴良殴打刘雁南一事,你到底什么态度?”
“先坐下,这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拣重点说呀。”荀坤没工夫听杨霁废话。
杨霁道:“吴良把事情起因,经过都跟我说了,我觉得,这件事上,刘雁南也是有责任的,故而,判吴良和刘雁南和离。”
“然后呢?”佟姜戈早就预料会是这个结果。
杨霁说:“吴良会赔偿刘雁南精神损失,以及医药费,直到刘雁南康复。”
“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允,公正?”佟姜戈一声冷笑。
“不然,你还待怎样?刘雁南与韩临做下那等丑事,吴良也是受害者。”
佟姜戈笑:“你怎不问问刘雁南为何会与韩临有染?又是谁给韩临与刘雁南制造的机会?你问他,看他敢不敢说出实情!”
杨霁惊看吴良:“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