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唯尊 第二二六章：里正

路过佘云家的时候，佘大娘母‘子’就猫在自家门前等着，生怕她不给面子走了，佘大娘赔了笑脸，道：“阿姜，你留一下，云儿有话和你说，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佟姜戈脚下略停，示意斗金与霍霄迟先回去。

斗金瞅了一眼佘家母‘子’，牵着霍霄迟走了。

佘大娘推了佘云过来，再三警告她：“好好和阿姜道个歉，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烦不烦。”佘云被她娘推到佟姜戈面前，目送她娘回去，将门带上，佘云知道，她娘没走，就在门后看着她。

两人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再见面，佘云口涩的很，“那个……抱歉，我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我无心的。”

“还有呢？”

佘云瞪眼，瞄了一眼她家虚掩的大门，低声道：“我已经道歉了，你还待怎样？”

“不怎样，就想问问，你将杨霞的事情捅出去，于你有什么好处？”

“那事不是我说的。”佘云微惊，嘴上拒不承认。

佟姜戈鼻间轻哼一声，道：“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还会和杨霞过不去，你纠缠杨霁，我可以不予计较，可是你将矛头指向杨霞，就有些过分了，佘云，你的行为真的让人很不耻，我真后悔认识你，抑或，我现在该叫你声折云，折姑娘。”

“你……”

躲在门内偷听的佘大娘后背一寒，佟姜戈是如何知道佘云身份的？

佘云白了脸，一脸惊惧看着她。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佟姜戈转身走了。

佘云咬唇，忍着心中那抹苦涩，歇斯底里道：“我不是媒探了。”

佟姜戈脚步一窒。

佘云接着道：“我今儿去衙门才知道，我被除名了，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成也佟姜戈，败也佟姜戈！”

“你当不当得成媒探，与我何干？”佟姜戈再不多耽，提步走了。

佘云哭泣道：“因了你的存在，他从来不肯正眼看我，佟姜戈，我恨你！咱俩没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便你。”佟姜戈的声音淹没在夜色里。

“你要死啊，我让你跟阿姜道歉，你听听你都说的什么疯话！”佘大娘冲出门，劈头盖脸就打骂佘云。

“娘，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下得去手？”

佘云一把握了她娘手腕，双眸赤红，“不就是开罪了佟阿婆，娘有何必惧她，矮人一头，咱们又不欠她什么，娘且宽心，待阿哥为爹翻案，咱们就不用再受人白眼，受佟家人的窝囊气。”

“你给我闭嘴！”佘大娘一嘴巴子甩过去，佘云被她打翻地上。

佘云缓缓偏过头来，嘴角带血看着她娘，“我难道说错了吗？娘难道乐意忍受这种没有天日的穷日子？”佘云从地上爬起来，佘大娘张着手，一脸无措，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漆黑夜色，惊道：“你去哪儿？”

“娘还会在乎我的生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你醒醒好不好？”佘大娘追上去，将佘云拦下，托了她给家走，佘云一把甩开她娘手：“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做男人，打今儿起，我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佘云拔脚跑了。

“云儿，你这死孩子，快回来，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曹门南街，里正家。

周群扶他师傅曹郎中从里正家出来，里正对周群吩咐：“回去熬些葛根灌下去给你师傅醒醒酒，睡一觉就没事了。”

周群嘴上应了，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埋怨：“里正大人明知师傅酒量浅，还灌师傅酒，里正大人什么意思嘛。”

“嘿，你这是怪我咯？”里正眼一瞪，周群嘴闭上了。

曹郎中突然抓了里正手，大着舌头又叨叨开了：“我说曹化啊，你想知道的我可全都跟你和盘托出了，我和宝儿那事，你到底，同不同意？”

里正给曹郎中叨叨烦了，脱口道：“族叔这话问的有意思，您是族长，是娶是赘，还不都您一句话的事儿，顶多不当这族长，看把您老给愁的。”

曹郎中扶额，突然笑了：“对啊，我是族长，我说了算，我醉糊涂了。”

里正送师徒二人出门，曹郎中又回过头开始叨叨，里正给他烦了一晚上，实在是困了，示意周群将这‘醉鬼’赶紧给弄走。

周群一脸不高兴，扶又扶不住，周群索性背了他师傅出门。

里正提了灯送了一程，周群说：“里正大人回吧，再几步路就到了。”

“那你路上当心点儿，进门槛慢些，别摔着了你师傅。”里正再三叮咛，这才挑灯给家走。

里正挑灯进了屋，他娘子已经歇了，侧卧在炕上，人缩在被子里，闷声喊：“官人。”

“咋？又想那事了？你说我这么卖力，你肚子咋就没动静呢。”里正郁闷的很，族叔曹休的医术堪称妙手回春，这几年前前后后给他配了不少药，汤汤水水他也喝了不少，可他娘子就是怀不上，里正怀疑，可能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

里正嘴凑过去要吹灯，他娘子在被子里喊：“别，别灭灯。”

“两口子睡觉不灭灯，你还想明着来？”你好意思，我会不好意思滴。

“中，亮着灯还没试过，保不准更有情趣，那就亮着吧。”里正心里一荡，麻溜儿脱了鞋，就给炕上趴。

“官人，别……有人看着呢。”里正娘子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个头顶。

“没事儿，就给我一人看。”里正伸手去拉被子，他娘子紧紧裹了被子，就是不给他碰，嘴里一个劲儿嚷嚷：“哎呀，后面，后面……”

后面？

里正脸红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个体位么，今儿咋又同意我从后面弄。”

“哎呀，不是啦，你后面……有人。”

“有人？”

“谁？”

里正给他娘子说的心里毛毛的，他后面会有什么人？该不会是……鬼？

“里正大人。”身后传来低低的唤声。

“俺滴个亲娘呀！”里正后脑勺一凉，双腿一软，滑跌下炕。