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唯尊 第二七八章：动机

“嫌犯曹阿苦。”

凌捕头刚报出阿苦名字，荀坤当即翻脸，一记响鞭甩下，“放你娘的屁！”

荀方荀施豹眼一瞪，表姑骂人好有气势呢，真不愧是荀校尉，真得劲！

“你找阿苦，却跑来今明后，你真当我白痴么？”

荀坤鞭子甩过，凌捕头一把擒握鞭子那头，道：“荀校尉息怒，凌某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好一句不敢欺瞒，我问你，阿苦为何会在今明后？他又是怎么来的？”

“就是她们将阿苦窝藏在此处。”凌捕头手指和和美美。

和和美美一脸无辜，装出一副娇弱状，惊惶摆手：“没有，没有，荀校尉不要听他胡说，咱们压根门都没出去过，他带人闯进来，咱们怕扰了老板休息，故而，才阻挠他们搜查。”

凌捕头一骇，“你们俩本事不小呢，飞檐走壁，无所不能，还敢在这里扮可怜？”

荀坤没心思听凌捕头废话，只道：“我只看见你在公报私仇，借机寻衅，凌懋行，你欺我可以，但是，我绝对不容你欺辱阿姜。”

“凌某岂敢。”凌捕头拱手，长揖下去。

荀坤收了鞭子，怒视凌捕头：“尔等还不走？”

衙差们心里松快多了，只等着总捕头下令，第一时间撤离。

凌捕头没有捉到阿苦，心有不甘，“大人有命，必须捉到嫌犯曹阿苦，故，恕凌某不能从命。”

“好你个凌懋行，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那么我问你，安王的话你也不听了？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机会，将你推荐给了吕良正！”

“王爷大恩，懋行永不敢忘。”

“我看你早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要不是你爹死乞白赖求王爷，说你是家中独子，不准你跟着王爷北军营，非要留你在京，你以为你这会儿还能有命在此耀武扬威？你当你的总捕头是怎么来的？吕良正看得起你，那都是因为你是安王爷举荐过去的，你真当是你能力出众，脸大呀！”

大哥荀乾重伤，徽宗命安王安雪臣接管荀家军，安王手下一文一武两位常随顾崇园和凌懋行，于临行之际，却被安王留在了京城。

顾崇园从商，坐镇‘妙味斋’，一直帮她们仨打理生意。

凌懋行擅武，入了县衙，做了捕头。

荀坤不信，安王当初举荐凌懋行给吕良正，当真是为了凌懋行？还不是怕有朝一日，她这闯祸精在京里闯出祸事，凌懋行也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及时上报他。

可是凌懋行这些年都干了些啥？

他干的那些事，没有一样是令安王满意的。

“大吉之死，都说了是意外，你非要将她的死归咎到阿姜头上，我问你，你心里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你连杀害大吉的凶手都抓不到，你也好意思当总捕头，我都替你蒙羞啊。”

荀坤句句直戳凌捕头心窝子。

“我再问你，单就阿苦一个五岁孩童，他是如何杀害孙敬？又是如何掐死他娘阿绣嫂？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五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劲儿？他又是哪里来的力气将孙敬拖去曹炬坟头，将他挂在树上，六尺汉子尚办不到，你居然怀疑一个五岁大孩子，呵呵，当真可笑之极。”

凌捕头惊看荀坤：“校尉意思是……有人帮阿苦？”

“猪脑子！”荀坤气得跺脚。

“可校尉分明就是这意思啊。”凌捕头脸红了。

斗金听明白了，上前来，说：“荀校尉意思是，杀害孙敬和阿绣嫂的另有其人。”

“除了阿苦，我想不到还有谁跟孙敬有仇。”凌捕头有些钻牛角尖，仍转不过弯子。

斗金给他分析：“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是这样看待这起凶杀案，阿绣嫂和孙敬有女干情是一定的，阿苦顶多算知情人之一，他呢，可能有杀人动机，但是不具备杀人的能力，五岁啊，一个五岁孩子杀只鸡都困难，更况是杀人。”

“所以，你的意思……”

“阿苦很有可能是目击证人，也就是说，阿苦见过凶手，这个凶手也没有伤害阿苦，说明啥？”

凌捕头：“啥？”

斗金：“他仇恨孙敬和阿绣嫂，但是，他又不讨厌阿苦。”

凌捕头懵了：“孙敬娘子？抑或，孙敬的四个闺女？貌似也有可能。”

斗金气结，问道：“你这脑袋装的糨糊么？”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没整明白。

“笨死！”

冯兴儿一瘸一拐过来了，“我真不知道你这总捕头是怎么混上去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你现在的关注重点应该是孙敬为什么会被剪了命、根子，挂在曹炬坟头。”

凌捕头就问：“为什么呢？”

冯兴儿道：“你问我啊，我又不是总捕头，自己查去啊。”

凌捕头不说话了。

荀坤这时候说话了：“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

“谁？”

荀坤说：“曹炬。”

“曹炬？”冯兴儿愣了一愣，说：“曹炬不是六年前就死了么。”

“对，他死了，可有谁见过他尸体？没有吧？”荀坤莫得笑了，“根据我的推断，曹炬很可能没死，他还活着，而且，他人现在就在汴京。”

荀坤的大胆推测，让凌捕头茅塞顿开，惊道：“荀校尉说的亦有可能，只是，曹炬杀人动机是什么？”

斗金啻鼻。

这人好笨哦，比他还不如！

冯兴儿手指敲敲凌捕头脑袋，“你想啊，你高高兴兴回来与妻儿团聚，结果发现你女人背着你偷汉子，你气不气？”

“我没女人，我还没成亲呢。”他唯一喜欢过的大吉，死于非命，到现在凶手都没找着，凌捕头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荀校尉说的对，他好像真的不太适合当捕头。

“我就打个比方。”

“你继续说。”凌捕头觉得他们分析的都很在理。

冯兴儿说：“曹炬死而复生，没有公开身份，而是偷偷回家，也正是他这个举动，让他发现了阿绣嫂和孙敬苟且的秘密，曹炬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就有了后面一系列事，这也就是，阿绣嫂和孙敬都死了，阿苦却活着，虎毒不食子啊！明白了？”冯兴儿耸肩，摊手，拐杖掉下去，斗金一把给捞了回来。

斗金点头：“应该是这样子，没有人比曹炬更恨孙敬。”

“好吧，权当是曹炬所为，可他为什么要杀了阿绣嫂？”凌捕头再次陷入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